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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说的“病”是“以有为本”;中医说的“病”,是“以无为本”
曹东义 发表于:2020-4-25 14:17:25 复制链接 发表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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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扁鹊传》说:“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但是,西医说的“病”是“以有为本”;中医说的“病”,是“以无为本”,这是不一样的世界观与方法论。" ~% D$ J7 u8 K
曹东义2007年出版了《回归中医》,提出:“冲出西医病名围城,中医才能卓然自立。”. ]6 b2 H" A4 N%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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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中医》
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院、曹东义
2007年 由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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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东义 发表于 2020-4-25 14:58:59 | 阅读全部
器官病理是临床医学的基础
. u: B4 P0 t2 ?$ ^我们反对把器官形态的解剖作为评价中医价值的标准,但并不否定器官病理学在临床诊治中的作用。既然我们把生理上或心理上的不正常状态称为疾病,那么人体发病时往往已影响到整个器官或乃至全身的机能,这时才能被诊断或治疗,如肺炎、龋齿、头痛、发热等无不皆然。
" d1 `7 H7 m. g7 N, ^人是一个具有极大缓冲能力的开放系统,各器官组织间有着种种复杂而密切的关系,允许人们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进行治疗,所以不论是分子水平的化学合成药物,或是整体水平的针灸、按摩,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病人恢复健康。现代医学虽对各种感染的病原微生物有相当明确的了解,但在疾病的早期进行病因诊断,要做到比较准确的诊断是困难的,急迫的病情也不允许医生等到病原微生物完全确定后才进行治疗。所以,临床医学对急性病大多只能凭经验推测,而其它慢性复杂病情,能精确测定内外因素的也廖廖无几。所以器官病理学是中西医临床医学的基本着眼点。
6 M1 i5 H# J# G$ i$ S) C6 G临床上由于过分依赖器官病理,许多人虽然主诉明显而“客观”检查无阳性所见,被判为“没病”,或称为亚健康状态。这是在认识论上过分重视“实证”,轻视症状造成的,他们认为现象最不可靠,只有形态学“本质”才可靠。当病人自觉痛苦的时候,体内一定发生了某些理化性质的变化,检查不出来只能是检测还不细致的结果,而微观世界的复杂性是难于用简单的方法阐明的。; }& m/ L( ^. Q5 h6 R1 b* j" l
许多现代医学的检测数据还是很不精确的,只是一个大致的参考数据,既不全面,也不是已经达到了最精微的阶段,更不是唯一正确的结论,它不过是指导西医使用化学药物的工具,而不一定适用于指导中药的应用,我们不可神化它的科学性。临床上已经见到许多老年病人,因为患有多种慢性病,分别就诊于不同的专家门诊之间,一天之中使用的化学药物一大把,已经是专家难于说清相互之间的作用结果,普通人更难于自行掌握、记得准确的了;检测再精细下去,还不知道需要多少针对“特异靶点”的“特异药物”,其复杂性也远未可知。中药的成分虽然复杂,在中医的综合考虑下,可以用很简便的方法,执简驭繁;以十分简洁的语言,就可以标本相和,达到预想的结果。
# F) P2 a0 z( ?, Z1 [- |同分异构在有机化学中是非常多见的,生命存在着“左旋现象”,左旋多巴、左旋合霉素、左旋咪唑才有治疗作用,而右旋的则没有生物活性;低分子右旋糖苷,正是因为没有生物活性,才成了扩容改善循环的“脉通液”。同一个磁盘,可以录入不同的内容,可以反复使用,其作用的巨大差别,仅仅是磁粉的不同排列造成的,其间并没有特异物质的产生。因此,我们对于物质世界的复杂性,必须有足够的认识。+ }; I* d8 z5 y! B# F/ E
8、坚持传统正是基于对微观的认识3 Q7 K) }% J5 n, e% `0 ~) t/ O
《中国中医药报》2005年9月1日,刊登了王强先生的文章《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的方法学思考——兼与曹东义先生商榷》,读后很受启发,获益非浅。首先感谢《中国中医药报》长期以来关注热点问题,紧切中医研究的思路方法,为大家提供一种交流思想的平台,各抒己见以求共识,为振兴中医贡献力量。在思路方法上笔者与王先生有所不同,或许可以互相补充,尽管自己看法还不成熟,笔者愿进一步陈述其所思所想,以就教于海内方家。
' b6 ^5 }/ e6 o7 a6 @9 ~结构功能方法应当与时俱进
  j! ^& ^! R( A1 p% t' U在王清任之后,医学汇通派诸家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西医长于解剖,中医长于功能。这在当时是很先进的认识,初步地划分出中医与西医的区别。但是,随着现代生物学、医学的发展,人们对于结构的了解不断向微观发展,人们的认识也随之不断深入。在器官解剖水平,西医划分出几大系统,远比中医五脏六腑、三焦的认识精确,因此西医看不起中医,王清任要改错,某著名中医教授也说“五脏六腑之分,全无意义,予以废除,亦无碍于中医之发展”。王强先生以及许多中医目前仍然强调西医长于认识结构,中医长于功能认识,也应当是基于器官解剖的比较得出的结论。然而,一定的结构产生一定的功能,难道功能能够脱离结构而存在吗?不能正确、精确地描述解剖结构的中医,即使是长于观察人体的功能,这种功能还能不基于结构吗?中医陷入了自己命题的尴尬境地。! f; ]" A. v* ?' _3 |6 U
其实,结构可以更深入地解剖下去,先秦时期古人就说过把一段木棒从中间折断,然后再从中间折断,可以反复地分割到毫厘之下。器官之下就是组织,组织之下见细胞。细胞是组成器官和组织的基本单位,在组织与细胞的层次上,西医就遇到了新旧知识体系的矛盾。原先肺是只管呼吸的,属于呼吸系统,但是,呼吸系统里有各级支气管组织,有肺泡,它们的上皮细胞有多种,功能也各不相同,用司呼吸一项功能已经不能完全“精确”概括了。肺组织里还有循环系统的两套血管,既有体循环的支气管动静脉,也有人体独一无二的小循环的肺动静脉系统,难道循环系统的心和大小血管体系里能够不算肺血管吗?还有肺间质的丰富物质,与呼吸功能的直接关系有了更大的距离。人体血液循环里的白细胞,有一半存在于肺的边缘池之中,肺的免疫“卫外”作用无可替代,难道肺不是一个免疫器官吗?肺还有很强大的内外分泌功能,现在已经形成了“心肺内分泌学”的新学科。在细胞的层次上,肺细胞与肝细胞、肾细胞、心细胞等有着明显的不同,还可以用结构与功能的方法进行分析;进一步细化下去,进入细胞内,各器官的细胞质也许不同,但已无太大区别;再进入细胞核,各个细胞的区别都消失了,都带着相同的基因;把基因再分解下去,都是由四个碱基组成的脱氧核糖核酸组成。用不同结构决定不同功能的方法,在细胞之内行不通了:肺细胞与肝细胞带着相同的基因!( k. z" x0 m# A, V
因此说,结构是由层次构成的,器官、组织、细胞、细胞膜、细胞核、核酸等不同层次的结构,有不同的功能。宏观与微观也是相对的,相对于细胞而言,器官、组织结构都是宏观的,是“不精确”的“宏观”,是相对的“黑箱”。
