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医老先生与秦伯未、余无言先生书信往来讨论医学

曹东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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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z  B4 u0 F9 |3 Q胡衡甫与秦伯未、余无言书函选
( r) d. O$ e+ \" m+ G3 a麻城 县 宋玲 医 院
胡 勇供 稿
; Y/ ]2 ]$ m/ y" @- ^! Y7 s( q" ]! s4 @来源于《湖北中医杂志》1981年6期28页
  O7 b& t: d, b7 h) f& d% f1 i余瀛鳌先生的研究生邱浩提供线索

原文说：

& l# M0 d: M2 t% d1 Z/ |祖 父 胡衡 甫， 字采钓，为我 县 已 魏名 老中 医 中 医（ 1893年 一1968 年），业 医五 十 余 年，博 览众 书，医理 精 深，临床 经 验 丰 富， 常 与当 代 医林名 贤， 研 讨祖 国 医 学，兹 将 与 已 故名 医秦 伯 未、余 无 言 等论 医 议 治之 部分 书 札发表，以 供 医 界参考。
1 N" Q* B% h( I, k. G- L! \一、与秦伯 未论 肺病
伯 未先生道席
… …
8 B5 R0 z* V! z  N& K# Z1 @4 D% H  T* Z) D。
. z) p# ~' \9 ]秉钧 以执七 以来，所 值 肺 病 甚多， 未能 得到 具休 治法， 平 日虽涉猎 各家虚劳 方书， 综其治法，以甘寒养 阴为多， 年来感觉此 法收效太缓，盖久病之 驱，痔 菌蔓延， 致酿成便塘食减 之肠 结核有之， 而调理脾 胃， 尤为重 要， 但 脾喜温燥之 品， 而又不利 于肺， 肺 喜清 滋之 剂， 而又不 宜于 脾， 求其 补肺 而不伤脾，祛痰而不伤 津者，莫如仲景之 小建 中汤。 然施之于 咯血之 症，每有顾忌，徐 灵 胎常论其非， 致今医工， 有 望洋而叹。先 生 为 医林者宿，经验 复多，对于肺病， 必有心得， 尚望 本诸经验
& q4 `! A2 s- z' n. \， 施 以针南为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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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1 x! L4 g: o3 O胡秉钧手启建 国六 周 年 国庆节

% d- o3 _$ h, U0 X. G- R- l( R$ n) r0 Z伯 未复函
秉老 赐 鉴
… …
。
承询肺 病 治法， 弟亦 正 以此病无好办法为苦， 可 谓 同病相怜也。中医治疗，以 证状为主， 从证状 以探 索原 因， 根据原 因以处方选 药， 不 独肺 病 为 然， 故肺病 迁 阴虚潮热用 养 阴， 迁 阳虚气怯用 甘温， 迁津枯干咳 用清 金润肺， 只要 对证， 均属合 理， 无 分轩轻，但 此 等症 状， 大多发现于肺病后期，如果 在前期，而未见 阴虚 阳亏津耗，即不需要。《 金 匾》 云�
( _/ j7 w* c$ D! p“ 脉大为劳”“ 虚 亦为 劳”。 前者指 烦劳伤气， 当益气 补肺，后者指 情欲致 损，当滋其阴。《 临证 指南》 虚 劳 门方法甚多，足 供参考。
徐批不甚正 确， 请 勿为所 惑   西药“ 异赘 阱”治肺 病有效，不妨采用，倘有 阴虚 阳亏津耗，而 西药无 法 解决时， 再用 中药， 亦是 一法， 或者用 清金养肺能 收 缓效， 虑及 损脾胃， 不妨 与山药，扁豆等培土生 金法同用，又是 一 法。 中医对肺 病，虽无 结核 菌之 说 法， 不 易发 掘特效 方剂， 但传尸 考 证， 仍可 参考， 无 妨就 《 千金》《 外台》二荞之。
掘见 都铃有麻 醉作用， 炙百 部有杀 虫作用， 前人 曾用 于 劳嗽， 似 可加 入顺气化痰药 内。
，
% N, R3 j6 E$ b· · …
秦伯未 顿首十月五 日于 上海
/ t& x0 ]& }3 v/ G+ ?二
、
致秦伯未论糖尿病
伯 未先生道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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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有恳者， 我县 一 干 部梁 父， 年延 四 旬， 去 冬在 省党校学 习时， 即感 觉 情神不支， 经常 口 渴， 遂入 武汉 医学 院附属 第二医院检查，断 为糖尿病�
仅 规定 饮 食 比例法， 未予药 饵， 回县后 病虽稍减， 而 身体 日见赢瘦， 乃 延第治疗。按其脉数而虚，口 干搜多，得凉食即 舒服，得温 即剧，盖 《 内经》 所 云�
! h& c; D8 h) e9 S; P“ 饮一澳一”之 消渴症也。权衡轻重， 病 属 中消， 予 白虎加 参、 茂、 海 蛤壳、山药、花粉等， 石 膏每 剂用至 两许， 连进二十余帖， 尿糖 已 由 �
�
十 十�减为 ���，是药巳对病， 血 糖 降低， 复以原方 出入 加玉竹、生地、复盆、寸 冬、 五味子、 骨 皮 服之， 间服�卜助八一信、州月
自一林‘月转�砂竹可一医西洋 参、鲜石解、猪脊髓、莲 米等服至 月余，口 渴大减， 漫亦不多，体重 逐渐 增加， 食欲增进， 惟 夜不安眠
， 足 部有些 浮肿，心 悸、头眩，尿糖 ���羁 留不除，脉弦 数 而 无力。 处方 以生地、 枣仁、 磁石、 山英 肉、天麻、祀 构、白术、山药、 沙 参、 阿胶 熬膏， 正 在服饵 中
， 尚 无 显著功 效。曾嘱弟函 与 当代名医商讨， 伸得根 治之 法，以期早 日恢 复健 康。先 生 学术湛深， 经验宏富， 用 特 函清斟 酌病情， 示 以 治法
9 t" n# f4 p$ ]2 e1 ?， 则 感荷无 涯 突。
% X+ v: D0 \6 \2 K弟 胡 秉 钧敬启一九五八 年四 月三 日
伯 未复 函
7 m& [# A$ @% p+ Q! a! W4 Q秉 老�
" L6 \, S  S# P* _* k' d6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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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 某之 病， 经妙 手 回春， 实 非 易事， 用 药 丝 丝 入 豁， 弟无其 他 已见。此病 必须休养， 再加药物调理， 进 步较
速，但 非 一 两个月所 能痊愈，即使 痊愈， 也有复发之 虑，我认为在 最近 处方 内，可将磁石除去，如 果 浮肿， 上半身重 可加黄 茂
、 防风，下半身较 甚， 可用 黄茂、防祀加入试 服。通 讯 议病， 有如 纸 上谈兵， 恐 有落 空之 消。
… …
。
奈伯未启一九五八年 四 月十一 日于北京 卫生 部中医顾 问室
3 G# Z* l# m- g2 _0 f三、
与秦 伯 未论 医二 则伯 未先 生�
… …。兹 将有关 医学上疑 问二 项， 请益于 下�
! y8 Q) w) b$ ^  r- B, I7 c一、
据 陈修 园云�
0 E# b/ w1 a/ u2 W  O1 |《 内经 》十二官中，其数只有十一， ，将脾 胃合为一 谈应 根据 《 刺法补遗 篇》�“ 脾者谏议 之 官，知周 出焉。” 之 文 补入，足 成十二官之 数，颇亦 言之 成 理， 但遍 检各家所著 《 内经》 均无 此 篇名目
8 I+ s! e. ]4 A5 {+ \; h， 其谏议知周， 又 作何解了 究不 知其何所 本而 云然。
二、
9 L0 x0 u. S- D! v, l$ y《 金 匾要 略》 论肺 痈 谓�“ 始萌可救， 脓 成则 死。”
近证之 临床实验， 殊不尽然。徐 灵脂 谓“ 脓 成亦有可愈 者， 全在用 药变化， 汉时 治或未全耳”。岂汉文典稚， 竹简 漆 书制版不 易
0 w( A6 @: F) k  n# s， 仲师 特举 一反 三， 冀学者之 自悟， 不过 示病之 深 浅 而 已。鄙 乙一股肺痈所 唾 出者为腥臭之 浊痰， 并非 已成之脓，如肺 已坏 死
1 o  B2 [- l- m, Q/ |1 e， 津液告竭， 病 势已入 损途， 则所 吐 者为真脓， 必死不 治。
… …。
/ u! ?  D$ \; f& w胡 秉钧启一九 六 �年�一月五 日

