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术 中医药体系源于对生命规律的认识。说起来很简单,我们只要知道正确的,那么和正确不同的便是错误的,而我们并无须过分关注错误。就如玩泥巴,我们想把它搓成球形,那么无论这块泥巴是何种形态,我们都能轻易的把它变成球形。生理规律是唯一的,病理反应是无穷的。病理只有在明确生理的前提下才有意义。假如你不知道正确的,即使你知道错误的是错误的,也不可能将错误引向正确。当然,如果你不知道正确的,也谈不上知道错误的,“未知生焉知死“。基于生理规律的病理描述才有意义。基于生理规律的药物描述才有价值,否则一物有多重功用,就如草木药除了治病还能烧火做饭,只有有的放矢的药物描述才能精确利用其扭转病理归于生理。 所谓辩证即通过现象看和生理规律有了什么不同而已;所谓施治即通过一定之方法恢复生理而已。 所以中国传统文化之真髓,即一成不变,又灵活万端,正因为一成不变,才能够灵活万端,执简以御繁,从而完成道与术的完美统一。 从医药说到传统文化之真髓,似有离题之嫌。但并非如此。 如兵法《三十六计》,当时发现的手抄本前部“系养生之谈,而末尾数篇附抄三十六计,解释皆用兵法,然后知其果为兵法也。<引言>“,发现整理者则舍弃养生之谈独刊三十六计。而养生之谈正是告诉我们,如何修整自身才能看到规律,即所谓传道部分。而后来的整理者却舍弃了这最重要的一部分,让一部《三十六计》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要说医家是辨证施治,兵家则是辨证施制。医家是弥补弱点,兵家则是攻击弱点。但无论是辨证施治还是辨证施制都得具备辨证之能力,而这个能力只源于对规律的认识。从表面上看医家从事生道,兵家从事杀道,所以此规律似非彼规律。或说医家所据“内视守真一”之规律似只限于生命规律。但并非如此,假如我是色盲而你不是,那么我们眼中的世界是有差别的,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更为严重的问题是,我们不同的感受能力除了眼的还有很多,我们带着各自的缺陷去观察、感受世界,自以为是,自说自话。说到此即使你认为自己完美无暇,当你想着要探索的时候,当你去努力的时候,就意味着对自身的消耗,对自身的消耗就意味着缺陷的产生。总而言之,一般意义上对世界的探索是通过对自身的消耗来完成的,即佛言的世间法。而另一种方式是通过对自身的完善来实现的,这便是《三十六计》中养生之谈的意义,即佛言的出世间法。到此似乎也未能解答前面的问题。但,我们也只能采取唯一的方式看到了似乎只是生命规律的规律。古圣人讲“天人合一”,其实他不只是个理念而已,在“内视守真一”中“看”到了万物一体。 要说认识了自己,便认识了所有,真也无法理解。若再追问,我也只能再拿出个苹果打发诸君。 术得于乐服务于乐。术得于道服务于道。是的,当术纯粹的为道服务时,才能完成术的价值。这也是道家“非其人勿传”的真义。再以兵法为例,用者即使具备了辨证施制的能力,但如果脱离了自保之纯洁目的,最终也必将落得失败的结局。所谓“兵者诡道”,诡诈只是掩饰自身弱点以及攻敌弱点时所做的掩饰,得胜之道不会靠障眼法。所以无往不胜在于,有战胜别人的能力而不去战胜,只为自保,不为获取。当用术者脱离目标,不单害己,亦且害人,不单兵法而已。从“非其人勿传”,我们依然能真切的感受到大师的仁慈。只有真乐的人才知道怎样走向真乐,于是尊师在我们想走向欢乐时便有了非凡的意义。当然尊师并非是师的需要,是一个聪明人的需要,是一个聪明群体的需要。 取象比类 传统文化中常用取象比类的描述方式,它源于规律本身无形无象的特点。因只有在“内视守真一”的状态下才能“看”到规律,师就只能采用有形有象来说明无形无象了。而有形有象与无形无象本为一体,只不过,按一般意义上的感触方式只能见到局部表象,不能得见整体本质罢了。有形有象与无形无象并非两个不同的东西,所以用有形有象自可比类无形无象。正如佛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药性的确定 只有”看”到规律的人尝药才有价值,不单只是因其对药物的描述才能直接针对规律,更因他超凡的敏感能力。此以上是《神农本草经》的来历。 “天人合一”所以未必尝药就是了解药性的唯一途径,通过药物的生长环境、时间、及本身形质亦可做出明确之判断。此以上是《桐君采药录》的来历。 二者可互相印证、互相补充来确定药物的针对属性。正如辨证过程中望、闻、问、切从不同角度,互相补充,互相印证来确定病情。《辅行诀》采用《神农本草经》与《桐君采药录》来确定药物之针对属性,真有不可思议之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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