0 Y2 r# ~+ i' k层层“黑箱”之下中医如何辨证9 Y' P! w) Z9 ?+ P- n: P
“黑箱方法”不仅适用于整个完整的身体,而且可以在体内的各个不同层次上使用。“肝癌”就是一个黑箱,“冠心病”也是一个黑箱!因为它还可以再细化,它还不是完全的“白箱”。现代环境下的中医,已经不是王清任时代的中医了,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细胞之下的血脂、血黏度,每天在这种分子水平的白箱面前开中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用哪一级的黑箱作模型,用哪一级的白箱指导我们使用中药。9 h: G7 [% o1 |, N$ G
如果把“冠心病”这个黑箱作模型,那么,什么中药是治疗冠心病的?如果说“活血、降脂”就是现代中医的说法,那么,“活血”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是抑制血小板的聚集性,还是对抗内皮素?在内皮细胞上是如何对抗的?用什么对抗?用多少对抗?因此说,“活血化瘀”也是笼统的黑箱。“降脂”不是降全身的血脂吗?难道只降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局部的血脂?如何降脂?细胞中靶点在哪一点上?分子机制是什么?降全身的血脂的时候,用冠心病这个黑箱与胸痹这个黑箱进行解释有什么质的区别吗?“活血降脂”的现代解释,已经抛却了“冠心病”病灶形态的黑箱,深入到“粥样斑块”黑箱之下的更为微观的“白箱”了。
: U2 F; Z! k* U" n, ]# t5 o* W' r在临床上如何看待中医的传统诊断与治疗,是颇为尴尬的事情,需要中医界进一步争取独立的地位,才能摆脱这种尴尬境地。社会环境对于中医的不公正待遇,恰如王先生所说:“果真是肝癌的话,你治胁痛就可能延误了病情”。因为法则法规是按西医的标准制定的,完全不考虑中医药的特殊性。就以肝癌来说,已经“胁痛”的肝癌多数属于晚期,即使诊断清楚了,用手术切除大多已经不可能,用放疗、化疗加支持疗法,也就是半年以内的生存期,著名演员傅彪两次换肝也只生存了一年。不妨让我们换一种思考,如果病人在不知病情的情况下,按“胁痛”进行中医治疗,药疗食疗加气功,内服外用一齐上,病人的生存期、生命质量、治疗费用等情况也许会大不一样:病人有可能会活得更久,痛苦更少(起码不至于吓死),治疗费用可能成倍缩小,与两次换肝相比将可能是天文数字的差别也未可知。一般患者也不至于看不起病,或者因病致贫,或者因筹不齐钱而痛不欲生。然而,现在的环境下病员就是资源,谁给中医施展技术的机会?西医、法律不给,中医从业人员无奈,标准是人家定的,动不动就是误诊,就要吃官司,赔官司,中医如何发展?我们不需要争取治疗权吗?不治疗如何谈优势,如何谈发展?我们切不可自己先说“治胁痛就可能延误了病情”,没有西医的诊断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吗?
3 J( V8 S# l& e" d+ o5 N1 \& [在现实生活里,在现代医学的诊疗活动中,虽然人们已经基本了解了白箱的结构,而经常运用的却是黑箱方法。比如电脑,人们都知道锌片是由“0”与“1”的基本二进制单位构成的,但是高级的电脑专家都不用原代码编程序,而是借助于由各种操作系统构成的黑箱,进行“黑箱操作”。尽管人们知道西瓜的内部结构,甚至知道其中的化学成分比例,但人们评价西瓜的好坏,都不用达到分析化学的白箱水平去挑西瓜。酒精含量相同的白酒,其质量的优劣也主要靠评酒师的品尝。营养师可以“精确”计算一个人对于营养物质的需求,但是谁按“微克的精确度”的白箱方法去进食“单质食物”呢?手术切除也不能精确到细胞,化疗药物也远远没有达到单分子的精确度。《中国医学论坛报》近期披露,权威西医专家、卫生部循证医学中心主任认为,现代医学现行的常规治疗措施,只有30%是有循证医学依据的,70%的治疗措施需要重新评价、改进。# c% M% s; ^8 _  X2 m& z) t, V
证候反映的是复杂分子机制
, K, C6 V8 T6 Q. o$ h从废止中医的余云岫,到现在不太相信中医理论的某些人,都不否定中医的临床疗效是客观的,关键是用什么理论解释这种疗效。中药的疗效和古人对食物的认识有某些相似,五谷六畜、瓜果蔬菜,哪一个清火泻实,哪一个疗虚抗寒,什么作料搭配出什么口味,是什么菜系,条条是道,百试不爽。中医药的有效与安全,也经过数千年的反复检验,并不是玄虚无据,毫无规律可言。
% E: ?1 Q$ x6 k: D7 Y, z0 v. R" x中医总结的病名毫无可取吗?辨证论治的“证”从何而来?显然,中医的病不是理想的形态病灶,中医的证也不是理想的功能表现。形态病灶与临床症状之间有联系,也有相当程度的分离。是形态病灶决定的症状吗?为什么有无症状型心肌梗死?慢性肝硬化、慢性肾衰患者为什么相当数量的病人没有相关病史?为什么75%的人群出现身体和心理的严重不适,到医院检查却无阳性发现而被称为亚健康?其实,病灶就像一个陈旧的疤痕,如果没有同时伴随的复杂“分子水平”的微观改变,病灶说明不了多少问题。
* a7 ]6 [" v1 u- k* k& e' j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代谢过程之中,对细胞内部保持平衡,完成各种基本物质的生产,对细胞外交换物质,维持细胞基本形态,完成所属分工的功能。各个细胞既受内环境自身的控制,也受外环境的调节制约。当生存状态不佳,缺乏生存下去的基本条件时,细胞经过“判断”,得出“结论”就会启动自我摧毁机制,把各种内容物分别打包,形成数个凋亡小体,再进一步由组织中的巨噬细胞清除。这个过程不产生白细胞趋化物质,不会引起炎症反应。而严重的伤害因素,引起细胞的变性坏死,细胞膜破裂。细胞内容物质溢出,就会进一步引发白细胞趋化,进一步释放致炎物质:白介素、溶菌酶、肿瘤坏死因子、氧自由基、血管活性物质、代谢产物等等,多种化学分子物质大量释放,在清除外来微生物感染的同时,“炎症因子”的“呼吸爆发”有可能加重组织损害,SARS的病理过程,外伤导致的急性肺损伤、肾损害、肾功能不全,都是这样发生的。值得注意的是,给动物注射脂多糖、内毒素等等,都可以形成急性肺损伤,而不是只有微生物直接的侵害才能伤肺。真就是“五脏六腑皆能令肺伤,非独肺也”。细胞的各种功能,基因的转录、蛋白质的合成,都是许多因素调控的结果,不是单一因素的作用。因此,才有了基因组学、蛋白组学。
9 W# n% y4 R/ a& ?( r. K. G& u8 H/ L“一证”之出,必有其内在的分子机制。也许像我们可以感知蚊虫叮咬、皮肤扎刺一样,很快就能产生“证”。“神经反射”一词简化了许多复杂环节,事实上,刺激出现要经过感觉末梢,形成化学信号,化学信号几经传导达到中枢,中枢整合形成感觉,感觉传出再行验证,然后才能形成主诉。这个症状从病人到医生,如果写成程序,参与的组织、细胞相当复杂,各细胞的位置靶点、作用机制十分具体,信号的汇总、判断需要一系列的过程,形成概念、送出判定结果,也不知要经过多少复杂环节。然而,人体竟然在几秒之间就完成了,完成得是那么准确无误!或许,这个结论来得“太容易”了,我们才开始怀疑它的“客观性”。在这个“黑箱运作”的背后有什么实质呢?有多少不同种类的分子机制参与了这个“反射弧”?这的确是一个课题,也是很复杂的课题,值得科学家研究、说明。但是,中医治疗疾病,对于这个又痛又痒的“证”,用一点花露水,用某味中药外用一下就消失了。临床上在黑箱理论的指导下完成了医疗的任务,“比较简单”的辨证论治,简便廉验的中医特色,不值得我们自豪吗?我们一定要弄清“反射弧的分子机制”,经过各种检查再去处置病人,这才是现代科学的中医吗?何况这个证产生之后,可以长期存在,也可以随时变化,其复杂性又在随时随地增加。. S: @( P5 t; T& Z; _, I% K! f
辨清了“反射弧”的复杂机理,中药的复杂机理仍然是一个未知数。我们用哪一种中药去切断这个反射弧?每一种中药都含着几十种以上的化学成分,哪一种成分最有效?如何提取、分离、纯化?如何保证质量、控制偏倚?复方的复杂性更是无法说清。中成药组分固定,有安全性、有效性的数据,尚可“黑箱”着使用。而汤剂的有效性、安全性、化学成分、分子机制、吸收代谢都是未知数,怎么办呢?我们还能使用完全属于黑箱的“临时组合的汤剂”治病吗?
