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观今录》(主编:赵建军 审核专家:曹东义)第三卷——医学传心录释译
编者按:晋州中医赵建军《传承启悟集》第一卷,三位一体辨治,在《燕赵中医网》刊发后,引起了医学同道和社会各界人士广泛关注,一些专家名人为著作撰文作序,收藏点赞,受到良好反响。目前,其系列著作共九卷已全部完稿,二至九卷将陆续在本网刊出。根据专家建议将原名《传承启悟集》更名为了《岐黄大观今录》,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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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当自强(总序)
王长宗
(河北日报社·原理论部主任)
近年来,某些地方中医式微,有政策层面的原因,也有中医自身问题。中医后继乏人。一些县和乡镇没有中医院和经过专业培训的中医人才,寥寥可数的一点中医人才还西医化了。讲后继乏人,尤其是缺乏热爱中医、钻研中医、献身中医的有心人。这套中医专著凡九卷,其作者赵建军大夫恰是难能可贵的有心人。关心中医事业发展的朋友请看这融注了作者半生心血的九卷大著,便知如有一批像赵建军大夫这样的人,中医振兴指日可待。
中医博大精深、自成体系,既有完整严密的学术理论,又有三千多年的医疗社会实践。其间,名著、名医、宝典灿若星汉。举世皆知的《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本草纲目》只是浩如烟海的医著经典代表。扁鹊、张仲景、华佗、李东垣、李时珍等医圣和大师级人物代皆有出。近年来某些地方中医被边缘化,是那里的政策出了偏差和一些人头脑中存有偏见。国家振兴中医的战略,抗击非典和新冠中医展示的作用和魅力,冬奥会上中医奉献的神奇服务,足以打破一些人对中医的偏见。实践告诉人们,对中医这一民族文化瑰宝要再认识,学术要再整理,道路要再探索,队伍要再建设,而后才能谈中医振兴。赵建军大夫以皓首穷经精神完成的九部大著就是整理学术、探索道路的振兴中医实践。这套著作将为中医队伍的培养和建设产生巨大推动作用。
卫生界,包括一些社会人士中,时常听到中西医之争,甚至某些媒体也贬低中医,个别中医人士自己也理不直、气不壮。中医管用不管用?其实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问题。西医与中医并行不悖。正如不能否定西医,同样不能否定中医。中医的治疗、预防、保健和康复功能、文化内涵,不仅見之于古代和現代,而且見之于当代。北京冬奥会上,中医曾让世人大开眼界。在张家口市冬奥村、北京冬奥村和延庆冬奥村都设立中医药文化展示区和中医药体验馆。运动员和随队服务人员领取人手一份的中医药礼物,接受扭伤、创伤和消除疲劳的中医服务。连西方国家的随队医生也惊叹“神奇”。运动员的扭伤骨折不用拍片“CT”,中医大夫来回摸上几下,只听“咔嚓",伤病的运动员就笑了,重返赛场。外宾不甚了了中医的接骨正骨是如何妙不可言,但其神奇亲眼所见。运动员、裁判员和服务队工作人员,或四肢有疾,或心脑有恙,或发冷发烧,在自己国内要挂瓶输液,要抽血化验,要核磁共振,要折腾数个来回,而在冬奥村的中医药体验馆,几盒丸散、几包草药,或让针炙大夫用银针,在穴位上刺几下,捻几下,患者都会用不同民族语言喊出同一个声音:“OK!好多了,感谢中医大夫!”他们甚至开玩笑,如果舒舒服服我能治好沉疴顽疾,医疗费用不过一二百元,那抽血化验、B超彩超、打针输液,服用激素、抗生素和其他化学药剂,且连带数千美元,数百欧元的诊疗费,还是必要的吗?于是,在许多外宾中率先形成共识:冬奥会既是一场竞技的盛会,又是一场展示中医文化的盛会。中医不是一般的有用,“神”!
倒是我们国内某些人士,极不应该对中医产生诸多怀疑,甚至武断的否定。只能说这是无知和偏见,也或有不可告人的隐衷。
其实,中国的老百姓还是相信中医的。读完赵建军大夫这九卷医著就会发现,其中记录的众多病例案例都是赵大夫为各类患者诊治的翔实记录。尤其是这些基层的患者朋友,都不大习惯某些大医院的就医程序,患者刚口述完,一串化验单已经开具,后面还有CT、超声、核磁等诸多检查检验,患者批评说要把仪器都用一遍!病还没治,一两千元、数千元血汗钱已经用尽。至于癌证、脑梗心梗病人更苦不堪言,癌症患者几次手术、几次放化疗,最终人财两空,已是屡被社会诟病的常见现象。赵建军大夫用传统中医面对形形色色的患者朋友,只用三指搭患者手腕内侧,细品那脉搏跳动,判定患者五脏六腑的真相;一边倾听患者的病因病由病程;再看患者舌象、面容,病情即可断定。一张药笺,各味中药依“君臣佐使”依次排列,患者一两百元提上草药,即可回家煎熬,也可医院代劳。数个疗程,彻底康复。许多癌症患者,赵大夫用活血化淤方,控制癌细胞扩散,有的坚持治疗,获得康复。新冠肆虐期间,多少人高烧不退,最终“白肺”,有的撒手人寰。赵大夫用“清肺排毒汤”救治新冠患者,共十一味药,再辅以某些中医诊疗手段,成百上千的患者转危为安。患者感动地称赵大夫是“活菩萨”,赵大夫总是谦逊地说,我只想让患者早日康复,让更多的人相信中医,让国家以更大力度发展中医。
确实,一场新冠让患者,让社会,特别是让整个医疗卫生界对中医刮目相看,重新认识,贬低中医的声音失去了市场。当然,用中医中药抗击新冠的不是赵大夫一人,是一个团队,一支中医团队。他们用中医与顽固的新冠病毒反复较量,一度被神化了的各种"西韦",面对新冠,无法遏止病情蔓延,表面上已退烧康复的人又被后遗症折磨,呼吸困难,肝肾受损,无法重返工作岗位,或愈后复发。赵大夫他们的中医团队治疗新冠,较少出现重症,且无死亡病例,病程短、出院快,无后遗症。在赵大夫他们团队工作的地方,未出现新冠大面积蔓延扩散,未出現集中死亡病例,中医立功了,赵大夫他们的团队立功了。
河北,古称冀州,名医代出,史有记载,百姓熟悉的就有扁鹊、李杲(李东垣)等等,近現代和当代同样举不胜举。走进赵大夫的书房,古代、近现代和当代的医著让人目不暇接,赵大夫的九卷大著继承了前贤的智慧。他无别的爱好,工作之余便埋头典籍中,从前贤在诊病时的望闻问切,到开方的严谨布局,他都要悟出所以然。他从不根据化验单、X光片就立即开方,而是反复察舌象、脉象,辨实证、虚症、定该泻该补,一人一方,反复斟酌,务求真实疗效。他16岁跟随晋州名医学习,数十年中他将一次次开方疗疾的体会记录下来,成为他行医疗疾的根据。积以时日,便形成了这九卷大著,九卷是赵大夫理论和实践结合的成果,是他勤于思索、积累感悟的结晶。这一套医著不仅对于初出茅庐的中医新秀,还是对中医行里的老兵,无疑都有启迪价值和研究借鉴的意义。
中医强调医理的学习和传承,并十分重视实践和经验。只说切脉,古代好中医为了切脉准确,不同季节都要下到沙滩水中摸试流水,感受流水四时律动,让自己的五指对人体血脉变得极其敏感。还有的中医亲尝百草,感受和判断药性。赵大夫在中医许多方面继承了先贤的吃苦精神和钻研精神,他的每一项成就都是心血的结晶。
赵大夫的医术精湛尽人皆知,医德高尚广有口碑。我们学习他的医著当然也包含了对他医德的赞誉。
