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明州华人抗疫：中医药为什么在美国新冠疫情中被选择性忽视？

曹东义 · 发表于 2020-12-10 17:29:52

本帖最后由燕赵中医于 2021-1-11 16:06 编辑

美国明州华人抗疫周记-22

有图无真相：

中医药为什么在美国新冠疫情中被选择性忽视？

袁作彪

1206-2020

疫情数据：起笔之时，根据霍普金斯大学的疫情地图，全球66,840,321人感染，1,533,423因此病而病亡。其中美国14,639,724人感染， 281,628人因此病而病亡，中国的感染病人数为93,562，病死人数为4,746，增加四例。全美上二周新增病例为2,537,623例，平均每天18万多，较前一个两周增加20%左右。

疫情分析：美国全国每日新增患者曾小幅下降，但又继续升高，继续创造历史新高。全美病死人数上二周新增25,669例，平均每天1,833人，也就是只需要两天多一点，死亡人数就超过了全中国所有的的死亡数字。之前二周平均每天新增病死人数为1,285人，本次增幅42.6%。连续四周死亡病例数超过40%，这个最可怕。全美病死率方面，从2.1%又继续下降到是1.9%，还是在缓慢，继续而坚定地下降。再重复一遍，这个整体病死率仅仅有参考意义。明州的情况相对缓和，但新增患者数和新增死亡患者数都维持在历史高位。

面对这么严重的疫情，我们本周谈谈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中医药为什么在美国新冠疫情中被选择性忽视？

由于新冠是一个新发性病毒感染性疾病，短时内肯定没有特异性药物。现在的治疗除了对症及支持疗法外，就是瑞德西韦勉为其难的一点效果，还有就是地塞米松。而中国的报道有超过90%的患者使用了中药。但是，目前中医药并没有在美国正规医院中用于新冠病毒治疗，连临床试验的消息都没听到。这是为什么？我这里就我能想得到的原因进行分析。

1. 是疫情控制的很好吗？显然不是

前面我们的疫情分析数据已经清楚地显示，美国新冠的感染和死亡人数在全球遥遥领先。根据我找到的数据，美国一战总死亡人数约11万7千，朝鲜战争死亡人数约5万4千，越战死亡人数约5万8千，二战死亡人数约40万，其中约27万死于西欧北非战场，约13万死于太平洋战场。目前美国因新冠死亡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战，韩战和越战的总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失败的防疫战役。

2. 是意识形态之争吗？应该不至于

虽然说中医起源于中国，而中美之间的政体不同。但要说因为意识形态就不用中医药，应该不至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数据目前仍然对全球开放，对于影响人们健康的疾病，全世界国家，当然包括中美，仍在通力合作。屠呦呦的青蒿素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和几位美国学者的长时间大力推动有很大关系。美国仍然在中国生产和购买医疗相关的产品。所以，关系到全人类共同的健康问题，因为意识形态而不合作，不采用的可能性非常低。

3. 是相关部门不知道中医药吗？不是

NIH有一个专门的国家补充与整合医学中心（NCCIH），其中中医药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包括世界医院排名第二的克利夫兰诊所在内的美国知名医院，提供针灸之外的中药服务。著名的田小明博士，他的中医针灸诊所就在NIH附近，改变了NIH对针灸和中医的看法，促进了国家层面相关法规的重大转变，并被克林顿总统聘任为白宫补充和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委员。这个委员的头衔可是美国医学家的最高荣誉之一。他的患者包括诸多参众议员和部长级官员等。

4. 是中医药无效吗？不是

从中国国家媒体报道，中国的疫情控制情况和疗效，还有相关在英文杂志发表的论文来看，都说明中医药对新冠病毒的治疗效果不错。

5. 是中药在美国从来没做过临床试验吗？不是

迄今，除复方丹参滴丸在美国完成了Ⅲ期临床试验外，我国还有一批中药获得药物临床试验许可，有5个中成药完成了Ⅱ期临床试验。有些中药临床试验结果已经正式发表。比如，纽约市纪念斯隆-凯特林癌症中心在2011年发表了中药小柴胡汤对于丙肝的二期临床试验。该项研究还得到了《科学》杂志的赞扬。

6. 是业界利益冲突吗？可能性很低

比如美国医学界，药学界因为利益冲突，创造一切条件抵制中医药。这个我没有证据，不能误导。但如果真的一项技术或职业利国利民的话，行业就算为了自身的垄断利益而抵制，是不会成功的。自从1973年针灸在美国内华达州合法化以后，现在针灸中医师已经成为美国劳工部下一个正式的职业，在全美各地应用。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护士界。从1960年代开始，由于医师的短缺，一种新型的护士，执业护士（Nursepractitioner）开始产生。他们可以有处方权。现在连专科领域，都有执业护士了。这个新职业有效地缓解了医师短缺问题。同时，美国的医师专业素质非常高，心胸没有那么狭隘。我们前面提到的中药临床试验，都是在美国医师的工作下完成的。所以，我觉得由于利益冲突的可能性很低。

7. 是证据不强吗？有可能

目前已经有一些中医药发表的数据，例如，仝小林院士的团队在《PharmacologicalResearch 》《Frontiers of Medicine》《Frontiers in Pharmacology 》等国际知名学术刊物上的系列科研结果显示：采用中医药治疗新冠肺炎，能明显降低轻症患者病情加重率，减少重症患者的死亡率，恢复期患者的复阳率更低，提示中医药在新冠肺炎防治的全过程中均可作为有效干预手段。但反对意见会说这些临床试验的病例数仅几百例，数量偏少。而且由中国人在中国用中医药做的临床研究，其质量可靠性可能不如美国人在美国，用美国的体系来执行更可信，同时，人种也有可能区别。这个质疑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美国连一个中医药的临床试验都没有呢？这其实就是拒绝，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8. 是法律法规的原因吗？有可能