, b: @. X+ z& k9 b# Y6 B如果冠状动脉的内皮细胞只有凋亡替换,而不受损、变性、坏死,就不可能发生粥样硬化。现在我们还生产不出不再狭窄的导管,高科技的产品仍然不能代替生物自身进化后的内皮细胞。有形病灶说明不了辨证论治,我们为什么不跨越病灶的局限性,不去透过细胞的形态结构,用复杂的分子机制说明“证”的客观性、可靠性呢?尽管这分子机制是那么复杂、多变,但是经过高度进化的人类的中枢系统进行整合,就能表现出来“证候”。“候之所始,道之所生”。我们只要抓住这个经过整合的证候,进行辨证论治,也就间接地与微观复杂分子机制互动起来。依靠原本是来源于微观整合的传统病证,难道比依靠有形的病灶更不可靠吗?坚持传统不一定就是倒退,不是“要让中医回到童年”。因为传统之所以成为传统,成为现代科学仍然无法完全揭密的独特理论体系,就一定有它客观的依据,只是这依据未必是有形的病灶。+ G! f$ l; K& t, |+ T
9、四诊基于生物进化的最高成就
, P; i" |9 [) ?& F" U8 n" k生命进化的历史是从单细胞开始的,经过很久地发展,逐渐有了多细胞生物,有了脊索、脊椎、哺乳动物,灵长类、人类。单细胞生物的时候,其控制要简单一些,只要内环境稳定,能够适应周围的理化状态,就可以繁殖后代。我们对于人体基因与遗传一般规律的认识,大多是来源于单细胞的大肠杆菌,这是由于它取材简单、方便,并且单细胞生物之基因转录、蛋白合成的“中心法则”与高等生物完全一致。) w. V& G- h( I! ]6 }9 R( ]8 f! s  s
多细胞生物产生之后,就有了细胞之间的相互协调的问题,就必须有相应的物质进行协调,以便各个细胞“同步前进”,不断生息繁衍。这个阶段还没有神经组织分化出来,应当是体液调节为主。进化到后来,有了专管协调工作的神经组织,逐渐有了脊索、脊椎;神经组织不断进化、分化,使神经与体液调节的网络逐渐完善、进步。而分化后的细胞也从“全方位”的应对内外环境,逐渐有了分工,有的专司消化,有的只在肠管内皮管吸收,有的只主管呼吸,有的只在骨骼肌肉管支撑与联系。: M9 I% y( A; n: L5 _+ m1 f
尽管它们还都带着全部的遗传信息,但是它们的整个基因只有一小部分活动着,而大部分基因却关闭起来了。也就是说细胞的分化不是哪一类细胞具有了别的细胞所不具有的“特异功能”,而是在整个生命的过程中,每一类细胞都是选择了一个角色;“多能干细胞”只是还没有完全分工的细胞,是“待业状态”的细胞。
3 C) g9 \) I% V! X$ ?8 f( X生物进化的结果,不是进化了细胞的结构,而是进化了细胞之间的联系与调控。生物进化的另一个成果,是逐渐产生了意识,人类的思维与语言等高级生命活动,是生命进化的最高成果。/ h" ^2 l( U* A% d
当然,在整体上,人类的皮肤进化也格外醒目,因此而被古人称为“裸虫”。中医所有的诊察措施,都是紧紧依靠人类在进化过程之中所取得的这些最高成果展开的。
: s$ u& T# X5 Q诊治依赖“裸虫”的皮肤2 ^+ _5 l  ~+ J4 X: d. D! Q
皮肤是人类进化得最成功的器官之一,是中医望诊、切诊的基础。因为人类与其他的动物有别,身体毛发很少,被称为“裸虫”,这是漫长进化的结果。在猿人时期,其皮肤的角化层较厚,全身密布着保暖的密毛,而汗腺远不如现代人发达。严健民《中国医学起源新论》认为,随着猿人的直立行走,用手劳动的日渐增多,要求身体的肌肉、血液循环和皮肤汗腺等器官,产生相应的变化。尤其是在气温偏高或者烈日炎炎的时候,古人也必须为食物而奔忙,出汗散热成为必须的、保持健康的保证,汗腺因之而发达;而寒冷的时候,聪明的古人学会了穴居、烤火、穿兽皮树叶,人类的皮脂腺也逐渐发达起来,靠密毛厚皮保暖似乎已经不太必要。“用进废退”的结果,使人皮肤变薄,密毛大部退化,而与体温调节有关的汗腺、皮脂腺是任何动物都无法比拟的。吴汝康《人类发展史》说:“一个人有二百到五百余万条汗腺,这是任何猿、猴所不及的”。/ ^8 i; T# y# L! T6 [
皮肤与汗腺的进化,使人类由相对变温的古猿变成相对恒温的新人。中医的望神、望色、切尺肤、切脉等“客观”诊断措施,都离不开人类皮肤的进化,在动物实验之中很难被模拟。病人皮肤的“主观感觉”,更是中医诊断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料。比如,中医对于传染病过程之中的发热,强调辨别表里,主要根据有无怕冷的“恶寒”证候,少阳病的往来寒热,阳明病的单热不寒,湿温的身热不扬等等,都要依靠皮肤的“主客观”反应。& i4 `3 P  q0 m7 ]1 y1 T8 G0 t6 D
中医学在病人的皮肤上“做足了”学问,皮肤的润泽、温度、色彩、丰腴、干湿;毛发的多少、光泽、疏密、分布;汗液的有无、多少、出汗的时间、程度等等都是中医判断病情的重要依据。) ]1 f9 [+ t2 G2 P. p$ E8 H
更有甚者,中医治疗的过程之中,还可以通过使病人汗出,而达到治疗的目的。其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容,都是现代医学至今望尘莫及的。中医治病“发汗法(简称汗法)”的起源已经相当久远,久远得几乎无法说清。+ b; t( G6 e! ~- k
传染性和感染性疾病,是古人经常会患的疾病。在这些疾病的初期,都可以有程度不同的恶寒、发热。恶寒轻微的时候,也许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当严重恶寒,或者出现寒战的时候,病人必然会蜷缩成一团,有衣物必然要加厚衣物,有火源必然会靠近火源,以减轻恶寒的痛苦。在烤火减轻恶寒痛苦的时候,有的人就会出汗,随着汗出而发热消退,身体自然轻松舒适。这就是《素问》所谓“体若燔炭,汗出而散”理论形成的过程。这种现象积累多了之后,就形成了经验,进一步可以口耳相传,长期流传下来。
! [* w) N# X. f  j3 i5 [& ]汗法是中医治疗外感热病的首要和主要方法,来源甚古,可以说至少已经具有数万年的历史,至今仍然是最为常用的治疗方法。中医发汗法大约经历了烤火发汗、火灸取汗、火针致汗等外治方法发汗,以及服用温热药解表、辛凉解表等内服药物发汗解表的不同阶段,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逐渐丰富、日趋安全方便的历史过程。
. T6 [- x3 g5 S/ S$ e- i笔者认为,烤火发汗,可以出现在旧石器时代的早期,云南元谋猿人在170万年之前已经可以用火,50万年之前的北京猿人用火的灰烬遗迹达6米厚,烤火发汗的历史应当十分久远了。火灸、火针发汗的现象,在张仲景的《伤寒论》里还经常提到,只不过已经将这种原始的发汗方法淘汰了,称其为“火逆”“火邪”,这是由于已经产生了汤药发汗的“时代新成果”。华佗发汗的治疗方法还提到摩膏、法针。而服汤药发汗,只能出现在陶器和青铜器出现之后,甚至必须在人们普遍用器皿烹煮食物、将熬汤作为日常饮食之后,才会发明汤液治病、药物发汗。我们不可想象,在还没有陶器的时代,人们已经发明了汤液治病。人们把用汤液治病的发明权,判给了“以饮食要汤”的伊尹,称商朝的宰相伊尹著成了《汤液经》,发明了汤药,这是很合乎历史情节的推理。* ]* e: y- B) I6 ]! \
证候是复杂微观变化的整合
; U, l* B' I  x  X, l3 V5 d; O* I& i临床上,我们经常见到病灶与症状分离的现象,也就是不同患者虽然存在同一种病灶,但伴随的全身证候却不相同,可以划分为不同的“证型”,甚至有的患者“无证可辨”,这是为什么?过去我们总是用“体质不同”作为解说,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体质不同?
