中医进医院“袖里春秋”大家看 中医历来是以“走方”或“坐堂”的形式,进行医疗活动的,他们观察病情的方式,是把病房开在患者家里,即使是皇亲国戚有病,也是“家庭病床”式的医疗。也就是说,尽管中医历史上曾经有过集中收治病人的病室、医院,但是并没有被广泛接受,没有成为一种固定的建制,或者成为主要诊治疾病的模式。因此,中医几千年以来擅长“个体行医”,即使是不同中医之间有会诊,也是在患者家里相聚,不是在医院里讨论,不是集中收治病人。这也是个体经济式的行医方式,因此,容易形成不同流派,出现各家学说,而难于出现统一的“规范化”。 西方所以出现医院,主要是从教会办的修道院接受被救助者开始的,当然,西方医学教育学院化之后,也需要实习、见习的场所,因此,逐渐出现了医院的诊治模式,并且有了不断完善的、一系列的管理规范。自从西医传入中国之后,教会医院在中国登陆,生根开花,不断发展壮大。加上检查仪器日渐增多,个体诊所已经无法与大医院相提并论了。值得一提的,孙中山先生1892年在澳门“镜湖医院”之内,开了一个西医诊所。这个镜湖医院是一个中医医院,他开的是一个“院中院”,是中医院里的西医诊所 [1]。 建国初期,新型的西医医院逐渐遍布各大城市,各个西医医院里没有中医,而且也不允许中医到西医医院里“会诊”病人,即使是病人家属请求也不可以。这里仍然可以举孙中山先生为例加以说明。 1924年10月,冯玉祥等发动北京政变,推翻曹锟政府。孙中山接受邀请,决定北上,共商国是。11月13日,孙中山偕夫人宋庆龄由广州启程北上,于12月4日抵达天津。当夜病发,只得留津医治。12月31日,孙中山扶病自津抵京。 鹿钟麟写过一篇《孙中山先生到北京的时候》,载于1956年11月5日的《团结报》,文章回忆说:“当时,我是北京的警备总司令,奉冯先生(冯玉祥)命令,欢迎孙先生,并负责保护孙先生。”孙先生病情已经很严重,面容憔悴地躺在车里。然而,欢迎他的民众并不知道他的病情,“三万人欢呼、五色旌旗漫卷和二百五十六万传单漫天飞舞的景象不需想象,而更让人难忘的,或许是一个重病领袖的亲民和慈蔼。”3个月后,孙中山病逝于北京。那么,他得的是什么病呢? 根据记载,1925年1月21日,孙中山因黄疸、肝肿大,病情恶化。几经商议,于1月26日入住协和医院,当日即施行手术割治。主刀的是协和医院外科主任邵乐尔。当切开孙先生右部腰侧后,大家十分诧异:“只见整个肝脏表面、大网膜和大小肠上面长满了大小不等的黄白色的结节,结节发硬,将腹脏之器官连在一起,脓血甚多。”大家断定孙先生罹患肝癌无疑!手术后移入三百零一号病室。在病房里,沉疴在身的孙中山是一个很配合医生治疗的病人,表现出高度的耐心,还总是强忍腹部剧痛,对每一个大夫微笑示意。 《民国日报》1925年2月7日报道:“是日,先生安慰宋(庆龄)氏谓:余诚病,医者亦诚无如余此病何!但余所恃以支持此身者,夙昔即不完全恃医,而恃余自身之勇气。余身信余之勇气必终战胜此病,决无危险。” 1925年2月3日,德医克礼、美医泰尔和协和医院代院长刘瑞恒等将病症真情告诉孙中山,“孙先生听之甚为安静,而精神倍增勇敢”。进一步如何治疗在当时是一个难题,在现今也不是很容易决断的。有的说可以采用疗效并不确切的镭锭放射疗法,张静江等人主张请中医治疗,孙科和汪精卫犹豫不决,汤尔和等则坚决反对。最后,是孙中山自己决定先实行放射治疗。 2月6日,协和医院开始用镭锭治疗,以减轻孙中山的病痛。2月18日,镭锭治疗四十余小时仍无效果,西医断为绝望。于是,大家劝他再找中医试试,据说,他一开始并不同意,并且说:“一只没有装罗盘的船也可能到达目的地,而一只装了罗盘的船有时反而不能到达。但是,我宁愿利用科学仪器来航行 [2]”。有人推荐曾为胡适治过病的陆仲安为孙中山治疗,但又怕孙先生拒绝。于是,他们把胡适搬出来现身说法。为了救治国父,义不容辞的胡适,乃偕陆先生一同前往。胡适入卧室进言。孙先生态度很坚决:“适之!你知道我是学西医的人。”胡适好言相劝:“不妨一试,服药与否再由先生决定。”当时协和医院的态度是,要服中药必须出院,自称为孙中山好友的刘瑞恒院长,也一点不能通融。 又有消息说,孙中山本人也想请中医来看看,“先生以在院既受西医诊视,而阴服中药,是不以诚待人也,坚主出院始服中药,乃决议出院,迁居行馆”。是日,孙中山自协和医院移往铁狮子胡同23号行辕(原民国外交总长顾维钧宅),改由中医治疗。 