伯 未复函
秉钧老兄�
… …。脾和 胃的作用， 一阴 一阳， 我认为不应当混为一 谈， 应 当分别， 所 以过 去弟讲 《 内经》 时， 也 引用 了“ 脾者谏议之官， 知 周 出焉
” 一条，谏议 即后 来御史， 帮助 胃府消化，譬 喻其忠直， 知通智， 脾藏志，以 孤脏 而灌溉 四 旁， 故称 知 周。这是 我的理 解， 也可能
1 K" ~) N# P- U/ y! O( o是 曲解 的， 即请 指政 �肺 痈“ 脓 成则 死”的解 释， 我 很同意尊见，一般所 见 腥秽臭浊的东 西，其实还是痰，并不是真脓， 如果 有脓， 肺 已有坏 死 部分，必�见劳损症状， 多致不 救， 也决不能再 行千金 苇茎 汤 中桃仁 之 类。前人著述， 我们应 当批 判 接受， 但 必须联 系实际 及通过 临床观 察。
8 c1 X9 B1 i0 W$ h. t' P; C过 去有人轻 易否定五行， 便是不 与临床相 结合。我公学识渊博， 更能掌握 党的方针政 策， 极为钦佩 �在党号 召我们创 立 我 国 新 医学派 的宏伟 目标
下， 一定有很好 的贡 献， 盼望 随时 指教。
9 ?3 H* l' t2 D, \' o3 x伯未 一九六 �年十一月八 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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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余 无言 论 肠梗 阻
择 明老弟足下�
… …
。 兄 年来在院工 作， 发现有谓肠 梗 阻者， 中医籍无 此病 名， 西 医多用 手术 治疗，每有身体虚 弱之 人不 任 割 治， 而农村条件甚差， 故往往采 取 中医 会诊者，日前一男性病者， 年三十 岁， 突然腹痛， 五天不大便， 亦不矢气， 呕 吐、寒热，西 医认为肠 硬阻， 患者不愿 手术就 中医 治疗， 遂用 附子梗 米 汤加木香、细 辛、大黄连 服 四 剂 而愈， 是 否运 用古方之 合理，亦 系偶 中病 机，尚有待 于 研究。目前正大 力提倡发 掘 祖 国 医学 遗产， 应根据科学之精神， 穷其致效之 由， 使 理论 与
  U( f+ S: }( {3 ]& S# D* I2 a实践 相 结合， 皆吾 辈之责也。老弟对于 中西 医学， 研 究有 素， 尚乞本诸卓识， 提供意见， 予 以覆 示， 是所 至祷 �
  e3 f7 e8 S/ Y; N2 h0 Y: y小兄 胡 秉 钧上一九五六年 四 月十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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