/ A/ @( _% I- S. J) N笔者认为,这无非是微观世界的各种基本物质差异造成的,尽管这种差异计算起来可能十分庞杂纷乱。庞杂纷乱的微观世界难道毫无规律可言,只是一堆互不相干的数据吗?其实并非如此。现代医学认为什么也说明不了的症状,就是人体微观世界复杂变化的外在反应。在人体复杂的微观领域里,物理、化学、生物的种种变化,通过无数个神经体液做媒介,一次次把信号传向中枢,人类的大脑皮层对无数次传来的微观信号进行整合,通过意识判定人体的健康状态。尽管微观领域的变化是那么复杂多变,是那么飘忽不定,那么扑索迷离,但并不是不可琢磨的,因此就有了胸闷心悸、头痛头晕、倦怠乏力、恶心厌食、腹胀气短等症状,这是任何仪器、实验动物无法模拟的微观变化的整体反映,是十分真实、可靠的临床现象,代表着“状态的疾病本质”,而不只是“形态的病灶”。+ q9 |0 x+ R- [2 a9 {- v! S9 U
病灶是相对固定不变的,因此才有“确诊”与“误诊”之说;人体的微观领域是变化不定的,所以,症状是悠忽不定的、随时变化的,当然不会有“确诊”与“误诊”。病人对微观复杂变化整合后,就形成了症状,中医称之为证候。最突出的症状(证候)被作为病名,而全部的证候就构成了病人的“证型”。因此,仲景《金匮》腹满、短气等病下,根据不同的证候列有不同的方药。
( e! @) q$ U" Y- Z! H复杂微观领域是经常变化的,因此中医的病与证都是经常变化的,不存在“误诊”与“确诊”。中医的“病”与“证”是相对存在的,反映的大都是状态,一病之下可以分为若干证。甚至“证”下还有“证”,比如“小柴胡汤证”之下,“但见一证便是”。消失一“证”,治疗方法就会有所不同,不必等到疾病彻底消失才调整方药。
$ J$ j4 H5 m. E* A' @7 d2 o当然已经形成积聚的痞块,已属有形,变化很慢,也可以勉强看作是病灶,与现代医学的疾病观最接近,这在中医学之中仅占很小的部分。
, k/ v. Q/ R  b! _9 ]2 @2 I1 `尽管如此,中医与西医还是有很大差别,有形病灶之下的复杂微观变化现代医学往往是忽略的,而中医治疗必须从改变微观着眼而不是通过手术介入,必须通过改变微观再改变形态病灶。也就是说,现代医学强调形态病灶的“永久性”,因此才有诊断与鉴别诊断;中医学突出形态病灶的“暂时性”,所以用积、用聚,用“软坚”“散结”来描述、概括这种特点。
, C7 f( r% a7 @0 U中医学对临床症状的观察十分细致,体察入微,比如都是出汗,就可以根据不同的临床特点,划分为表虚有汗、里热汗出、战汗、脱汗、绝汗、黄汗、自汗、盗汗、半身汗、头汗等等,这都是现代医学很少注意的。
# f- x+ {) C" ?! O% X7 x中医却不单观察精细,而且有不同的治疗方法,原因就在于这些不同的汗出背后,对应着不同的微观变化。
% x3 J: L  S" y& ~+ a注重病灶实证病理诊断是现代医学的长处,但是病灶不是复杂临床现象的唯一正确的解释。比如癌症患者,在没有被确诊之前,病人能吃能睡能劳动,甚至是健步来体检的,一旦被告知患了癌症,就有可能像换了一个人,吃不下睡不着,甚至立即瘫痪在床,行走困难了。癌症病灶固然重要,但癌症的问题决不局限于病灶。每个人,每个细胞上都有癌症基因,复杂的微观世界决定这个基因是开放活跃的,还是关闭休眠的。因此,过去现代医学过分强调手术根治,食管癌病灶以上、以下各5公分切除,如此之后还要清除周围的淋巴结,甚至提出“超根治手术”,广泛清扫。严重地伤及无辜,事实证明效果并不好,不像预想的那样可以根治。已经做过“根治手术”的患者,还要术后放疗、化疗,防止复发。难道放疗、化疗是预防措施吗?它们本身就有可能是“致癌”的元凶。大部分癌症患者死于恐惧和错误治疗,真正因为癌症全身多脏器衰竭而死者,在临床上反而居于少数。" k+ G0 \, q' J# n4 I4 z
如果癌症患者只是局部病灶的问题,其微观领域的复杂紊乱状态已经停止,那么这个病灶也不会将患者怎么样,可以长期带癌生存;如果复杂的微观紊乱得到纠正,癌症病灶就有可能自行消失,达到临床自愈。中医治疗癌症,其长处就在于调整病人失调的微观领域,帮助患者向健康的方向转化。
3 }4 I2 r$ q5 e各种证候的改善与消失,就是微观复杂失调状态得到纠正的外在表现。比如经期乳房胀痛,尽管病人没有肿块,既确诊不了是增生还是肿瘤,但是经过中医用疏肝理气、解郁散结的中药治疗,病人症状消失,就有可能将病灶消灭于未萌状态。“兵不血刃”取得了完全的胜利,难道不是更优秀吗?* m  g% H' v' Y0 S  R
病人主诉的症状,是人体在几百万年的进化之后,才具有的“特异功能”,不能因为在动物身上重复不出来,没有量化的实验室数据,就可以轻易地放弃它,甚至将它看作是假象。占人群70%以上的“亚健康”,他们的症状随时在向医生反映其身体内复杂微观领域的“动态变化”,这时还没有形成“固定不变的病灶”,所以更容易纠正,更容易恢复其固有的生理平衡,恢复健康状态。这既是中医学的长处,也是中医学一向主张“治未病”,“善治者,治皮毛”,“救其未萌”等先进医学思想的体现。
8 i4 @* F( y! a  G. y! v4 [! Z切诊是最早的客观检查- q+ J: N* E& G9 |9 K, R
中医并不是仅仅依靠病人的主观症状诊断疾病,也非常重视客观检查结果。脉诊就是最早的客观检查,古人为了推求脉象反映的疾病状态,探索了几千年之久,可惜现在大部分失传,或者被当作“漫无凭据”而主动放弃了。脉诊在临床上已经成了不少中医的摆设,真正能够推求脉理的中医已经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在现代的背景下,西医的检查相当的精细,还需要我们通过脉诊去判断病情吗?笔者认为,中医的脉诊仍然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尤其是在缺少实验设备的基层,在指导中医辨证论治方面,更是不可或缺。现代医学的实验室检查结果,尽管“客观细致”,但对于指导中医辨证施治、指导临床用药,仍然没有成熟的经验,临床上还需要中医根据脉象判断病情,指导使用中药。+ N7 e3 T" f( s1 Q- N4 ^