是为序。
序一
一场持续三年的新冠过去,世人对中医有了新认识,其博大精深理论与安全有效的特色,让很多人有深切的体验:得到好中医的帮助,新冠就相当于一场感冒;无缘于中医的帮助,则后果难料,可能像吹哨人李文亮那样,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因此有人说,新冠专治不服,你哪里不舒服它都知道,而且让你记忆深刻,还会给你添一些新毛病。
不管有多少新旧毛病,只要身边有好中医,就能得到帮助,有缘中医,百病不愁。
前几天晋州市退休返聘中医师赵建军先生发给我几本书稿,嘱我看看提些建议,并希望我写一篇序言。说起来,多年前我和赵建军先生就认识了,他和师父副主任中医师刘顺安找到我,说他们正在写书,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如今刘老先生已84岁还在出诊。他们当时还找了我单位老专家王其飞先生,然而王老先生已仙逝几年了。
赵建军先生的书稿,早点的写于上世纪末,晚的最近才定稿。长达 20 多年时间里,他笔耕不辍,不断书写,反复修改,最后变成这些书稿。
在这个过程里,虽然书稿“与时俱进”不断升级,赵建军先生却因积劳成疾,两年前患了肾癌,下腔静脉癌栓,几乎到了生命的边缘,苍天不忍心舍弃这样的奋斗者,半年后他竟然顽强地站起来,又投入到繁忙的诊疗工作之中。这种“为中医而生,为中医而战”的精神,令我敬佩不已。
我和赵建军先生同年出生,同年在毛泽东时代参加卫生工作。1976 年 7月,他到晋县小樵医院工作。我在衡水县小侯公社医院参加赤脚医生培训。1978年 5 月,他到晋县医院工作,开始跟着李静如副主任中医师、副院长抄方,学习临床辨证,后到中医科跟刘彦卿副主任中医师抄方,再后来又跟张从芮副主任中医师学习临证。1978 年 3 月,我考入河北新医大学(后改称河北医学院)中医系,1982 年底毕业分到衡水地区中医院工作,后考入中国中医研究院,后来分配到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工作。可以说,我们所走的时光与道路,有很多相似,也有许多不同,最终都到了临床一线,用中医药知识为大众健康服务。
赵建军先生走的路,与自学成才的娄绍昆先生相似,都是一个跟师问道、艰难成才的过程;他与河北名医赵振兴先生也相差不多,都一样喜欢中医,都不断向中医前辈学习,都有艰辛的奋斗和突出的成绩。娄绍昆先生著《中医人生》60 万字,是小说题材的,读起来很吸引人。娄老先生前几天驾鹤西游了。赵振兴先生著的几本书,不敢大意地随手翻看,因为书里有很多经验,一不小心就漏掉了重要内容。赵建军先生的书我读起来,似乎就是读经典、读教科书、读古代名家的论著,这些文字是经过自己消化、体会,再加工之后的精炼名言。他书里的小题目,都独出心裁,让你觉得很概括,也很精辟,更能在实践之中随手拿来,应用到临床诊治之中。赵建军先生几本著作各有特点:《三位一体五脏辨治》,是按照形体、望色、诊脉来论述五脏的病证,颇有特色;《医学传心录》一书,旁搜博采,把四大经典与历代各家特色,揉合在一起;《脉学纵横论谈》,是整理和阐发中医脉学理论与精华,书的后半部附有一些病案,介绍诊脉经验;《中医临床术语释译》前边咬文嚼字,讲中医的脏腑生理,后边说脏腑的病症诊治;《新修神农本草纲鉴》一书,则对临床常用的中药,详加介绍,再辅以临床验案。这几部医学著作,几乎是浓缩版的中医临床医学全书,凝聚着赵建军先生以及他师父们对于中医学术研究和传承创新的心血,读着这些书籍让我感动,也让我高兴,燕赵中医代有杰出人才,是中医药的一方热土。
因此,我乐意为赵建军先生这几部医学新著作序推荐,请神州杏林同道欣赏,并且给那些希望学习中医,希望找到一学就会、学了就可用的人,提供宝贵参考。对于其中的缺点和不足,我希望大家及时指出,以便有机会再版时纠正。
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 曹东义
2023 年 2 月 11 日
序于求石得玉书屋
序二
赵建军中医学造诣很高。我看他的医学论文和著作时,总被他高深的医学理论和精辟论述所感动。
著名中医前辈王其飞、戴桂满等老专家,对赵建军的作品十分赏识。对他著作中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以及在医疗实践中对传统中医文化的创新,给予高度评价:“写得很有水平!一般人写不出这么好的文章来,说明作者有实实在在的真知。”赵建军的著作,对中医理论不是照本宣科的空谈,也不是空洞无实的说词,而是结合多年从医实践,把理论与实践完美地融为一体,让人感到有新意。纵览全书,其中既有对传统中医文化独到解折,又有在医疗实践中对中医中药选用方剂的创新。
人,应该有一点精神做支撑的。尤其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没有仁心医德,很难完成治病救人的艰巨任务。这种精神,来自那里?来自对医疗事业的执着热爱,来自对困难和重创顽强的斗争精神、拼搏意识。由于长久地工作繁忙,任务烦重,积劳成疾,他患上肾癌。因工作延误了及时治疗,形成下腔静脉癌拴,赵建军几乎走到生命的边缘。但他没有产生低落情绪,经过短暂治疗后,又投入紧张繁忙的工作和创作中。
赵建军的著作之所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源于他对传统中医文化的潜心研究,从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中汲取营养,为创作打下坚实基础。他的著作,无论理论指导和实践表述均有借鉴价值,其中一些理念极具现实意义,让人受益匪浅。
这部书从常见病多发病入手,无论在选题的挑战性,还是资料的占有量,以及论述的严密性,非一般人可及。他思考的问题看似平常,但是,论述问题的切入点却不平常。他看问题的视角,处处体现出新意,通俗的语言,无不表达出深邃科学的中医理念。
赵建军认为,中医文化的价值,在于通过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达到理论理念的创新,医疗诊治的创新,更好地治病救人。同时医学界相互借鉴,广泛探讨,更好地推动中医文化的发展。
我读过不少医学方面的书籍。有的读后总有空洞之感,给人留下的是枯燥无味印象。读赵建军的书则兴味盎然,每一章节有血有肉,每一论点有理有据。赵建军秉承的是一名有责任感的医务工作者的职业操守,体现的是对优秀传统中医文化缜密、严谨、平实的创作风格。他带病创作的一部部医学专著,是有极其重要实用价值的书籍,必将成为中医医学的宝贵财富。
一名身体不太健康的基层医务工作者,连续创作多部优秀医学论著,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河北省老科技中医药学会原副会长、教授 尹朝显