后来,孙中山的病经中医陆仲安、唐尧钦、周树芬三人诊治一周。陆氏首次处方为:石斛三钱、人参三钱、萸肉三钱、寸冬四钱、生地四钱、沙苑子三钱、沙参三钱、甘草二钱,服药二剂后情况好转,但又说孙中山并未按中医之处方服药,传闻一日间黄芪用至十两,党参用至八两,不可确考。“不过服中药后病情曾经好转倒是事实,这一点连当时的外籍西医也承认。 [3]” 至2月26日,即停止服用中药,继续用西医之法利尿、止泻等对症处理直至病逝。 他的侍从副官李荣在《总理病前后》中,记录下了孙中山最后时光里那些让人心酸的瞬间:3月11日至下午四时三刻,孙中山呼唤长孙阿平(孙科之长子)到床前,“总理紧握其手抚之曰:‘乃公病剧,小子毋拢我,待病瘥当偕汝出游’。”孩子出门后,孙中山先生可能是实在痛楚难当,唤来待从李荣和马湘,“命荣紧抱其头部,马湘捧其双足,将全身提放地下。夫人闻言,以英语问总理曰:‘亲爱的,汝要如何’?总理说:‘我要在地上一睡’。夫人答:‘地下冰冷睡不得的’。总理说:‘我不怕冷,最好有冰更妙’。夫人闻言,侧面垂泪,悲怆不已。总理说:‘达龄(即‘亲爱的’之西语),汝不用悲哀,我之所有即汝所有’。夫人答:‘我一切都不爱,爱者惟汝而已’。言时更咽,微顿其足。总理答:‘此即难言’。夫人益悲,泪如雨下。”到3月12日,“晨一时,即噤口不能言。四时三十分,仅呼‘达龄’一声,六时三十分,又呼‘精卫’一声。延至上午九时三十分,一代伟人,魂归天国。 [4]” 在孙中山生死未卜的时候,围绕着他是否需要服用中药,曾经有过激烈的争论。汤尔和在《晨报》上发表《关于孙中山病状的疑问》,对汪精卫试用中医治疗的主张加以指责:“我敢放肆说一句,中医要讲医理那是完全站不住的。----这种‘数典忘祖'的朋友,如何把生命交给他制裁!”汪精卫也不甘示弱,随即在《民国医学杂志》1925年第3卷2号上以《答汤尔和先生》,一文对汤尔和予以回击:“凡是有科学思想的人,都是很虚心的,都知道现在的科学对于世界万物所知道的还很少,所不知道的还是很多。例如癌病,科学今日尚未能发现特效药。至于将来能否发现,是科学家发现,还是非科学家偶然发现,而为科学家所注意,现在无人敢说肯定的话。如果有人肯定说非科学家不能发现特效药,科学家尚未发现,其它一切人类便无发现之可能。那么,我要以汤先生的话赠他道:这是名为科学家,实则顽固派!” 当时的汪精卫还没有做行政院长,他的话尽管出于辩论的需要,所言还是公允的,不似他日后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而支持废止中医。 说来也是很巧,1929年主持通过废止中医案的褚民谊,早年留学日本,在法国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回过后结识了汪精卫、陈璧君,并由汪、陈做媒,同陈母的养女陈舜贞结婚,于是成了汪精卫的连襟。他想有了汪院长的撑腰,废止中医自然容易通过了。1930年正当主张废止中医和反对废止中医斗争极为激烈的期间,汪精卫的岳母患痢疾,泄泻不止,用西医治疗没有效果。有人建议他不妨请有名的中医施今墨来试试看。无奈之下,汪精卫也只好同意一试。仅服了数剂药,其岳母的病竟然痊愈。汪精卫要送匾以示谢意,施今墨说:“匾就不要送了,你只要看到中医能治好病就行了。” 人们把这些中医有效的例子,都当作故事来说,似乎出于传言的成分很多。事实的真实情况如何?很多人没有机会加以证实。中医进医院之后就不一样了,有效没有效,每天都可以验证,每人都可以见证。是真金就不怕火炼,是吹嘘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因此,中医进医院看病,就像进考场一样,技能高低立即就可以出结果,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1954年7月3日, 卫生部党组《关于加强中医工作的请示报告》中,提到中医进医院的情况说:“在北京医学院附属医院增设中医部病床50张,使新旧医联合医疗,首先从北京医学院创造经验,再推广到各医学院校,从而收容治疗需用中医药治疗的各级干部,并作该院中医进修班的实习机构。” [5]1954年10月26日,《中央文委党组关于改进中医工作问题给中央的报告》把吸收中医参加大医院工作,当作改进中医工作的措施之一。