中医对脉学的研究,首推春秋末期的医学家扁鹊,他在诊断昏迷了5天的赵简子的病情时,主要使用了切脉的诊断方法。他经过切脉之后很有把握地说,赵简子的脉象是正常的,反映全身的气血平衡、运行状况良好,所以虽然昏迷了5天,一定会在三天之内清醒过来。因为过去秦穆公就得过这样的病,昏迷7天就清醒了,现在赵简子的病情与记载的秦穆公的病情完全一样,所以我敢断定他将于三日之内醒来。扁鹊秦越人的高超诊断医术,果然应验了,赵简子如期醒来。为了感谢扁鹊的高明医术搭救,赵简子“赐扁鹊田四万亩”。这一历史事件,司马迁深信不疑,在《史记•赵世家》和《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之中两次采用,并说:“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汉书•艺文志》记载了《扁鹊内•外经》,与《黄帝内•外经》一起被称为“医经七家”。& m# B8 Y6 i8 J9 h, T
在扁鹊之前,关于脉学的记载很少,严健民《中国医学起源新论》认为,甲骨文、金文等四种关于“心”字的写法都是象形的,是一个心脏的外形上边划着四条大血管,说明古人对于心脏与血管的认识,在文字形成的时候就已经很深入了。《左传•襄公二十一年》记载,公元前552年,楚国的申叔豫为了政治避难而称疾不朝。当时正是南方的暑天,天气闷热,他为了装得像一个病人,就在家里挖了一个大坑,放入冰块之后再在上边架上床铺,申叔豫“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楚君为了证实申叔豫病情的虚实,派御医前去探视,卧冰绝食的申叔豫呻吟不绝,骨瘦如材,而楚医经过诊察回去报告说:申叔豫“瘠则甚矣,而血气未动”。这个“血气未动”的诊断,靠的就是脉诊。因为面色、形肉、表情可以作假,而脉搏调匀和缓有神的脉象是装不出来的“客观证据”。- g( h' x9 E% s+ q: s
古代医家对于脉象形态的描述,对于脉气运行的推导计算,对于脉象与疾病关系的丰富论述,我们今天已经丢失得很多了。' C5 X8 z4 t( D9 Z5 j- `
腹部切诊决定“结胸证”病情的轻重,以及与“痞证”的鉴别,在仲景的《伤寒论》里也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然而,中医对于有形病灶,强调的是气血痰饮的聚散,是状态而不是病灶内部具体的形态结构。; M- {7 h% W  Y0 X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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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东义 发表于 2020-4-25 14:20:28 | 阅读全部
6、冲出西医病名围城中医才能卓然自立( X3 i9 l8 {; R  n( L
曹东义
5 B9 v( o) G% z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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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辨病与中医辨证相结合是中西医结合的理想模式,也是在现代条件下中医临床工作中常见的做法,取得了不少应用成果。尽管如此、尽管笔者既不反对西医,也不反对中西医结合,然而为了中医自身学术的振兴,就必须把中医的辨证论治从西医的病名束缚下解脱出来。不如此,弊端很多。西医日益强大,中医学术却日见萎缩,其原因何在?大家不妨放胆言之,笔者试述如下。
' M4 r# G" o, G在西医的病名之下中医易成聋瞽
: y- Y( F; r; _在西方科学的强大冲击下,中国传统的学术天文、算学、地理等纷纷谢幕,中医学虽然没有倒下,也有过主动或被动“放弃理论”、“废医存药”的主张。阴阳五行学说,曾经被梁启超等人当作中国的耻辱,不少中医学人也欲将其废止。+ B' _6 R: [' z6 B
上世纪20年代,汪企张在《新医与社会》138期中的“想和旧医赌一赌”一文说:“请旧医界将这温热温毒放在我们身上,煽动一动肝风,叫他内外交攻起来,发出头痛、项痛、拘挛、神昏等各种症状,证明本证(当时汪氏‘科学地’称为‘流行性疼症’)是温热温毒病原。一面由我们新医界将我们培养的流行性脑脊膜炎菌,用法叫它侵入你们的体内,看它是不是发出同样的症状,这才叫真凭实据。”3 V) I! L0 [7 F6 j' I
曾经担任民国政府教育总长的汤尔和说:“我敢放肆说一句,中医要讲医理那是完全站不住的。退十步说,现在中医的先生们实无‘论病’之可能,更不要说是‘冶病’。为什么呢?若使我们同他讲癌的形状、种类、转移等等,他说那是外国话。我们就问他中医所必须知道的事情:如问心肝脾肺肾的位置?相火是什么东西?中医有几种解释法?王勋臣(王清任)看不懂的一层破膜是什么?甚至于问他寸关尺的部位,恐怕他也不见得清楚。这种‘数祖忘典’的朋友,如何可以把生命交给他制裁!”2 j6 u8 y9 v' w! {
在解放初期的《北京中医》杂志上,某著名中医学家曾经撰文说:“五脏六腑之分,全无意义,予以废除,亦无碍于中医之发展。”他对中医的呼吸理论、脉搏机制也完全按西医的解剖生理为是非标准进行批判。笔者在这里翻开这些陈年旧帐,并不是要追究谁的历史责任,而是用以揭示当年中医学没落到了什么地步,只是为中医学感到悲哀!因为从王清任《医林改错》用解剖实证的方式,作为评判中医脏腑理论正确与否的标准开始,就为后世否定中医的脏腑理论留下了伏笔。: [5 y  b4 @) g/ c: H3 e' e7 D
以西医病名诊断的病灶,中医四诊很难发现,辨证治疗之后是否有效,靠四诊也不能评定,而只有依靠西医的“客观检查”。在这种情况下,中医学就好象盲人射箭,既看不见目标,也无法自己评价效果,只好不断地问人家:“我射的方向对吗?我射中了吗?”失去向导的项羽,终于被人误导到了沼泽地:“左!左!深陷大泽而不知”。章次公先生曾经不无忧虑地说:“欲求融合,必求我之卓然自立。”所谓“求融合”者,未融合也,身在围城之外,欲进入城中、融入城中也。而今天,中医已身在城中,已融合在西医的病名之下,失去自己之旗鼓。“自立”已不能,如何谈“卓然”?
; v% \) m' P* c朱良春先生50年前就指出:“辨证是绝对的,辨病是相对的”。因为,仅辨病而不辨证,就会走上“对号入座”的狭路,把活泼的辨证变成僵死的教条,势必会毁掉中医。朱良春先生不幸而言中,现在基本上是用“辨证型”取代了“辨证候”,由活泼变成死板,治病活法一变而成守型死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纳入和排除标准”,才能“防止偏倚”,才能符合西医的“可重复”。一病之下分几个证型,已经蔚然成风,几乎牢不可破。中医自古就认为,病和证都是随时变化的,“一日太阳,二日阳明”,“一剂知,停后服”。药随证变,岂能“一盲到底”?!