2023 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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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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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传心录》一书,语言简扼,概括性强,内容渊博,上及《灵枢》、《素问》、《神农本草经》、《伤寒论》诸经,下及历代各家,由博返约,化繁为简,吸历代诸医家之精粹,精辟选择而撰为此书,此书务要珍惜,细细推敲,反复诵读,深领其意,为临床业医之捷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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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脉传心诀一篇,简扼的阐述了诊脉之大体,脉理虽繁,但以浮沉迟数四般脉而括之,浮沉之脉以医者诊脉下指轻重而求之。指稍触其肤,若三椒之重力(三个黄豆之重力)而求之者,谓之浮脉。浮脉亦称皮脉,又谓之毛,毛者肺也,肺主皮毛是也。外感之邪初犯肌表则肺先受之,故浮脉主表证。其病在肌表、经络、营腠之间,故表证多为肺部的种种病态外在表现,故浮脉亦主风,因风为百病之长也,六淫之邪多依附于风而侵犯人体,而肺居五脏上位,亦为娇肺,伤于风者上先受之,故肺当其冲。
沉脉,重指按至筋骨之间而求之者,若石坠于水底而始感其坚也,为之沉脉,沉脉主阳气不足,阴邪伏潜,其病位在里、在脏、在腑,凡七情六欲、痰湿为患者脉则应沉。故传心录曰:“浮沉轻重指端详”也。
其次言迟数二脉。迟者脉去来极慢,息中三至也,迟脉主脏、主寒、主阳虚、主气结。
数脉,脉流疾薄,息间六至也,其病在腑,主火热,主阳盛。故传心诀曰:“迟数息中分缓急”也。
四脉此为脉之大纲也,而后又将四脉之有力、无力辨出十种脉象。
一、浮而无力为虚脉。虚主诸虚,气血衰败之态。浮而有力为洪脉。洪脉主火热亢盛、阳邪不潜等阳热之症。故传心录曰:“浮而无力即为虚,浮而有力便为洪。”
二、沉脉的有力与无力亦分出两种脉象。沉而无力的是弱脉,即沉细而软,其状如棉,称之弱脉。弱脉多主血虚,亦主劳伤精亏。沉而有力为实脉,实脉者应指愊愊而强,其位多在沉分,主邪气亢盛,故传心录曰:“脉沉而无力是弱,微沉有力是为实”也。
三、迟而无力分出两种脉象,缓与涩。缓脉迟大而软,隐指豁豁然空也。涩脉细、迟、短三象俱备也,但二脉均从迟脉中求之。迟而有力为滑脉也,脉诀言,迟而有力,滑而流利,但后人将滑脉多以形态而论,如滑脉如珠,滑脉如荷露之意,但传心录以脉诀为准,故传心录曰:“迟而无力缓与涩,迟而有力滑脉居。”
四、又以数脉的有力无力分出三种脉象,数而有力分出两种脉象。有力如转索切绳者为紧脉;数而端直,如张弓弦者为弦脉,二者均从数而有力中求之。数而无力为芤脉,后人将芤脉多以形态论,有浮大中空,状若慈葱,传心录仍以原本脉经为依据,存而不改,故传心录曰:“数而有力为紧弦,数而无力为芤脉。”
浮沉迟数四脉相合而见诸症,浮迟表虚,沉迟里寒,浮数表热,沉数里热。故传心录曰:“浮迟即是表间虚,沉迟即是里冷极,浮数原来表热真,沉数原来里热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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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脉主病
中医脉诊临症千姿百态,古人以二十八种脉象统之,天机玄灵曰:“若论其脉,必悟其纲,纲者脉之源源也,即位、率、势、态。”本文以位、率、势、态简约地化出二十四种脉象,最适于临床,如若熟此乃得脉之精髓也,此简译如下。
一、(1)浮为风虚芤失血。浮者肺之本脉,肺属华盖,其位最高,上禀于天气也,故曰浮为风。风为六淫之总称,非独风也。虚字做衰字解,风邪淫毒乘人,其气必虚也,《内经》曰:“邪之所奏,其气必虚。”即言于此。总之,风虚是指体虚易感受外邪,脉象见浮之机制。
芤失血。芤脉中空旁实也,如按葱管。营血运于脉中以充盈为度,今脉见芤,指有空之感,乃血之虚也,血少之因其源有二:一生化不足,则脉见细;二失血所致,脉必见芤。故传心录曰:“芤失血”也。
(2)滑为吐逆实为热。滑脉者,为痰湿及宿食积于体内化湿化热影响气机升降所显现的一种脉态。胃气以降为和,今宿积,食滞久困胃腑,致胃气当降反升,致呕致吐,均为胃气不和之貌,故曰:“滑为吐逆。”
实为热。《内经》曰:“实者邪气实也,虚则正气虚也。”今实脉为邪气亢盛,或感于外邪六淫的太阳表实证,或积食痰浊犯于六腑的病症,均为实证,实证乃阳症也,故发热。
(3)弦为拘急紧为痛。弦脉者肝脉也,肝主筋,以血为体,以风为用,肝血不足,筋脉失荣,故拘急。紧为痛,紧脉主寒,寒凝气血,气血循行不畅,不通则痛。
(4)若是洪来多发热。洪脉形如洪水,拍拍有力,为阳盛热实之脉。火热内蕴于营,使血行增速,故洪为发热之脉象。
二、(1)沉寒积痛微冷结。沉脉为阴,主脏主积,其禀在肾,肾为北方癸水,为少阴寒水司天,水性趋下,故沉脉主痰饮水蓄,痰饮水蓄乃阳衰不化所致,故沉脉主寒。积痛,寒邪凝敛气血,气血凝则成积,寒凝积滞,阳气不通故作痛,故传心录曰:“沉寒积痛”是也。微冷结,微指微脉,极细而软,按之欲绝,为气血极虚,阳气不振,寒邪内结故作痛。
(2)缓主风虚涩少血。缓脉者一息四至,来势和缓,无紧疾之貌。缓主风是指风虚表证,自汗而出,濇濇恶寒,翕翕恶风,淅淅发热,此为风伤于卫,营卫不和,故缓主风也。缓主虚者,缓为脾脉,脾脉以和缓为正态,今脉缓而不和,故知病在脾,脾气虚,谷运不充,精微不布,故曰:“缓主虚”也。总之,缓主风指风寒表虚症,而见浮缓之脉。缓主虚指脾虚气弱,亦见缓脉。涩少血,涩脉主病有二、一日少血;二日血凝。少血者血虚也;血凝者血淤也。今涩少血是指血虚而言,因血虚脉道不充,血流不畅,故见涩脉。
(3)迟病冷顽伏积攻。迟脉,脉来缓慢,一息不及四,主阳衰寒凝,肢冷不温,久不能治愈者,故曰“迟病冷顽”。
伏积攻。伏脉,沉沉在下,沉极则为伏,多主阳虚寒凝,痰积死血久不克化,淤积体内攻窜两胁,或脘腹作痛,故曰“伏积攻”。
(4)濡弱气血少分别。濡脉与弱脉,均为气血不足之象。濡脉浮而无力,浮为阳,故主气虚。弱脉沉而无力,沉主阴,故主血弱,传心录曰:“濡弱气血少分别”,说明了濡主气虚,弱主血少的两脉区别。
三(1)长为壮热短为食。长脉主阳盛之脉,阳盛故发热。短脉主气滞、食积,故曰:“短为食”。总之,脉形较长,下过于尺,上盈于寸者,长脉也,主阳实气盛,热迫血行,血有上下充盈狂滥之势,故其人多壮热。所谓壮热,乃壮火致热也,非正常少阴君火之为,因少火生气,为正常之火,非病理之热也,
凡食积久则成痰成饮,痰饮久聚必碍气血运行,故脉见短涩,上不应寸,下不及尺,与长脉相对而言,阐述了长、短脉之区别。