报告说:吸收中医参加医院工作,“开始时应重点试办,待取得经验后,然后逐步推行。必须防止盲目铺开,以免造成混乱和被动。现北京医院、协和医院、中央人民医院和北京医学院附属医院正准备实行和开始实行;天津、上海等大城市也准备选择个别医院,重点试办 [6]。”这种积极审慎的态度是很必要的,不然就会产生许多不理想的后果。 《报告》建议,大医院吸收中医参加工作时,务须本着中西医密切合作的精神,相互取长补短,提高医疗效能,特别是必须注意发挥中医专长,并组织西医向中医学习,“决不可将一切疑难病症都推给中医去治,以为难中医。” 这是担心中医疗效不突出,会给中医政策带来负面影响。同时,由于一些临床水平较高的中医,长期私人开诊,在社会上有广泛的联系,所获报酬相当高,又没有参加医院工作的习惯。因此,“在吸收他们参加工作时,应本自愿原则,并注意多采取兼职的方式,使他们能以一部分时间参加医院门诊,一部分时间在家应诊。对参加医院工作的中医,应给予相等于或较高于医院中一般医师或专家的待遇,为了照顾到开始时评比的困难,可以先采用发给津贴的方式,然后再逐步评定各人的等级。各地大医院聘请中医的人选和人数,应由省市卫生行政部门统一掌握,避免乱聘和重复等毛病。”这样细致耐心的工作精神是值得称道的,其具体措施也是颇有可行的。这与此前卫生部门用西医知识考试中医的做法,实在是有“天壤之别”的措施。 从1954年下半年开始,北京市公共卫生局陆续在市立第三医院、儿童医院设立了中医部,在市立第七医院设立了中医门诊部,并成立了300人门诊量的第二中医门诊部,作为指导中医业务的核心,原有中医机构也予以充实扩大。至1955年10月北京市市属中医医疗机构,共有中医共48人参加医院工作。 上海的中西医结合专家陈泽霖教授,早年参加西医学习中医班,日后在舌诊方面进行过深入研究,成就突出。他回忆说:“我本出身于一个中医世家,先父耀堂公为上海名医(曾受业于近代中医教育家丁甘仁先生)。由于中医在旧社会倍受排挤,因此我虽从小也学过一些《汤头歌诀》、《药性赋》之类的中医书籍,在我高中毕业时,先父却叫我去报考西医院校。我考入了当时的浙江大学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在武汉医学院附属医院。正想在西医方面大展宏图之时,组织上又让我到北京中医研究院报道,参加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研究班,以后就一直在做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工作。” 现实生活往往阴差阳错,并不如人们的愿望那样自由,陈先生始终处于中医与西医两大阵营之间,自己的命运也不可能脱离时代限制,由自己自由安排。 他说:“回忆这三十多年的历程,道路十分曲折,遇到过很多挫折,受到不少冷嘲热讽,我总算坚持了下来,并在中医舌诊这一领域的研究工作中做出了一些成绩。其中甘苦,一言难尽。有些经历如能有助于后来者少走弯路,有所启迪,则不胜幸甚。做中西医结合工作要不怕讽刺打击。” 他介绍说,他参加在北京中医研究院举办的“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研究班”,学习了二年半之后结业,紧接着又到北京中医学院进修中医基础理论七个月,信心满怀地于1959年2月来到上海,被分配到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华山医院中医科工作。当时正处于“大跃进”时期,党和政府号召医务人员全都学习中医,党政干部也要扫盲,学些针灸。以这种搞运动的方式提倡学习中医,反而使不少西医对中医引起反感。 陈先生说:“当我到病房参加中西医结合查房时,他们尽挑些疑难杂症给我看,要我帮助他们解决难题,这些病人包括难治性肝硬化腹水、高血压、肾病宗合征、尿毒症、重症糖尿病、冠心病、亚急性系统性红斑狼疮、重症肝炎、各种癌症等,当时所谓‘十大堡垒’,要中医去攻克。由于这些堡垒实在难攻,有些病一时不能见效,就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说‘中医有什么了不起,除对病毒性疾病有些疗效外,其他都不能解决问题。’” 