! {( i$ f+ A" b% K; J/ j邓铁涛教授最近撰文指出“辨证论治是中医学的精髓”,他说:“最近有文章拟将辨证论治改为辨病论治,我认为不妥,且无此必要。”“辨证论治可以概括辨病论治,辨病论治不可以概括辨证论治。‘辨病论治’论者,可能是想引进西医之说以改进中医,因为西医对疾病的诊断至关重要。不知如此以来便把中医之精华丢掉了。”邓教授主张,可以深入到微观世界进行辨证论治,把西医的某些内容纳入进中医的辨证论治的理论体系中来。这种“衷中纳西、衷中容西”的思想,已经超过了“衷中参西”,是辨证论治思想的发展。
; U% u: ~3 M# A* `形态疾病观已经落后于状态疾病观- F6 L$ _/ v5 J! B; o) W2 @
现代科学深入到微观领域,病灶形态诊断的观念已经陈旧,只是一个初浅的分类,说明不了太多的微观内容。比如,陈可冀院士说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型心脏病的粥样斑块,是易损的还是非易损的,是一个病理诊断,临床上各种检查很难检查出来。易损斑块所构成的“纤维帽”破裂之后,容易发生冠脉事件,而比较稳定的斑块,或许多少年与患者和平共处。也就是说,稳定的斑块,就是身体里的一块死疤,不治疗它也无大碍;易损斑块,就像身体里的定时炸弹,将息不慎就会爆炸。现在已经观察到炎症因子、氧自由基、血压、血脂、血黏度,甚至病人的精神状况、自然界的天气都会影响冠脉事件的发生。也就是说,改变其中的任何环节,都会影响冠脉事件的发生,其治疗情况因此变得十分复杂。
% b; L; ~5 t9 W& c+ e1 J( B中医学非常善于解决复杂的临床现象,可以再加上饮食、睡眠、年龄、性别、居住环境、地理方位等等,影响的因素越多,越容易辨证,越容易取得疗效。因为,中医治病是帮助病人恢复健康,而不是仅仅盯住病灶,在斑块消失之前,也许消除了胸闷,也许改善了患者的睡眠,增加了患者的体力,促进了患者的食欲,稳定了患者的情绪,所谓千头万绪、方方面面,一切都是为了患者向健康的方面转化,而且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式地帮助患者。这都是因为,中药在吸收的时候,已经不是草根树皮,而是完全彻底的“分子水平”的药物。" P4 R6 ~$ p( U( P7 [# K' i' f$ U
肾炎和IgA肾病发生的时候,免疫复合物的沉积作为早期的引发因素,此后紧接着就发生一系列的免疫损伤:致炎因子、炎症细胞、血管活性物质释放、代谢产物与自由基损伤、血凝物质沉积、血流动力学改变、纤维化形成等等,都是一系列的此起彼伏、错杂交互的变化。
' r, D! }0 a1 R5 ^2 u7 c& l没有这些微观领域的变化,肾的损害不会发展,人体的健康也不会受到威胁;这些变化的平息、好转,也决不是透吸、切除、移植所能解决的。肾炎、肾病这种病灶式的笼统名称,已经不能反应微观世界的复杂变化。对于“无证可辨”的蛋白尿、镜下血尿,广安门医院的戴希文教授、东直门医院的吕仁和教授以及全国的中医肾病专家,都是凭借四诊所见结合微观检查而辨证论治,不是只守一方一药对付病灶。) e2 ?% C2 F  [
协和医院郭赛珊教授总结了半个世纪以来,从整体、细胞、亚细胞及分子水平的治疗糖尿病的情况,证实具有降低血糖作用的单味中药70余种,复方30余首。按中药作用分类,降糖中药涉及解表、清热、祛风湿、燥湿、化湿、利湿、理气、活血、止咳、平喘、化痰、熄风、补气、补血、补阳、补阴、消导及收涩药等14类;降糖中药的化学成分涉及萜类、黄酮类、多糖类、甾类、胰岛素、肽、氨基酸类、硫键化合物、不饱和脂肪酸以及生物碱等8类化学物质。这许多中药可能的作用机制也有11个方面:刺激胰岛素释放、促进糖利用、改善胰岛素抵抗、拮抗升血糖激素、延缓糖吸收、改善多元醇代谢、抑制蛋白非酶糖基化、减轻氧化应激、降低高凝状态、改善脂代谢、调节细胞因子。
) D" b2 j6 w7 K5 K! t' s/ a这些复杂的药物、复杂的成分、复杂的作用过程,却有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在一个处方里“兼容并包”,样样具有。中药的无数个“微作用”,形成一个巨大合力,使病人逐渐回到健康状态。因此,我们使用中药治疗糖尿病,完全可以不把精力仅仅盯在一时的血糖高低上,也不用担心由于早期干预而形成的患者“既不消、也不渴”的“无证可辨”新情况。
) D" a5 K; r# z1 ^, y5 v& H微观世界的复杂性,使那些仅仅依靠病灶实证的疾病观,遇到了空前的挑战:病灶如果脱离了“翻江倒海”似的微观变化,还能说明什么?定性定量的研究方法在极为复杂的微观领域,如何说清楚某一物质的“决定作用”?各种复杂机制如何影响了临床现象?昨天的病情与今天的变化是由哪些微观因素导致的?能说清楚吗?说清楚了之后,是按某种成分而“精选中药”,还是依据“比较简单”的辨证论治进行治疗?难道经过了50多年的摸索,我们仍然一脸的茫然?!; D  @3 G  I/ Q
冲出围城能发现西医发现不了的疾病
9 T/ p& W# D# j0 a! A- P: h现代医学从解剖实证开始,一步一步向微观领域挺进,从器官到组织、到细胞,都是一路顺风。没想到进入到分子水平的亚细胞领域,实证的病灶形状不见了,却出现了说不清的分子、原子、离子。它们彼此依存、影响、交换、流动;它们可以形成病灶,也可以消除病灶;可以影响整体,也可以仅在局部聚集。其形成病灶的时候,可触可见;其散于微渺的时候,几乎无影无踪,无抓无挠,因此有了“亚健康”的称呼。% e: [/ r3 P  y) a( o& ~
世界卫生组织曾经发布数据说,世界上有20%的人群患有各种疾病,只有5%的人是健康的,而75%的人群属于亚临床状态,也就是“亚健康”。亚健康其实是一个含糊的名称,它把众多的自觉身心不适,又无法找到病理证实的人群,含糊其词地称为“亚健康”。严格地说,这些亚健康的人们,都离开了健康的状态,体内一定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化学的,或者物理的变化,只是这些变化细微而复杂,还没有形成“病灶”,还没有达到理想的“实证”的程度。然而,每年全世界有1000多万人死于亚健康、“过劳死”;几十亿人身心不适,甚至是痛苦不堪,却被现代医学当作“没病”,而必须等到有了病灶、需要手术切除、需要器官移植等严重不健康状态时,才能被纳入西医的救治对象,才能得到医疗的帮助,这样的现代医学的“实证观”,突显出其认识论上的不足。由于病灶所能说明的疾病本质如此之少,甚至使我们可以放言:“病灶”的形态疾病观已经陈旧不堪,就像哥伦布的木船、八国联军的火枪,已经不那么先进、可怕了。
; O8 j# c1 h) L几乎所有的亚健康人,他们的证候都可以被有经验的中医辨别出是患有什么病证,并且经过治疗,亚健康比“病人”更容易转变为健康状态,这一切使我们不能不说中医学具有更精确、更灵敏的长处。因为,“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中医学的四诊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完全依靠患者的主观感觉的基础上,这是充分重视生物进化“最高成果”——意识的表现。人们患病时的证候,就是复杂微观领域失调之后,在总体、整体上的集中反映,这是任何动物、机器所不能告诉医生的感觉。中医学重视人体的自我感觉,不轻易将现象视为假象,不把实证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而是认为病人所表现的症状就足以反映疾病的本质。