(2)虚脉心中多恍惚。虚脉者,浮大而软,隐指豁然,其脉率多迟,故脉诀言:“浮而迟大以虚推”。虚主诸虚,为气血衰败之貌。心为血之主,血者神气也,心血不充,君主失荣,故见心悸忐忑不安,此曰恍惚,本文:“虚脉心中多恍惚”也就是说心血不足,惊惕不宁则脉见虚。
(3)促缘积聚热相攻。促脉为数脉时有中止之脉。数者热也,属热邪壅滞气血所致的积聚症。热邪壅结于气则为聚,热邪交结于血液则成积。聚则形无其态,聚散无常。积则形态明显,按之不移,牢守其位。故积聚之症阻挠气血运行而见脉象数而时止。故本文曰:“促缘积聚热相攻。”
四(1)结为阴寒有所积。结脉为缓而时止之脉。缓者与迟脉相近,为阳虚阴盛之疾,缓而时止,止者脉流涩滞,中止而复作也,故结脉为阴寒阳衰、气血凝滞、食积痞满之症。故传心录曰:“结为阴寒有所积。”
(2)动为惊悸血崩淋。动脉乃数脉也,见于关上下,无头尾,如豆大,厥厥动摇,数者阳也,上不及寸,下不及尺,唯显现在关部,多主心阳暴脱或阴虚阳越,心神失守所致的惊悸。动脉为阳邪亢进、营血被迫之征,故下侵阴络而见血崩血淋。总之,动脉主病有二,一为惊悸;二为出血。故简称:“动为惊悸血崩淋。“
(3)牢为寒痛木成脾。牢脉其象综合有四,一在沉分;二包括弦脉;三包括长脉;四包括实脉,即牢脉为沉弦实长综合之脉。沉者病在脏,弦者在肝,实者邪气盛,长者邪有余,正不足也。故为肝木亢盛、脾土受刑所致的木盛脾衰、气结寒凝疼痛之症,故该书曰:“牢为寒痛木成脾。“
(4)代为正气已飘离。代者脉动时止,止有定数,代脉为气血虚衰、元阳亏极,正气欲绝之兆。故脉率不齐。若代脉见于部则为元气欲绝。见于关部则为后天胃气将绝。见于寸部则为气血虚极,故本书以“正气飘离“做为代脉主病的高度概括。
(5)细是精枯形瘦极。细脉,细直而软,若丝线之应指,说明了人体气血阴阳等体液物质的高度损耗,因营血极衰,脉道不充,故脉见细。多主久病精气大脱,形瘦骨立,一派虚极之征。故曰:“细是精枯形瘦极。”
诊脉总要
诊脉总要一篇在临证诊脉中最为适用,给后人初学脉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本篇即能使初学者受益,又能使有一定造诣的人由浅入深,深悟脉学之精微。本节共分三段,一、以五脏之平脉所显现的脉态、脉势、脉位做尺度以衡五脏之病脉;二、以春夏秋冬四季之平脉、脉势、脉态、脉位各种变化以衡四季之病脉;三、简单扼要的叙述了左右手寸关尺的种种脉象变化,而反映出诸般的病证。此篇仅用寥寥数语阐述了脉的生理态和病理态,从而了解五脏六腑之疾,实为脉学上乘之法纪也。
脉学义理极微玄,一诊传心即了然。
脉中义理浩繁,深妙不可测极,故古人以微玄二字对脉学做了极为玄妙的概括,但若对脉学能够登门入室,领奥其妙谐,则能化繁为简,深深领会,故曰:“一诊传心即了然。”
左寸心脉浮大散。
左手寸脉主心与小肠。心脉居五脏之上位,主血,故心血充盈则脉浮大。散者非散漫无根之散脉,而指气血充盈、脉道宽阔之意。后人描述为洪脉,与散意相近,故左寸浮大散为心脏正常之脉,反之则病。
左关肝胆脉长弦。
左关为肝胆之部位。肝木主风,风为阳邪,故脉见弦者为肝木之本脉。长弦者,长主肝体,表示肝血充盈,故长弦之脉为肝胆生理之态,反之则为病。
右手肺脉浮涩短。
右手寸部之脉,为肺脉居。肺为五脏之盖,其位最高,肺主皮毛,其病主表,故脉浮。涩短者浮而不盛也,涩主血,短主气,浮涩短是指肺脉应指而浮,但无病邪亢盛之态。肺脏多气少血故浮而涩。肺脉无阳邪亢盛之征,气无横溢喘满邪实之态。故浮短。总之,浮涩短为肺健康之态,反之则病。
右关脾胃缓大兼。
右手关脉主脾胃,脾胃为谷气之海。若谷气疏化正常则气血和利,脉则缓大,无实强之感。脾为水谷之海,为阴土之居,缓主湿,指脾精、脾液内含之貌。大者缓而从容以也,脉形宽阔,有从容之态,故本文以缓大说明为脾胃的正常脉,反之则病。
两尺属肾宜沉濡。
左尺主肾,为元精之所居。右尺主命门,为元阳之宅。故脉沉者病在里在肾。肾居五脏之下,亦脉沉,濡者软也。若元阴之精亏凅,则脉必弦硬,此阴不敛阳。若脉濡亦主元阴充盈、阳邪不亢之象。故肾脉(包括命门)均以沉濡而描绘正常的脉象,反之为病。
以上所述,如是者则为不病,身体安康泰然也。
春脉弦兮夏脉钩。
春应东方肝胆经,万物始生,肝胆疏泄、生发,故其脉端直以长,如张弓弦之貌。但弦脉之中必有缓和之意,此为春季之常脉。
夏脉钩,夏应南方丙丁火,火气炎炽,树木繁茂,在人为心所主,心血充盈则脉洪,亦曰钩,此为夏季正常之脉。
秋脉毛兮冬脉实。
秋季木叶尽脱,秋风萧涩,应西方酉金之卦,性主收藏。故其脉毛,毛者亦称浮脉,又主肺金之脉,时令在秋,故毛脉为秋季正常之脉,反之则病。
冬脉石,冬为北方亥子水,其色黑,其性寒,其人在肾,应于沉脉也,古人曰石。故冬季万物归藏,君子闭室,正气潜敛,故冬脉沉(石)。
上者阐述了四季平脉之脉象,顺则为吉,逆则为病,五行的生克制化,四季的寒暑更替,均会以脉象中体现出来。
左手人迎脉一盛,便是风寒暑湿症。————
左手人迎乃左手寸部脉也。寸脉主上焦之疾,而左手亦主外感。风邪上受,首犯上焦,故左手人迎(寸部)脉见浮数或浮紧等脉,即浮而有力,为邪气袭表,正气向外抗邪所表现的脉象,故曰脉盛。若恶寒发热,脉浮而有力的为伤寒。脉浮而无力的伤风。脉浮而虚者为伤暑证。脉浮而缓者为外感挟湿证。总括为四脉四证。故本文曰:“便是风寒暑湿证”。治疗的总纲以发散渗利为法,如风寒者辛温发散,风热者辛凉透邪,风湿者发散渗利。风寒其中又包括伤风与伤寒,伤寒者发汗开腠,驱邪外出;伤风者解表和营,达邪外出。此外,风热与伤暑又有区别,风热者辛凉透散,伤暑者淸热化湿。总之,只要用发散渗利之法,用药平稳,病得痊愈。
右手气口脉一盛,便是内伤饮食症。
右手气口即右手寸部脉。右手多主内伤,凡内伤饮食,内伤劳倦均可见到右手气口脉搏有力。
若饮食伤脾症则脉见洪盛。若内伤劳倦则脉见浮洪。内伤劳倦指痰、火、气、血、食、湿作劳。痰、气、血盛脉多浮,火气盛阳邪亢则脉多洪,故曰:“内伤劳倦脉浮洪。”
脾胃伤则食不化,宿食留滞中焦,脾胃奋起用力疏化传导,故脉见洪盛。洪者阳邪亢也,盛者痰湿积也,本文故曰:“饮食伤脾脉洪盛。”
又有七情气所缠,喜散怒弦忧涩认。
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也。喜为心之所主,心脉浮而大散。怒为肝之所主,肝脉见弦;忧为肺脉所主,肺脉见涩,故曰:“喜散怒弦忧涩认。”
{; L2 m% w5 |; w悲紧思结恐为沉,惊则脉来动不定。
悲为肺志,风寒属肺脉紧。思为脾志,脾虚不运故脉结。恐为肾志,恐则伤肾,故脉沉。惊为心志,心惊不宁则脉来漂浮不定。
以上均为内伤疾病,脾胃为水谷之海,又为万物之母,气血生化之源,故有脾生五脏之说。故内伤疾患久不得愈者最后唯有调脾胃,理中州以安五脏,使病得愈。但切记遣方用药必明虚实,虚则补,实则泄为常法。若实者补,虚则泄则成实实虚虚,能损命也。
左关脉实肝有余,右关脉涩脾土虚。————
左关指肝脉而言。脉实指脉搏跳动有力,浮、中、沉三部皆然。多属肝经风木过旺,如肝风、肝火、肝阳之脉,多为弦实有力的脉象,本文“有余”二字指邪气亢盛之意。
右关脉涩脾土虚。右关为脾胃所居,涩非指涩脉也,以其代表了一些无力的脉象,如细、弱、微等,凡是右关见到这些无力的脉象,均属脾土虚衰,运化迟缓,饮食难以疏化,致脘痞纳呆,中气下陷等症。