本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不平则鸣”,再加上原来存在的中西医之间的成见被深刻地压制着,经过一定的时期的“积淀”,就有可能会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陈泽霖先生花了很大精力,一方面请老中医会诊,协助拟定处方;一方面自己也查找文献,千方百计地想治好这些病人。但由于当时中西医不是有机地结合,所以收效不大。虽然也治好了一些重症病人,但西医往往也不承认他中西医结合的功劳,认为可能是巧合,或者是“自然缓解”。 当时有一例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的患者,经陈先生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后,病人的病情获得缓解,存活了二年零八个月。这一治疗成绩,在上世纪50年代是一个很突出的成就。但是,当他满怀激情地写了一篇总结报告,请一位血液病专科医师审阅时,竟被当做误诊,认为这不可能是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而肯定是亚急性,一下子把这篇文章打入了冷宫。这件事使他的情绪遭到很大打击,但这也更加激起他的斗志,使他更清醒地认清了形势。因此,他全力以赴地争取中医科要有自己独立的病房,不再受人控制。 他认为,在自己的病房里,收什么病种,如何治疗,何时用中药,何时用西药,如何有机结合,均可独立自主。“这时我院前主任姜春华教授提出了‘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看法,为中西医结合创造了新路,所以在以后虽然还受到过不少挫折,但在临床上进一步探索中西医结合的道路就比较容易了。” 北京市公共卫生局于1955年作的《半年来北京市市属医疗机构的中医工作》总结,可以看出中医参加医院工作的情况。北京市公共卫生局采取“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方针,按照“力求提高中医的地位,树立中医的信誉”的精神进行推进。 他们首先选择在群众中有较高信誉的市立儿童医院,市立第三医院设立中医部。有了机构,就需要中医人员参与,在遴选参加医院工作的中医时,充分考虑到中医内部因为流派不同的团结问题,他们就邀请北京市中医学会推荐人选。“对已决定参加医院工作的中医,我们注意解除他们怕与西医合作的顾虑(中医在这方面的主要顾虑,是怕医院把难治的病推给中医,瞧不好导致丧失信誉);同时,对医院西医人员也进行了较深入的政策教育,纠正他们轻视中医和认为中医不科学、落后等不正确思想。” 为了使中医在医疗工作中树立信誉,他们提出在医疗业务上要照顾中医的习惯特点,给以工作方便;中医门诊定额应由少到多,以保证中医有详细诊断的时间;治疗范围应由小到大;西医找中医会诊时,应先选择中医有治疗把握和治疗效果的病例,尽量做到中医治了就见效。为了能做到这些,北京市公共卫生局要求建立严格的制度,并须由医院领导直接掌握,以免由于医院管理工作不够妥当致造成中医疗效不好的情形,走到否定中医的路上去。 耐心细致的工作,很快就见到了成效。半年之中,这些中医机构在治疗上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他们开出来长长的一串清单: 儿童医院中医部内科门诊有效的占72%;病房会诊治疗有效的占68%;针条科治疗有效的占93%。针灸门诊部门诊治疗有效的占88%;耳鼻喉医院用中医针灸疗法治疗急性扁桃体炎有效的占99%。这些不可否认的事实证明,中医对很多慢性病、急性传染病、儿科疾病以及在正骨、痔瘘等方面都有宝贵的医疗经验和科学价值。此外,不少西医长期没有治好的病例,经中医治好,或治后病情减轻。如第三医院治好了支气管喘息、心内膜炎、高烧不退、胃痉挛等;儿童医院针灸科治好了四肢麻痹、痉挛、小便失禁、风湿性关节炎,内科治好了肾脏炎、小儿脱肛、腹泻等;第七医院治好了痛经、消化性溃疡、先兆流产等;第一医院针灸科治好了癔病、呕吐、关节痛等;第一和第二中医门诊部治好了闭经症、慢性消化不良、支气管喘息、遗尿、慢性胃溃疡、颜面神经麻痹、半身不遂、关节痛、脱臼、痔核、肛裂等病。