* F. X$ {% ?1 s( a, C过去现代医学过分看重了“特异性治疗”,总希望靠介入、对抗的外力“拯救患者”,而不是紧紧依靠病人的自组织、自适应、自调节、自修复能力恢复健康。比如炎症的抗菌消炎被视为最理想的治疗措施,而炎症过程中对神经体液、循环呼吸、消化吸收、肝脏的各种代谢、肾脏的水电解质平衡、激素代谢、细胞因子表达、基因蛋白调控等因素的影响,都毫无例外地被当作次要因素而很少考虑,仿佛只要有了特效的抗菌、抗病毒药物,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其他的影响都是可以忽略不计、无关大局的点缀。SARS疫情的流行过程给我们上了很好的一课,在没有任何有效抗SARS病毒西药的情况下,现代医学竟然“治愈”了几千名SARS患者!靠什么?靠人体的自我恢复能力,靠人体的抗病能力。1 b& P, H% ?" o9 g+ \6 c
人体在受到疾病的损害而自行修复的时候,需要各色各样的、大量的相关物质做材料,中医药的扶正祛邪、调整人体阴阳气血等药物所含的丰富的化学物质,无疑都是现代医学的单一化学制剂所不可比拟的。中药多层次、多靶点的调节作用,也必定是提供符合人体自我修复时所需要物质的过程。这种多种化学物质“无私奉献”、润物无声的调节作用,正是其善于在微观领域发挥作用的重要原因所在。& [" i* `5 w$ J& ?2 q# U. V: b; n
7、中医是善于改变微观的医学' I: s8 K3 g2 M! g( B. l3 `9 L  X. }
流动的物质维系着生命
" Q8 O% a, y. @' q9 m# L中医学认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天地分而三才立,人与自然息息相关,不断交换物质。对人的五脏六腑,虽然以器官命名,但并不描述其内部的具体结构,而是超越脏腑具体的形质,用流动的精微物质揭示生命的本质。《素问•五脏别论》云:“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器者生化之宇”。所以,脏腑除了化生基本物质之外,主要是物质流动与储存的器皿。脏腑的气血阴阳、营卫津液都是对精微物质的概括。司外揣内的脏象,也不是猜测体内脏腑的结构正常与否,而是猜测其中的精气是否充满,脏腑之间的关系是否协调平衡。中医的治疗,也不是为了影响或者改变脏腑的内部结构,而是为了恢复其所产生、储存的精微物质,恢复脏腑之间阴阳气血的平衡。" l7 P$ s# w+ Q9 P
人与外界交换物质的过程,或者体内物质的流动趋向,其基本运动形式是升降出入。《素问•六微旨大论》云:“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无不出入,无不升降”。气、水液、食物都构成精微物质的来源,它们在体内的运动转化形式,都是升降出入。. m9 _# q- `$ B; Z$ X' t
体内精微物质流动不息,循环不止,既是人体生命指征正常的标志,也是体内基本物质发挥生理功能的必不可少的形式。精微物质流动过快、过缓,都是病态。气血津液、饮食水液,一有停滞就成为病气或者是致病的邪气。中医学既有破气解郁的治疗方法,也有理气行气的方法;虽有破瘀逐瘀的方法,应用更多的却是活血化瘀;逐饮、祛痰、攻积虽可一用,但最常用的是化气行水、温阳化饮、淡渗利水、化痰解瘀、消食导滞。中医治病,不是介入、对抗、切除、移植,而是通过治疗进行转化,化害为利,变废为宝,使停滞的水饮、痰浊、瘀血、食积流动起来,参加到生命的物质代谢之中,就完成了这种质的转化与质变。中医的治疗大多是“环保”型的,无论对于环境还是人体,都不够成污染和危害。
% H* }1 v; z; a现代医学对于气体交换、血液循环的认识,与中医基本相同,人体靠着这种不停的运动,为细胞的代谢运输营养和运走代谢产物,人体的神经内分泌调节、免疫监视、细胞因子的产生、表达等等,一切生命活动都离不开物质的流动。只不过现代医学强调的是介入,追求特异地消除病因、纠正病理变化、切除病变组织、改造或移植不良的器官,与中医的求和协、求平衡思路不同,方法各异。
+ j. U& J' z1 a0 r) b5 r. n生理病理的精确度不可穷尽! e! s# K) o, r6 U
以现代科学所能达到的精度而言,人体生理和病理的精确度是不可穷尽的,我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将人体的体重精确到多少微克,或将人体的身高精确到多少微米。肌体组织之中有一个炎症细胞也不等于患了炎症,没有找到或偶然在组织中找到一个突变的细胞,也不能据此即确诊为是否患有癌症。我们不可能精确地指出病人在那一秒之中“发病”,也不可能在手术中一个正常细胞也不损害地切除肿瘤,更不可能在临床上使用的抗菌素一分子不多一分子不少地杀灭细菌。同一个药厂的同一个车间,其生产的不同批次的青霉素,需要分别做皮试,这说明尽管青霉素的化学结构十分清楚,也知道控制质量的重要性,但每一批次的药物却有需要重新皮试的差别。我们在化学试剂商店购买的各种“单质”化合物,都标示着“分析纯”的标签,除了所含的主要成分之外,都毫无例外的、不可避免的含有许多“不相干的”化学物质,不是人们不想“纯洁”,实在是“金无足赤”无法做到“仅此一种,别无杂质”。
# l  D. F0 a' z$ d2 b 人每天都进食许多谷肉果菜,而不是靠各种“药片”提供纯净的营养;不能也没有必要按每天多少微克的精确度补充各种食物营养。通过了解碘、铁、钙、钾、锌、硒等无机元素的缺乏对人体健康的严重影响,使我们认识到体内含量较少的物质,也往往具有某些重要作用。而这些微量元素的摄取,并不需要我们精打细算地予以补充。' N, X, d2 H* D7 z; ]
每一味中草药都富含着几十种以上的成分,如果对每一味中药都定性定量分析之后再应用,那将是难以做到的。西汉枚乘《上书谏吴王》云:“夫铢铢而称之,至石必差;寸寸而比之,至丈必过;石称丈量,径而寡失。”因此,不必要的精细不仅是一种浪费,而且以极细微的单位称量宏观的物体,更易造成误差。/ z4 \  O8 [1 Y" E! _
不同器官的细胞,携带着相同的基因,干细胞的不同分化,是多个基因不同调控的结果。肺泡和支气管上皮细胞有多种,再加上肺间质之中的细胞共有十几种之多,使肺脏除了呼吸功能之外,还具有免疫调节、内分泌代谢、水电解质平衡、心脏血流调节等一系列的功能,肺脏的疾病可以影响全身,身体其他部位的疾病也可以影响肺脏,它已经不能用单一的解剖概念来解释了。其他的实质脏器也与此相似,心的非循环功能、肾的非排尿功能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将会有更多的发现。以器官解剖来评价王清任“越改越错”,已经“过时了”。" m  x! @7 a* B6 c! [5 g8 L
不同组织器官的细胞,都与环境交换物质,进行代谢。组蛋白与非组蛋白对于基因开合的影响,细胞膜不同蛋白分子的结构状态,膜蛋白表面的多糖分子的复杂结构,以及这些复杂结构的同分异构的功能状态,已经远远超过了细胞因子分泌与表达的复杂性。可以说,生命科学刚刚脱离了器官解剖的婴儿时节,远远没有达到其应有的发达状态。再过一千年,回过头来看今天的器官移植、支架、切除、化疗, 也许“幼稚”、“不科学”的结论早已成了人们的口头禅。# W# w' i3 i3 v( k; `+ P
科学探索会有失误' n  l4 d6 }  l$ z  E" W) i
从西风东渐欧洲文明传到中国开始,人们附加在科学这个“赛先生”身上太多的期望,把科学看成是真理的化身、是正确的代名词。我们的虔诚态度并不象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好象畏敬科学会提升我们对科学的尊重,会给我们带来有求必应的救世主,这不仅误解了科学,也害了科学。科学只不过是人类探索未知的手段,是用今天的结论否定昨天的认识,用明天的事实否定今天的结论,使人类的认识不断接近真理。科学探索不断进步,其结论之中有许多是不正确的认识,科学是要不断犯错误的。不允许科学犯错误,就是不允许科学探索未知,就是禁锢科学研究,就是提倡科学造假、提倡科学腐败。
. A/ ~9 N( r# T) v$ G& f人所共知,在这次对SARS的认识上,我国科学家的结论是不正确的。首先在病的名称上,我们经过几个月的摸索,一直称其为“非典型肺炎”,这是一种很不确切的、陈旧的称谓。而且,根据一般常识,非典型肺炎是很轻的肺炎,衣原体引起的肺炎只要选择针对性强的药物,疗效都很好。这就是我们的出发点,是我们早期的权威的认识,也是我们制定各种措施的“科学依据”。然而,它错了。尤其是在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向全世界发出警报之后,在过了长达半月之后,我们仍然坚持我们的“科学观点”,这导致了张文康部长答记者问时的尴尬状态。6 @5 t( s6 w, s3 e. q