左关涩兮血不足。—————
承上句左关脉实肝有余为对立之句。左关脉涩,涩非指涩脉,它概括了细、弱、微、濡等一些不足之脉象,涩脉亦包括其内,肝为血脏,主藏血与调节人体血液,若见涩而无力的脉象,说明肝血不足。
右关滑兮食积居。
承上句右关脉涩脾土虚成虚实两症的对比句。右关脉滑,滑指滑脉,右关为脾之所居,滑主宿食不消,故曰:“右关滑兮食积居”。
以上四句,左关之有余与不足,右关之有余与不足,共辨出了肝脾虚实四种脉证,仅用寥寥数语直透脉象本质,临证最为切用。
左尺浮芤小便血,右尺浮洪大便结。―――――
左尺者肾之所居,元阴之处也,与膀胱互为表里。浮芤,浮为阳邪实,芤为阴血损,今左尺浮芤指阳邪侵肾,阴不制阳,热传于腑则膀胱阴络受伤,故小便见血,故李时珍曰:“火犯阳经血上溢,热侵阴络下流红”。此指热侵阴络,故小便必红赤带血。
右尺命火所居,在生理态下,肾阴充盈,命火得制,以保持少火温煦人体的生理之态。若今右尺浮洪指命火亢盛,阴不制阳,耗津烁液,故见大便秘结,此乃肠失津濡,火气亢盛之貌。故本文曰:“右尺浮洪大便结”。
左尺迟兮阳事衰,右尺数兮相火烈。
左尺为肾,元阴之所居也,主管人之生殖发育。若见迟脉,则为元阴不足,致元阳亦亏(阴阳互根),此阴损及阳也,阳者机能也,阳衰则男子阳痿、女子宫寒不孕。故本文曰:“左尺迟兮阳事衰”。
右尺命门相火之居,见到数脉则为相火亢盛、灼津耗液致便结溲赤,或阳事频举、心烦意乱,心肾失交,诸症之由来也。以上左尺与右尺的有力与无力辨出肾、命门虚实四种脉证,言简意骇,临证若能了然于心,可达逢证知源之境界,功力为之上乘也。
诊脉一辩脉态;二别脉位,三审脉势,四查脉律,此为诊脉四科。其中脉律在诊脉中至为关键,一般说,一息四至为平和之脉,“一息四至,命曰平人,平人者不病也,故以平人之脉查病人”。若一息五至,亦为正常不为病论,故本文云:“一息四至号和平,更加一至无大疴。”三至为迟一二败,两息一至即云殂。
一息脉来三至曰迟,迟者寒也,阳不胜阴之脉也,故曰病脉。若一息二至或一至此为败脉,多为阴极阳衰,阴阳离决之兆,不祥之兆也。两息一至为元气暴脱,阴阳隔离,病在旦夕,九无一生,故曰殂。
六至为数七至极,八脱九死十难活。
一息脉来六至曰数,七至曰疾,八至曰脱,九至曰死,十至亦曰死。说明了根据脉数的次数增加,示为阳邪日渐亢盛,阴气日渐衰微,最后导致阳邪孤存,阴精丧亡,最后阴阳消亡至死,不可挽救。
脉无上下阴阳绝,脉无来去本无枯。
上下者指寸关,亦指浮沉,若脉上不及寸,下不应尺,为阴阳隔离之态。上不至寸者为阳气亡,下不应尺者为阴气绝。只见浮脉而无沉者,为阳气浮越,阴失所守。若脉有沉而无浮者,为阴气内结,阳气亡失,此皆为预后不良之恶兆。
脉无来去或有去无来,标明脉律极为不齐,如代,结,促,示为元精亏涸,元阳失守,两少阴亏极,阴阳不相顺接之貌,见此脉者日后均不良。
动止频频不久矣,直须决断莫含糊。
脉来数如雀啄,动止频频,达指散乱,如结绳索之态,为目下衰亡立毙,虚光反照之象,勿在耽搁,以备后事。故本文曰:“动止频频不久矣,直须决断莫含糊。”
大凡诊脉要数息,五十不止身无疾,指下欣欣生意多,虽然有病将安逸。
医者诊于病人,尤其脉诊切莫草率,古人云:“诊脉须侯五十动,方知五脏之疾也。”今时之人不然,下指便言病情,此欺人之举也。
一般说侯脉五十动,脉态和缓,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迢迢自若,中无歇止者为之常脉,身无疾也。若脉虽小,浮取不应,重按始得,若丝竹之然,此乃有生机之佳兆也,病尤可治。故本文曰:“大凡诊脉要数息,五十不止身无疾,指下欣欣生意多,虽然有病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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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7 S# b4 I( o+ K诊脉六法本篇特别适用于临证,若能反复习诵,熟记心中,逢症可以左右逢源,随心所欲。故诊脉六法为诊脉之绝要,非一般脉书所能比,故对该篇 当反复印证,临证举一反三,方能深悟其妙。本节以左右手寸关尺,故二三得六,名为诊脉六法,即左心、小肠、肝、胆、肾,右肺、大肠、脾、胃、命门。若熟此则能对脉诊提纲擎领、有博返约、可达真懂。
切脉下指先看心,心脉浮大为正形。
初诊病人下指首辩患者左寸,以察心与小肠。心脉的正常脉,浮而大散,反常者则病。
浮而有力心经热,热主舌破小便痛。
心经之脉浮而散大者为正常。若浮而有力是指洪脉而言,洪脉为少阴君火亢盛,灼伤阳络则口舌破裂(舌为心之窍)。若心火移热于小肠,下及膀胱,阴络受伤,故小便黄赤而痛,甚则溲血。
感冒风寒弦又紧,头痛寒热数难平。
寸脉主上焦之疾,上焦包括心肺。外邪侵犯人体心肺应之,此所谓“伤于风者上先受之”,故寒邪束表则脉紧,热邪犯表则脉数,故症见头痛寒热。无汗者为表实证,有汗者为表虚症,均以左手寸脉浮紧或浮缓表示出来。
惊悸怔忡沉细弱,上焦蓄热洪大应。
若左寸心脉见沉细而弱为心血不足,血不养心,神不守舍,故见惊悸怔忡。若见洪大脉为上焦心火亢盛,故成上焦蓄热。
次看肝脉弦又长,总然有病也无妨。
左关主厥阴肝经之脉,若弦而稍长,为肝经正常之脉。因肝主木,东方春令之气,万物始荣,生发向上,故脉见弦,乃万物生机之貌,今弦而稍长,无滑疾飘极之感,故不曰病,乃常脉也,即是一时受病也无大妨事。
忽然浮大风为患,紧带洪兮疟痢当。
肝为风木之脏,若脉形浮大是风邪为患,如外风、内风均可见浮弦之脉。外风浮弦而紧,内风浮弦而滑。
若脉紧洪相并,紧者寒也、痛也,洪者热也,寒热相并,交结肠间,使气机不利,血瘀壅塞而化为疟痢,使少腹疼痛,里急后重,寒热并做。
微涩原来阴血少,数为着怒缓为尩
肝为阴脏,藏血之地,脉见微涩主肝血不足,肝血不足又名阴血不足,可见目涩昏花、筋脉瘛疭、关节活动无力等症。
若肝脉弦数则为肝火暴涨或肝瘀怒火上冲。若脉见缓者指弦缓之脉也,弦为木盛,缓为脾虚,木乘土位,风气过旺,故关节不利,肌肉酸楚,形体消瘦,转摇不能而成尩痹也。
有余因实知肝火,沉细为虚亦是常。
肝脉有余是指弦数、弦洪之脉而言,故主肝火亢盛,临床可见头痛、眩晕、鼻衄等症。若脉沉细不以病论,为肝血深潜内藏、无火扰阳亢反常之态,故曰“沉细为虚亦是常“。
若逢肾脉沉无病,洪大须知阴火生。
肾脉为阴,位于左尺部,脉多沉细为生理之态,故曰无病。若洪大则为肾阴不足,阳邪亢盛,如梦遗、滑精、腰酸耳鸣,小便黄赤,大便干结等一派阴火亢盛之症。
男子下元微不足,女人滑利定为妊。
肾左右各一,左者肾、右者命门也,女子以系胞,男子以藏精,为肾元之本能。若见微脉主男子元阳、阴精不足。若女人见滑利则为受孕之征兆。
弦紧极虚芤下血,痛连腰胁现微沉。
肾见弦脉为肾见肝脉也,此为子病及母,子盗母气,故为极虚之证。若见芤脉为阳虚败极,阴血失守,气不摄血,故成失血之证。
腰胁疼痛,腰者肾也,胁者肝也,肾主精而肝主血,精血不足,筋骨不能滋荣,故腰胁疼痛。精血主阴,精血不足,故脉见微沉。
五心烦热洪无力,犯着房劳数不宁。