美国国家食品药品管理局（FDA）为了保障美国人民的健康，制订非常严苛的标准，来确保上市的药物安全及有效。哪怕是紧急授权，也有一系列的程序来确保质量。因此，不可能像中国一样，直接拿中药处方颗粒剂组成一个方剂，就可以开始尝试了。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问题是，为什么新冠在美国肆虐快一年了，竟然没有一个中医药的临床试验进行。连一个试验都不允许，不太应该吧？

9. 是缺钱吗？不是

一个国家级的经济刺激方案，动不动就几万亿美元。一个普通的临床试验，就算要几千万或者数亿美元，也不到前面的一个零头。但如果一旦成功，产生的效益就太高了。

10. 是缺人吗？不是

美国中医界对这次疫情，献人献策，积极主动。加州有中医师参加新冠方舱医院，还有一位勇敢的中医师主动感染新冠，观察病情发展，然后用中药治疗而痊愈。我所知道的在一起努力的同仁还有很多。我本人也联系了明州的美国联邦参议员Tina Smith,并在NIH的网站上提交了相关文件：

这是我在6月3日知道了可以向NIH提交新冠治疗方案的建议：

这是我在8月5日得到NIH基金会（FNIH）的提交确认信：

经过数次交流和补充数据后，我在10月30日收到了FNIH的证据不足的回信。

还是那句话，你说我的证据不足没关系，但为什么整个中医药连一个临床试验的项目都没有，这实在说不过去。

11. 是对理论体系及应用指征不了解吗？很有可能

现代医学体系里治疗方案的建立，一般遵循这样一个规律：先有机理研究，发现可以调控的靶点蛋白，然后针对这个靶点，从体外细胞实验，到体内动物实验，然后经过I期临床试验确定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剂量等，II期临床在小范围内试验确定治疗效果，再III期临床试验大范围确定效果和安全性，然后才确定是否可以上市。整个个过程数据详实，可控性强。

中医药就不太一样。任何疾病来了，都是阴阳五行，脏腑经络，卫气营血辨证等，治疗手段几千年来，基本都是从几百味中药中，挑选出不同的药物和剂量组合，来应对各种疾病。它不要I，Ⅱ,Ⅲ期临床试验，直接就用上，这就和FDA的程序有根本性冲突。同时，中医药理论上还似乎对任何疾病都能提供帮助，这让一般人听起来很难以置信。具体到一些单味药或者配方，往往覆盖多个病种。例如，板蓝根可以用于肝炎，咽喉炎，还有这次的新冠肺炎；连花清瘟胶囊可以用于流感，非典型肺炎，以及新冠病毒感染。也许下次来一个其它病毒感染，它们同样可以应用，是不是给人一种捣糨糊的感觉？网络上流传的各种难听的段子，我这里就不说了。

其实，这一点都不矛盾。我们人类已知的就三万多条基因，不管是几万年前，几千年前，几百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那么这些基因会编码蛋白质，还有各种无机小分子在中间传递信号等，这些基本组成也没有变。同时，人体的器官系统及其功能也没有改变。流感，非典型肺炎，或新冠肺炎，分别由流感病毒，SARS病毒和SARS-CoV-2病毒引起，都会导致呼吸道的炎症反应，而板蓝根，连花清瘟等主要是针对这种炎症反应起作用。一旦炎症受到控制，机体的免疫力就可以清除残余病毒。中医药主要就是通过调节机体机能，促进自愈。只要这些基本机能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没有改变，它就会起作用。注意，我这里只是说它们有帮助，没有说它们能够治愈。但是，仅仅自愈能力有时往往还不够。例如丙型肝炎，在特效药索非布韦（英语：Sofosbuvir）出现之前，中医药在中国应用很广泛，确实比常规治疗要更能改善症状和实验室指标，当然，这种改善相对于痊愈而言，还有距离。而现在索非布韦的治愈率可以达到90%，基本解决了这个问题。问题是，索非布韦出来之前的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人们就不能从中医药寻求帮助吗？现在新冠病毒并没有特效药，就不能尝试其他途径吗？而且目前的数据显示，中医药对新冠病毒的治疗很有前景，为什么不尝试哪怕是一个临床试验呢？话说回来，感染性疾病属于单因素疾病，往往相对容易找到特异性治疗药物，而大量的非感染性疾病，机理复杂，不是一种特效药那么简单。这个时候，中医药几千年来积累的经验就能提供很多帮助。有效之后是提高疗效，比如从新鲜青蒿榨汁治疟疾到青蒿素的产生，就是一个中医药应用的典范。轻易放弃，是对人类健康的一种不负责。

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不一定明白，对吗？我相信美国的相关专业界和管理机构也不一定明白，所以需要大量的沟通与对话。

有问题不要紧，但一定要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从1990年代起，阿片类药物在美国滥用，造成人民重大健康损害。直到2018年，HR6成为法律，才从法律和行政层面扭转了这种势头。

12. 行动方案：国家组织层次的对话：

我准备将本周记的主要内容翻译成英文，发送给美国国家针灸和东方医药证书委员会（NCCAOM）以及国家补充与整合医学中心（NCCIH）的相关负责人，期待他们能够组织一场中医药界和NIH, FDA的对话。了解对方所需，然后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工作，避免下次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如果其他同仁有更好的办法，也请付诸行动。重要的是，不要再让普通大众承受重大健康损失。

后记：题图记录的是一位中国的中医师，他在阅读新冠患者的CT或者MRI图片，他还可以直接使用西药，还有包括呼吸机等治疗措施。这种情况在目前美国不可能发生，但这种模式不会对患者的最大健康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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