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雍认为发于春季皆温病 郭雍,字子和,号白云,南宋医学家,洛阳人,生年不详,卒于公元1187年。他于晚年著成《仲景伤寒补亡论》二十卷,影响很大。 郭雍认为,伤寒有五,其证皆热。郭雍继承《难经》“伤寒有五”的学术思想,认为五种伤寒病是因为重感于四时之气,故有不同的病名。他在《仲景伤寒补亡论》中说:“总而言之,则皆曰伤寒、曰热病,故王冰言:论其发病,皆为伤寒致之是也。谓之热病,其证皆热也。”郭氏又云:“巢元方《病源》,以伤寒、时气、温病、热病分为四种。伤寒,冬也;时气,疫也;温病,春也;热病,夏也;虽各具数十候,究其证治各不相远。”正因为众多热病的证候大同小异,才可用辨证论治的方法,将其熔于一炉。 郭雍既继承了《伤寒例》的“伏寒温病”说,又将春时新感风寒温气和春季的时行疫气引起的病证命名为温病,从而将温病分为三种不同病因,突破了传统的“冬伤于寒,春必病温”的“伏气温病”学说,与清代温病学观点一致。因此,也可以说郭雍发展了温病学说。他在《仲景伤寒补亡论》中说:“医家论温病多误者,盖以温病为别一种。不思冬伤于寒,至春发者谓之温病;不伤寒而春自感风寒温气而病者,亦谓之温;及春有非常之气中人为疫者,亦谓之温。三者之温自有不同也。”他认为春时自感风寒温气的新感温病,病情最轻。时行疫气之温病稍重于新感温病。伏气温病比冬时伤寒和夏时热病为轻。但郭氏所谓新感温病,有恶寒发热表证,与冬季伤寒病证无别。这种新感温病与伤寒的区别,仅仅是发病季节不同,而非发病证候不同。 郭氏新感温病有恶寒表证的观点,与后世温病学的温病证候是一致的。他说:“假令春时有触冒,自感风寒而病,发热恶寒、头痛、身体痛者,既非伤寒,又非疫气,不因春时温气而名温病,当何名也?如夏月之疾,由冬感者为热病,不由冬感者为暑、为暍,春时亦如此也 [1]。”郭氏将伤寒病局限于冬季,而春时感受风寒,其病证与冬时无异却名温病,这种只重视发病季节的区别,而不是从临床证候的不同来划分伤寒与温病的观点,为寒温关系的复杂化留下了伏笔。 郭氏还发展了疫毒学说,他说:“若夏暑成疫,秋温成疫,冬寒成疫,皆不得同治,各因其时而治之。况一岁之中长幼疾状相似者,即谓之疫也。如疟痢相似,咽喉病状相似,赤目相似,皆即疫也。皆非自取之,因时行之气而得之。”这种疫气说,不限于《素问》“五疫”古说,也不同于《伤寒例》“非其时而有其气”的“时行”,丰富了疫病学说。如前所述,郭雍《仲景伤寒补亡论》充分吸取了前代温热病学说,将温病分为三种,并提出了新感温病学说。他认为:温病“其治法与伤寒皆不同。-------然春温之病,古无专治之法,瘟疫之法兼之也。”三种温病由于病情轻重和发病特点不同,其治法也当有别。 郭雍不同意庞安常有关疾病发展观的论述,他说:“上古歧黄之时,其病尚与今日无异,安有中古反不同也。”他说:“《素问》所谓热病,谓四时之病,其病皆热也;后世以暑病为热病者,谓夏时之气热最重于四时之热也。”他认为有些温热病,古代名称与今不同,且书有亡佚,故不能凭现有情况论断古代是否有此病证,或认为没有治疗这种病证的方药。郭氏以古今病名不同、病种不变立论,虽未必如是,但可提示后世医家因名求实,认真考察古今区别,少下臆断之词,故可备一说。 郭雍对“日传一经”的理论与临床实际不符的矛盾,提出传经理论中的“常”与“变”加以阐析。他在《仲景伤寒补亡论》中说:“日犹经也,六经受病皆有常变,其经与日不相应者则变。循常则易治,既变则难通。然变当从证,常可从日。故《素问》又曰:若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此言常道也。”郭氏此说较为圆通可取,但临床实际“日传一经”或传变六经者均属罕见,而郭氏所论“变证”却比比皆是。这是郭雍在世俗尊经的情况下,纡曲地表述个人见解,颇有借鉴参考价值。 郭雍论慎用麻桂辛温解表,亦别具慧眼。他认为“伤寒之初,不当用峻药”,是为经验之谈。又说:“常闻常器之为初学浅识者有是说矣。仲景立方,有是证则用是药,今曰桂枝证、麻黄证,是当用桂枝、麻黄之汤也。然常人才学明识不逮仲景,则有误在其中,安敢尽用其药?遇桂枝证,则必思桂枝之轻者而用之;遇麻黄之证,则必思麻黄之轻者用之。盖虑脉证有误,须预为之防,得不失仲景大意可也。”郭氏所谓“桂枝之轻者”“麻黄之轻者”,就是发汗轻剂,也就是后世所创的辛凉解表方剂。这种慎重地对待仲景经验的态度是可取的,但如过于谨小慎微,见证确而不敢辨证用方,也不是正确对待文化遗产的态度。 郭雍对古人所说的“两感于寒,必不免于死”的说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根据扁鹊治疗虢太子尸厥的历史经验,提出可以先用针刺进行急救的主张,其说颇为可取。郭雍云:“病人有不可治之证,古人不复论方药者,立论固可如此,医家亦可如此,而人有父兄母弟至亲,不幸遇疾如此(两感),能不思拯援万死一生之术哉?孙真人论精神困者病久不差,欲死者,但与药救之,十人之中或差三四。以是言则人虽有不治之病,其气未绝之间,亦无不服药待尽之理。今观两感之证,以阴阳之经邪气皆满,不相往来传注,故为必死之候。乘其三日内,邪气未满,荣卫可通之时,早为疗治,尚或不死;若六经邪气,三日既满,则水浆不入,汤药何缘可纳?势须初觉之时急治之,然初感之日,谁能断然不疑知其为两感?”临床的病情是十分复杂的,医者当知难而进,不可临阵退缩。在抗击非典的时候,广东省的中医药工作者与SARS 瘟神不期而遇,他们以临危不惧的大无畏精神和坚实的中医热病诊治功底,迎了上去,取得了初步的胜利[2],为后来的中医参与非典的治疗,开辟了道路[3],使中医外感热病诊治法宝展露于世人面前[4],实在是一段值得大书特书的历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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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郭壅著《仲景伤寒补亡论》、清道光刻本、卷十八、 # O7 b7 s5 r7 J" t* B5 d R) }
[2] 刘燕玲:中医药治疗非典创佳绩、《健康报》、2003 、4 、25 、3 版; $ e+ K+ t4 c" }6 ^: T" u4 l
[3] 刘燕玲:北京推广中西医并举治疗模式、《健康报》、2003 、5 、20 、3 版; ' c5 o& o; w2 f, }# n
[4] 张荔子:中西医结合治疗非典有优势、《健康报》、2003 、6 、10 、1 版;
* ~# R0 E0 ?# k9 m[5] 刘燕玲:非典给中医带来机遇、《健康报》、2003 、6 、16 、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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