肾阴不足则虚火亢盛,水不制阳,则虚阳外扰,故脉洪而无力。洪者热也,无力者虚也,虚热为患,故五心烦热,舌红少苔,烦躁不宁。
男子纵欲太过,阴精耗伤,孤阳无守,故脉见数而无力,同时伴心悸心烦,乏力自汗,一派虚劳之态。
右寸诊之浮短涩,肺家清净病无干。
肺脉在卦为乾,法于天,而时令在秋,故脉浮短涩。短者阴气平,涩者阳气藏,浮者应乎天。故肺脉浮涩而短,为乾坤交姌,乃王道之脉也,故曰“肺家清净病无干“。
邪气上冲多发嗽,洪大分明仔细看。
若脉来洪大,洪者心脉也,为阳邪火热之脉。见于右寸为火邪烁金之脉态。金被火刑,失于清肃之令,故喘咳频做,气短、胸闷。故本文曰:“邪气上冲多发嗽,洪大分明仔细看”。
弦紧必然咽燥破,数时胸府热难安。
弦者肝木也,紧者表邪也,外感风邪亢盛则木气旺,木气过旺则侮肺金,故见咽燥破。若肺脉数极,则为肺火,故胸府发热,难以平定。
浮而有力风外感,沉主生痈滑生痰。
浮而有力为风邪犯肺,风邪束表,毛窍闭塞,肺失肃降,而见恶寒发热,头痛、喘咳等症。
肺脉当浮而反沉,此为子盗母气之脉,子能令母虚,故致肺气虚损,宣肃失职,痰浊壅聚,或化热化毒,成为肺痈。
脾家性燥亦迟缓,尚逢滑数知伤食。
脾居中焦,喜燥恶湿,故脉以迟缓为度。若见滑数脉,滑主痰湿,数主热,主痰热宿食为患。
洪大原来胃火炽,弦紧定遭痎疟疾。
若脉洪大,为中焦火盛。若脉弦紧乃肝木乘脾之脉,故遭疟疾,寒热往来,脘痞欲呕。
虚浮泄泻腹膨膨,嗳气吞酸是数热。
若脉见虚浮为脾胃虚弱,运化失职,故见腹部胀满,大便溏泄。若见数脉则为脾胃有热,胃热与脾湿相壅结,使胃失和降,失于降则嗳气,失于和则吞酸。
土不制水肢浮肿,沉细而微见肾脉。
脾土旺盛则水湿能化,故脾不受邪。今脾见沉细而微之脉为水侮土,侮者反克也,土不克水,而水反克土,水者肾也,故见肾脉,此又为肾侮其所不胜之脏脾胃也,故土败水胜,土不制水而肢体见于浮肿也。
命门相火只宜静,虽然沉细未为病。
右手尺部命火之居也,火以静为常,以动致患。故命火在生理之态下,脉静而不疾,见于沉细之脉亦是常也,常者无病,当以无病之脉而衡查有病之脉。
如脉见洪盛有力,此为阴火亢盛,而见阴虚盗汗肌消甚。
浮洪呕血梦遗精,滑数昏花耳聋症。
若命火亢盛,阴不制阳,阳邪灼伤血络则呕血;阳邪扰动神明则遗精,此时之脉均见浮洪。
滑者痰热也,数者火气盛也。痰热与火并走上窍,扰及肾窍则耳聋,扰及肝窍则昏花,此为肾阴不足,命火复炽,同肝阳相并而见上述诸症
迟缓多缘下部寒,女子旺时应有孕。
若右尺迟缓则为命火衰微,多见四肢不温,手足逆冷,及妇人少腹虚寒之证,如宫寒不孕,虚寒带下。若逢滑利之脉,女子为受孕。
三部总看歌
三部者寸关尺也 ,九候者浮中沉也,三三而得九数,诊脉多以此数而定脉位,确立脉名,以察病情,定病性,为治疗提供条件。
三部俱浮肺脏风,恶寒发热鼻难通。三部指寸关尺,三部皆见浮脉者为阳邪过盛。六淫侵犯人体,肺首当其冲。风寒束表,肺卫闭塞,肌腠失于阳气之温煦,故恶寒。表寒而内热,热无发泄之机,故“身若燔炭”,成恶寒发热之风寒表实证。风寒束肺,肺失宣降,必开窍于肺,故肺不宣而鼻不通。本文以“恶寒发热鼻难通”简扼的言明了风寒的外在征象。
沉迟冷积真元惫。
若脉三部均见沉迟,沉者里也、脏也、血也、阴也。迟者寒也、阳虚也、冷结积滞也。故见沉迟脉为真元阳气不足,寒邪冷积久羁不解之主要症状。故本文以“沉迟冷积真元惫”而述临床之见证,即简而明,一目了然。
弦数猖狂怒气冲。
弦为肝脉,数为热极,肝五志为怒,肝经郁火,情志抑奋(由抑制转为兴奋),故脉见弦数,临床表现为狂躁欲怒。
两手紧兮寒与食。
两手指两寸部而言,左寸脉紧主寒,右寸脉紧主食,此为左人迎、右气口之别也。人迎主外感,脉紧主风寒。气口主内伤,脉紧主食积,均说明了内伤与外感之分。
两关缓作痹和癃。
左关属肝,若左关见缓脉为土侮木,使木失调达,气机阻塞,而见癃闭证。若右关脾脉见缓,缓主湿,脾亦主湿,两湿相召,碍其脾机运化,致湿不化,壅滞脏腑,而旁及气血经络,形成痹证。
虚濡微涩阴阳竭,洪滑不堪久病逢。
凡虚脉濡脉,主人体气阳大衰,机能衰退。凡微涩脉,主人体精血津液耗竭,故本文以虚濡微涩四脉说明了阴阳亏虚的两大类别,临床易于掌握,可执繁就简,较为实用。
洪滑脉本为阳脉,为火气炎盛,痰热内阻所表现的脉证,多见于早期实证。但在一些虚弱病证中见到此脉不当以实证、热证论,多为元气亏耗,阴精不足,致使阴不制阳,阳热外浮,或元气不足,痰热难化,久年不愈之顽症。
引经药
凡药治病,必分佐使与君臣,构成阵容方能克敌,故药物在方剂中的组合安排至为关键,但在君臣佐使之中病属何脏何腑何经又当伍引经药以作向导,使药达病处,使病邪无容留之地,而一举歼灭之,举例如下。
手足太阳经,藁本羌活行。
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二阳经均循行于人体头部及上肢,而见头痛、肢痛,风邪上受扰及本经必于羌活、藁本直入太阳经,以搜风清热、解表化湿而治之。
少阳厥阴地,总用紫胡去。
肝胆二经,互为表里,乃将军之官、中正之府也。以条达疏泄为本质,故以紫胡能升清上达,疏泄肝经郁热,又具利胆之功。凡寒热往来 ,胸胁苦满,心烦喜呕、口苦咽干、眩晕、脉弦者,本品为首选之药,可直入厥少二经,以攻决为务,速去其邪。
手足阳明经,白芷升(麻)葛根。
胃与大肠,两腑相配,表里相应;凡阳明经头痛,痛在两额,非白芷、升麻不能除,此谓高巅之上唯风可到,白芷、升麻为治阳明风热之要药,而祛风定痛。葛根入阳明之腑,清解大肠,化湿清热,使清阳上举以止泄泻,故三药为阳明之引经。
肺(白)芷升(麻)葱(白)用。
肺为华盖,其位最高,司呼吸而通调水道,外主皮毛。若肺经风寒循经上行而致的头痛,可以白芷辛温散寒,通阳解肌,使经输得利,头痛自止。若表寒初袭太阴而恶寒,毛窍闭而无汗者,可以升麻提气而散风,葱白宣肺以解表,故治之。又因白芷、升麻、葱白均为辛温之品,味辛入肺,性温温肺,使风寒得解,肺窍能利,故为肺经之引经药。
脾升(麻)白芍应。
升麻为脾经之正品,脾气下陷、清阳不举而成泄泻、脱肛诸证,以升麻举而托陷,使中焦得和。白芍酸寒之品,为土中泄木之佳品,若脾机失运,中焦失衡而致脘腹疼痛者,属于肝木乘脾之因,必赖白芍柔肝扶脾以和之,故曰:“脾升麻白芍应”。
心经黄连使。
五脏者,心肝脾肺肾也,均有太过不及为病。太过者火热阳邪也,热者寒之,必赖苦寒之品以平之,但苦寒峻泄之品又当分经而用,如肝火龙胆草,肺火黄芩,脾火石膏,肾火黄柏,心火必以黄连以清之,故黄连为心经之引经药。
肾独加(肉)桂灵。
肾为人体之根,先天之基,分元阴与元阳。元阴不足多为元阳亏虚所致,所谓“阳不足者阴不所以化也 ”,故补阴必从阳中求阴,而肾阳不足,又多缘于肾精亏耗,此为阴阳互根也。肉桂专能入肾经,温补肾命元阳,釜下增薪,使肾机(能)振奋,精血化生,故曰:“肾独加桂灵”。
分经用此药,愈病如通神。
五脏六腑用药必从其规矩,分经用药疗效如神。
用药传心赋
中药品类虽多,药味如海,但总而统之不外寒热温凉四类使然。临床用药如同用兵,用兵在勇而不在多,用药在精而不在繁,故曰:“药不贵繁,唯取其效”。
一、 寒凉类。 要知黄连清心经之客火。