记者招待会开始后,张文康部长以轻松语气和负责任的态度介绍了发生在中国的疫情,并没有引起与会外国记者们的好感,甚至激起了他们的“敌意”,提的问题完全不是在询问,而更像是在质问。今天,我们回过头来看,“中国的科学家”对于这一新发的疾病取名为“非典型肺炎”就错了,这一命名将中国置于极为不利的地位。因为所谓“非典型肺炎”,是一种公认的很轻的肺炎,山西的于丽和她母亲就是靠这种认识才敢去广东的,结果把疫情带到了山西、北京,进而引燃了整个华北。后来卫生部和国家领导一再强调“非典型肺炎不可怕”,也都是靠了这一命名!而在越南的卡罗•乌尔巴尼,于2月的最后一天接触这类患者,3月5日就向世界卫生组织建议将这种新发的肺炎命名为“急性严重的呼吸困难综合征”,也就是SARS,属于目前为止最为严重的肺炎。中国认为最轻,乌尔巴尼认为最重。世界卫生组织于2003年3月15日,采纳了乌尔巴尼的建议将其命名为SARS,而不取中国科学家的命名,实际上已经分出了“准星”,有了是非标准。这就象给瘟神定罪,世界上都公认SARS瘟神是一级谋杀罪,应当打入死牢;而中国一再说瘟神属于小偷小摸,没什么了不起。1 L& i6 M5 A+ ?" C, t$ x( G
早在2月18日,中国疾病控制中心就宣布“衣原体是这次非典型肺炎的肇事元凶”,只要选择针对性强的抗生素,疗效很好。在世界面前,在外国人眼里,这种论调,说轻了是麻木、是不负责任;说重了,就是为瘟神开脱罪责、袒护瘟神。这就是张部长与记者们不同的看问题的出发点,这就是他们分歧的根源!2500年之前,伟大的智者孔夫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诚哉,斯言!
* |" l6 Y  @& m4 I% |9 Q' x% Z最先认定“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为衣原体”的科学家、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学首席研究员、中国工程院院士洪涛对记者说,自己一生中遇到很多挫折,作为科学家,在科学研究上遭遇的大多是失败,很少遇到成功。为此,他告诫身边的学人,不要气馁,遇到挫折、批评,仍要继续走下去。洪涛从事医学病毒学研究40年,曾主持建立了我国第一个病毒病理和生物医学超微结构实验室,在成人腹泻轮状病毒和出血热病毒方面的研究取得了世界领先成果。2003年2月7日开始,他投入非典型肺炎病毒的研究,随后,通过电子显微镜观察到非典型肺炎病人的尸检肺标本上有衣原体,并于2月18日向社会公布了这一研究成果。回顾当时的情景,洪涛院士说,自己曾要求媒体宣布他的发现时“要留有20%的余地”,但实际发布时“余地还是留小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医学界人士告诉记者,科学家的本职就是从事科学研究,科学研究是一个从谬误走向真理的过程,而不必为公共卫生决策负责。科研没有止境,今天认为对的,明天可能就是错的,应该对科学家多一分宽容。
5 P/ A+ r: J4 {# I  k在疫情如火的紧急时刻,在全国人民急切期待的眼神里,一大群顶尖的科学家,在科学的设计方案指导下,在最适宜搞科学研究的地方,用科学的仪器进行研究,用认真的科学态度分析,他们得出来的结论,应当叫什么结论呢?起码不是随意的、伪科学的,也决不是凭空的臆测、毫无根据的虚妄空谈,而只能是地地道道的“科学结论”!“科学结论”也会不正确,也可能是错误的,这一点在我们过去的思想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接受的!
  i1 E4 \3 B6 r6 Z4 F+ C长期以来,我们赋予“科学”以太多的神秘色彩,“赛先生”是我们顶礼膜拜的对象,成了我们的教主。什么东西,只要被认为不是科学的,就大有必须改正,或者淘汰的必要。“科学”从一种手段、一种精神、一种知识体系,逐渐异化,成了无所不能、有求必应的菩萨;成了代表正确、代表真理的形容词。人们不允许“科学”出错误,一切的“科学实验”必须得出正确的结果,必须具有先进性、创新性、独特性,等等,在这种高期望值之下,在这种不现实的虚幻之中,促成了一桩桩的学术腐败,养成了急功近利的浮躁情绪。正应了“不是棒杀而是捧杀”、“举得越高,摔得越重” 的那句老话。
3 R* L6 z; s( D这种不正确的“科学观”是十分有害的。人不能超越历史、不能避免时代的局限,也不能永远正确。一代伟人毛泽东、周恩来,他们就曾经说过中国将来也要走世界统一的拼音文字的道路。这是历史和技术的局限造成的。假如他们老人家活到现在,看到汉文字在计算机里的输入速度远远超过英文,看到人类语言学家对于汉文字的新认识,他们一定会为汉文字的优秀结构、为我们的古人如此伟大的发明创造而骄傲!今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走世界统一拼音文字的道路”的提法了。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他曾经不止一次说,假如后人认为他的工作“四六开”,有60%是正确的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既是谦虚,也是正确的“科学精神”的体现。
( X% h; O" _% Q1 ^# v) q9 [李恩教授说,农药滴滴涕的发明,曾经获得过诺贝尔奖,后来因对环境造成了严重的危害而被禁止生产;人们用化学合成的方法,造出了7000多种化学药品,由于各种原因已经有6000种被淘汰了。这些被淘汰的化学药物,哪一个不是当初的科学成果呢?如果科学是正确、先进的代名词,甚至可以等同于真理,哪科学怎么还需要发展?为什么科学还需要不断进步?  x- p2 v" u+ u$ l) I) ?7 ^7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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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霸一朱胜利黑 发表于 2020-4-25 14:48:13 来自手机 | 阅读全部
老师对医理辩硩的太丰富了!为学者确定了理论基础!!为龙文化的复兴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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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东义 发表于 2020-4-25 15:01:14 | 阅读全部
药霸一朱胜利黑 发表于 2020-4-25 14:48- f# m+ s4 N( Y
老师对医理辩硩的太丰富了!为学者确定了理论基础!!为龙文化的复兴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7 T- f8 ^' H$ i! ^$ m2 Y, R& Z 感谢鼓励和关注,中医复兴,需要道术并重。
# M+ K7 J7 A0 p- f4 Z过去一百年,都是求同存异,结果“丢了自己”,中医特色逐渐淡化。3 S2 ^6 H! s$ z5 Z. H3 m
要想复兴,必须“求异存同”,才能逐渐走向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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