针灸门诊部在去年全部4696个病例中,治愈或治疗有效的占88%。 典型的力量是强大的,“事实胜于雄辩”。由于中医在治疗上有显著疗效,西医开始认识到中医的作用,初步扭转了对中医盲目轻视和不信任的态度。还没有中医机构的各医院,也普遍要求中医会诊和增设中医部。各医院要求学习中医的西医师和护士也增多了。 “目前,这些医院西医学习中医学的基本方式是结合临床治疗,定期由本院中医选择经其治疗有成效的病例作报告。此外还请中医耆宿、专家作学术报告。有的医院还选择少数西医系统地学习中医学。市立儿童医院有两位大夫学习针灸后,已能应用来治疗儿科疾病。市立第三医院西医学习中医学小组已从了解一般治疗经验,深入到系统学习《温病条辨》。北京市医联医师会组织的开业西医针灸学习班,第一班100人已结业,第二班150人正在学习中。” 由此可见,中医进医院,更有利于西医学习中医知识。在建设有中医部的医院中,中西医间的相互了解、沟通加深了,已开始出现一些中西医合作的事例。如治疗急性肺炎,一面输氧气,一面服中药;治疗支气管喘息,一面注射强心剂,一面服中药;还有在外科方面,有用中药红升丹治疗久不收口的外科手术化脓等病的。西医的急救和诊断技术为中医搭建了一个服务平台,帮助中医从容治疗和更为确定的诊断。中西医发挥各自的所长,相互为用,正如儿童医院中医姜大夫说的:“我来医院后,治病的胆子大了,因为有了依靠,过去不敢治的病,现在也敢治了。 [7]” 河北省石家庄市开业中医郭可明,1954年参加石家庄市传染病医院工作,很快就创造出中医治疗乙脑的“世界奇迹”,我们后边再详细叙说。 总之,中医进医院,客观上起到了验证中医学术、提高中医疗效的作用。促使中医从个体封闭的医疗活动中走出来,在实证检查设备面前,把个人的“袖里春秋”摆到科学的殿堂上,在众人面前经受时代的考验。通过大规模的医疗实践,证明了中医理法方药能够安全、有效性地解决许多临床问题,使不相信中医的西医改变了观点,鼓舞许多在学术上有了一定造诣的人走上了中西医结合、整理和挖掘祖国医学遗产的道路,也使中医药从业人员对自己的学术产生了从来也没有过的信心,深信中医药学确实蕴藏着丰富的珍宝,决不是已经陈腐不堪的玄言怪论。 2 i6 r3 o' a w) u
[1] 海天、易肖炜、中医劫——百年中医存废之争、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北京、2008 年1 月第一版、9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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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赵洪钧 近代中西医论争史 第1版 合肥 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 1989: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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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医工作文件汇编(1949 —1983)内部发行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医司 1985:32 6 c9 g. X# ?: P1 L' z I
[6]中医工作文件汇编(1949 —1983)内部发行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医司 1985:49
2 M3 Y; l: d! k$ \3 F[7]北京市公共卫生局、 半年来北京市市属医疗机构的中医工作、 中医杂志、1955、1(10)5 5 l2 h* g+ W. Q4 K j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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