黄连苦以入心 ,寒以清热,善清少阴之君火,有清热解毒之功,凡诸痛疮痒痈毒,口舌糜烂,小便黄赤,舌尖红甚,少苔,脉洪者,乃手少阴君火之妄动也,火之次为热,火之极则化毒,所谓“诸痛痒疮皆属于心”,故黄连为上症首选之佳品,故曰:“要知黄连清心经之客火”此之谓也。
黄柏降相火之游行。
相火者乃龙雷之火也,水中之火也,故曰相火。相火是与君火相对而言,君者离也,相者坎也,坎乃北方之水,人体以肾主之。而黄柏苦寒降泄,专行足少阴之经,以清泄水府之火也。故腰膝酸软,失眠少寐,多梦遗精,小便赤涩,午后潮热,五心烦热,舌红少苔,脉沉细数者,此为相火之征,必以黄柏为其首选。庸医不视火根之源,方乱投苦寒,多败胃而难以中病,延误治疗之机,故本节首以清坎离之火,冠以其首,以示其症。
黄芩泻肺火而最妙。
黄芩苦寒质轻,入太阴经以泻华盖之火。芩有枯芩、条芩之分,条芩质实体轻而趋下,清大肠之火而妙。枯芩中空体轻质润,善清肺火。肺与大肠乃脏腑表里为用,故泻肺火首用枯芩以清之,如气短、咳逆、喘满痰壅气塞,脉右寸见洪滑,舌黄燥、少津,此乃肺经痰火为患也,必首选枯芩以清肃之。若火邪仍无败势,症有增无减,当察大便是否干结,若干结者以枯芩易条芩苦寒荡热,使腑气通而肺火自降,喘息自平矣。陶宏景曰:“凡肺经顽热,清上而不解者,唯有荡肠抽薪一途”。故曰:“黄芩泻肺火而最妙“。提示了黄芩为泻肺火之首药。
栀子清胃热而如神。
胃者腑也,以通下为顺。若胃火炽盛,而见头痛、牙痛、口疮、便干、溲赤、脉右关洪,舌质红苔黄而干者,乃胃火之妄动也。必以栀子苦寒之品以清热利湿而降之。因胃为多气多血之腑,水谷之海,若胃火燔炽,必挟湿邪,栀子即清热又利湿,使湿热分消以二便而解。故治胃火当推栀子为上品,若胃火久羁不解,灼伤阳络而见胃出血者,又当以栀子炒炭,服下立瘳。
芒硝通大便之结燥。大黄乃荡涤之将军。
阳明腑实,高热神昏,发狂谵语,目不了了,脉沉实,便干结数日而不行,溲赤心烦,坐卧不宁,成狂躁之势。首当以通泻腑热,急下存阴乃上策。但泻下之品当分润下、攻下、除满、除痞之不同,若燥甚者当润而通之,芒硝为其首药。
实者当以大黄攻下,以逐有形之实邪,令便通火降,热退阴复,症情自会转佳。故本文曰:“芒硝通大便之结燥,大黄乃荡涤之将军”。
犀角解乎心热。牛黄定其胆经。
犀角有清心泻火,启闭醒神、开通心窍之功,与黄连泻心火之不同。故温病后期,热陷心包,发狂谵语,神识昏蒙,必以犀角清热凉营、通窍启闭而醒神。故本文曰:“犀角解乎心热”。
牛黄乃牛胆中钙化之物而结成,其性大苦大寒,有定志、镇惊、凉血、熄风、止痉之功,故心惊胆怯源于肝胆有热所致者,必以牛黄为方中之君以奏佳效。
连翘泻六经之火。
连翘苦寒,有清热散结解毒之功,善走五脏六腑十二经,轻飘上达,故为泻火常用之品也。火在何经,则伍何药,此药多不做君药,为泻火剂中之伍药。
菊花明两目之昏。
菊花味甘兼苦,性禀平和,为清肝明目、搜风清热之佳品。因其质轻气香,其性浮越,入厥阴,为清上焦头目之要药。目者肝之窍也,清肝即所以明目,菊花当为首选。
滑石利小便之结滞。
滑石质重性滑,善走膀胱经,通利小便而疗尿闭。小便涩滞不畅多源气滞热郁所致。滑石滑利以去滞,性寒以清热,质重以趋下,故能导下焦膀胱瘀塞之水气由小便而解。
石膏泻胃火之炎蒸。
中焦胃火炽盛则为阳明经证,热邪充斥内外,此为无形弥漫之热邪,多以石膏辛寒清热为其首选。若阳明腑证则以攻下为上,以大黄为首选。此乃二者之不同也。
山豆根解热毒而治喉痹。
山豆根味苦而寒,入心肺经,清热解毒为其专长。喉痹,喉主心经,痹乃毒热,心经之热毒上炎于喉而成此证。山豆根若伍黄连、薄荷为清上焦口舌咽喉毒热之圣药,此成三杰汤。三味药相合,以黄连入心经只折有余之火,协同山豆根发挥清热解毒之效用。佐薄荷者质轻上达,透散热邪,凉营疏风,三者共奏清里疏表、解热透邪之功,功专上焦,故称三杰。
桑白皮泻肺邪而利水停。
其邪气犯肺乃痰火、水湿也,若痰火者宜瓜蒌、枇杷叶。若水湿者则宜桑白皮、亭苈子。桑白皮色白入肺,以皮宣皮,宜以皮利水,故治疗水邪射肺、痰饮犯肺而致喘满者必以桑白皮为首选。
龙胆治肝家之热。瞿麦利膀胱之淋。
龙胆草大苦大寒,燥湿清热,为泻肝经实火之要药,以清肝胆实热为其专长。
瞿麦苦寒走下焦入膀胱,利水通便以疗热结,故八正散用之。若热结甚者可伍滑石、灯心草可见奇功。
鳖甲治疟而治癖。龟板补阴而补心。
鳖甲其功软坚散结,入厥阴少阳经,有利胆清热、调和气血、除疟之功。既能除疟又能软坚,使肝气疏、脾胃和、积气化。古人曰:若论癖积乃气食互结、血凝为癖也,故治癖须以肝脾入手,肝气疏则百气利,脾机转则食积化,鳖甲入脾以消食,入肝以利气,故为治癖症之要药。
龟板补阴和阳,与鳖甲相类,但龟板重在补阴养血,填补精髓。阴精充,阴血足,精血互为化生,上奉于心,能定神安志。本品但无软坚消癖之功,而以养血安神见长。故曰:“鳖甲治疟而治癖。龟板补阴而补心。”
茵陈治黄疸而利水。香薷治霍乱以清襟。
茵陈清香宣透,淡利渗泄,性寒清热,故入肝脾二经,有化湿清热、宣散瘀滞之功。湿热之邪互结,气血壅遏则发黄疸。本品为清热利湿、和肝运脾之要药,使肝气疏、脾湿化、瘀热散、小便利而黄疸退。
香薷气芳质轻,性淡气寒,为治暑湿之要药。本品重在芳化湿浊,宣透气机,清热达邪,故又曰:“夏季之麻黄。”若暑湿犯体,热邪内闭而见吐泻、汗出、神昏、筋脉挛急之症,此为霍乱。用香薷内外清解,调畅脾胃,使脾和则运,胃和则降,阴阳互调而霍乱自止。
柴胡退往来之寒热。前胡治咳嗽之痰升。
柴胡苦平,解郁疏肝为其见长。肝疏则胆利,故有利胆退热之功。患者寒热往来,其病在胆,胆病乃少阳之邪也,胆气不利则寒热做,疏肝利胆即所以退寒热也。前胡辛以畅肺解风寒,甘以悦脾理胸腹,苦泄厥阴之热,寒散太阳之邪。太阳主表,肺主皮毛,表邪解则肺气得宣。厥阴之火清,则肺火亦清,故能治咳嗽而化痰浊。因本品味辛性寒,气力下达,辛入肺,寒清热,使表邪解,营卫和,腠理疏,气郁开,而痰化气顺,热清咳止。故本文曰:“柴胡退往来之寒热。前胡治咳嗽之痰升。”
柴胡与前胡共点均有退热达邪兼以宣表之功,但柴胡宣半表半里之邪,病在厥阴少阳者宜之。而前胡宣在表之邪,病在太阳(膀胱)、太阴(肺)者宜之。此外柴胡其性上升,能开发郁结,升阳举陷。前胡下达,能肃肺坠痰、平喘宁嗽。
元参治结毒痈疽,清利咽膈。
元参苦咸微寒,为清热解毒、消痈散结、育阴降阳之佳品,故能治疗痈毒疮疽均赖于清热解毒之功。因该品入肾以滋阴,能散上焦无根浮游之火。故上焦虚火、阳无所制所致的咽喉肿痛、胸膈疼痛均赖此以治之。
沙参补阴虚嗽,保定肺经。
沙参味淡体轻,其性寒降,其质滋润,故上达入肺,有保津养阴、退热肃肺、定喘宁嗽之功。用于肺阴虚损,火热燔金,以及久病伤津,阴不上承所致的虚劳喘嗽,及肺劳、肺瘘等症。
元参与沙参均为滋阴之品。但元参滋肾阴以平上焦之浮阳,此乃“壮水之主”之治也。阳邪在上,热毒壅结,源于阴不制阳者最为合拍。而沙参重在补肺阴,清肺热,以治劳嗽专长,为二者之不同。故本文曰:“元参治结毒痈疽,清利咽膈。沙参补阴虚嗽,保定肺经”。
竹叶、竹茹治虚烦有效。茅根、藕节止吐衄多灵。
竹叶与竹茹均为淡渗之品。竹叶入心经,能清心经之虚热,凡心火上炎而见失眠少梦,心悸不宁,躁扰心烦,舌红无苔,脉沉细数者,可以竹叶伍清心降火宁神之药以奏其功,常伍生地、麦冬、灯心草、甘草以治之。
竹茹味淡性降入胃经,和中止呕,凡胃阴不足,虚火内燔,胃失和降,气逆上冲,嗳气做呕者,可以本品伍芦根、苏梗、赭石、柿蒂等以治之。
竹叶、竹茹二者相合共奏清热宁心、和胃理脾畅中之功,使心脾和而虚烦宁也,故本文曰:“竹叶、竹茹治虚烦有效”。
茅根味甘性寒,有清营凉血之功,凡火热扰及血分,灼伤血络而致诸出血者,本品当为首选。
藕节味淡稍甘,性凉而降,亦入营血分,有止血之功。
茅根与藕节其功同中有异,茅根以治溲血见长,热伤阴络,茅根当为首选。而藕节为治上窍出血见长,以治吐衄当为首选之药。二者其功类同,从治疗上无严格的分别,往往互佐为用,故本文曰:“茅根、藕节止吐衄多灵”。
苦参治发狂痈肿。地榆止血痢血崩。
苦参味极苦性大寒,为清解热毒、消痈散结之佳品。凡痈毒初发,红肿高大,伴高热不退,狂躁不安,脉洪实而滑左寸尤甚,病为心火热极者,苦参当为首选。常伍银花、连翘、野菊花、地丁以奏功。若妇人乳痈当伍公英、川贝解毒散结。
地榆苦寒性降,善走下焦入血分,有凉营止血之功。凡大、小便出血,女子崩漏均可以本品伍它药以奏功。地榆止血之功有二,一、生用凉血止呃,收敛以止血;二、炒碳黑以胜赤,吸附敛涩以止血。故本文曰:“地榆止血痢血崩”。
车前子利水以止泻。瓜蒌仁降痰以清襟。
车前子味甘淡,性下行,入肾与膀胱经,为利小便首选之品。若小便不利而见肢体浮肿者,多以本品伍猪苓、桑白皮等以治之。此外本品亦有止泻之功。若肠腑不和,小肠不能分清别浊,糟粕与水液混杂而下即成洞泻。本品淡利渗湿,分利小便,使小便长而大便实也,通过利小便而达止泻之功。
瓜蒌仁味甘兼辛,性降而疏,为除满宽胸,化痰理气之佳品。若痰浊壅盛,气高息壅,胸膈痞塞,多用瓜蒌仁。即为宽胸散结之品,又有化痰除满之功,使肺肃气降、痰化痞除、胸膈舒利。故曰:“瓜蒌仁降痰以清襟”。
注解:襟即胸襟、胸怀,指胸腔上部,古人称襟,世人称胸,胸与襟质同而名异。
秦艽去骨蒸之劳热。丹皮破积血以行经。
秦艽能退虚热,凡阴虚劳热,五心烦热,源于人体阴液不足,虚火内炽者,赖此以除之。
注:火有虚实之分,实火者壮火也,多缘阳邪亢盛所致,脉多洪实滑数,多取苦寒之药以折之。虚火者阴不济阳也,人体之阴有四,一、心肝之阴血也;二、脾胃之阴液也;三、肾之阴精也;四、肺之阴津也。人体津液精血不足,虚阳无制,不能下潜于阴,浮越于体表而成虚热,故以甘寒、甘凉之品以除之,此秦艽、知母、花粉、白芍之类也。故本文曰:“秦艽去骨蒸之劳热”。
血者营也,营宜和而不宜滞,营和则血畅,营血之畅通有赖于肝气之疏条。丹皮入厥阴少阳经,清血分之火热,柔肝体以平肝用。肝气疏,肝血畅,体用相顾而瘀血化也,故孙思邈曰:“丹皮善除厥阴经血分瘀留之热结”。血瘀所在的部位不同而选药各异,如桃仁破心经之瘀血,多伍丹参。而丹皮破肝经之瘀血,多伍郁金。妇人经血不畅多源肝气瘀滞而成,肝郁解,气血通,故曰:“丹皮破积血以行经”。
熟地补血而疗损。生地凉血以滋阴。
熟地质重性腻,味厚气浓,入肝、肾经,为填补精血之佳品。故肝血亏损,肾精不足所致的筋骨痿痹,腰膝酸软,发落齿摇,诸虚损之症,本品当为首选。而生地重在滋阴清热,凉血育阴。论填补熟地为最,论清滋生地当先。若血分有热,阴液亏耗及温病伤阴动血,耗阴灼液者,当以生地为君,酌配二冬、元参以助其功。故本文曰:“熟地补血而疗损。生地凉血以滋阴”。
白芍药治腹痛――补而收——而烦热上除。
赤芍药通血瘀——散而泻——而小腹可利。
白芍药苦酸微寒,柔肝敛阴,育阴和阳而治诸痛。配甘草则为芍药汤,肝得酸共奏酸甘化阴、柔肝止痛之功。若肝木乘脾,脾胃失和而致腹痛者投白芍其功最捷。
赤芍药亦入肝经,其性破泄,能逐肝经瘀血,疏条气机,为少腹疼痛之主药。腹痛有上中下之分,上脘痛者病在胃,中脘痛者病在脾,下脘痛者病在肝。厥阴之脉上巅顶,布两胁,邸少腹,下绕阴器。肝经瘀滞,络脉阻滞,气机不通,故少腹痛。赤芍入肝经活血破瘀,行气散结,故止痛。李时珍曰:“芍药有赤白之分,白补而收,赤散而泻。白益脾能与土中泻木,赤散邪能行血中之滞,赤白各虽花色(白入气分,黄入阴分,赤入血分)单瓣而入药,以杭州产者其质为优”。
麦冬生脉以清心,上而止嗽。
天冬消痰而润肺,下走肾经。
麦冬其性寒凉,其质滋柔,入肺经以止嗽化痰,肺燥热者宜之。入心经养阴宁心定智。而天冬重在消痰润肺,入肺经兼以走肾,滋肾阴清虚火,常伍元参而用之。二冬均能润肺滋燥,宁嗽定喘。而麦冬兼入心,天冬兼入肾,此二者之异也。李时珍曰:“二冬皆甘寒之品,为滋阴润肺、化痰清热之上品,入手太阴者二药同,入少阴者乃手足之分也。”
地骨皮治夜热之劳蒸。知母退肾经之火沸。
病热者有夜昼之分,夜间身热者病在阴分,多缘肝肾阴虚所致。地骨皮以骨入骨,以皮走表,骨者肾也,皮者肺也,肾阴与肺阴金水相济,虚则同虚,故见骨蒸劳热,热其于骨而达于皮也,此热非地骨皮莫能祛。
知母其味辛苦,其性寒滑,能上清肺金而泄火,下润肾燥而滋阴。其性沉降,用于肾火蒸腾,小便黄赤,五心烦热,夜热早凉,脉尺大而寸虚者,以此品当为首选。
葛根止渴而解肌。泽泻补阴而渗利。
葛根其性升举,能鼓舞胃气上行,生津止渴,入阳明胃经,兼入肺经。土以生金,而金气充则宣发有度,故又有发汗解肌之功。葛根解肌发汗,肌者肉也,脾以统之,腠者皮也,肺以统之。葛根入土生金,故宣展气机,发汗解肌以达邪。因其性升举,若中虚脾陷久泻不止者,又当葛根伍升麻而治之。
泽泻味咸,其性渗利,入肾经以退虚热,又有利小便之功。若肾虚阴火盛者当以泽泻伍山萸肉奏补泻开合之妙,使阴精得补而无留邪之偏,故六味地黄中用之。泽泻利尿乃滋肾通润之功中寓淡渗之功,此与车前之不同也。
此乃药性之寒,投剂须当酌意。
内经曰:“热者寒之,治热以寒”。均说明了热性病必用寒凉药而治之,寒凉药又分甘寒、咸寒、苦寒、酸寒、辛寒(凉),其功各异,处方务要一一详审,妥善用药方能重病。一般说,实热治以苦寒;虚热治以甘寒;火热在肾者选以咸寒;在肝者选以酸寒;在心者选以苦寒;在脾者选以甘寒;在肺者选以辛寒。只要辨证论治,分清热邪性质及归经之不同方能见功。若寒热不辨,真寒假热之症投以上品则为药弊,杀人不远。故本文曰:“滋乃药性之寒,投剂须当酌意。“
又闻热药可以温经,麻黄表寒邪之汗。官桂(上等肉桂)治冷气之侵。
内经曰:“治寒以热”,“寒者热之”。给后世医者治疗寒性病指明了治疗大法。
麻黄中空质轻,其性浮越,味辛性温,入肺经能开腠发汗,逐寒邪外出。肺主皮毛,寒邪束表,肺气闭郁,失宣肃之职而咳喘者,以本品发汗宣肺,调肃降以平喘咳。
官桂(上等肉桂)味辛而甘,其性热,能温通经络,除沉寒痼冷之疾,又能温壮元阳,消除阴邪。
木香调气治腹痛。沉香降气治腰痛。
木香与沉香均为调气之要药。而木香善调肠胃之气,故腹痛因气结者,或寒凝气结,或寒热气结,或气机失利,气凝血结,在胃、在肠者木香当为首选。
而沉香其性重坠,直达下焦,有降气平喘之功。因本品入肾,故闪腰叉气而致腰痛者,本品直入肾脏而治之。
丁香止呕,暖胃家之冷。藿香止呕,壮胃脘以温。
丁香辛热,入脾胃大肠经,有温中散寒、降逆止呕、和中止痛之功。凡中虚寒凝、气机失利而作呕、作呃者,以本品平之。
藿香降逆止呕与丁香类同。但藿香性温气降,温中化湿,芳香醒脾,故寒湿困脾者本品功效优捷。
吴茱萸走小腹疗寒痛。山茱萸壮腰肾以涩精。
吴茱萸味辛性温,入厥阴肝经,走下焦入少腹,温经散寒而止痛。
山茱萸入肾经,为壮腰补肾涩精之佳品。若寒凝肝脉者吴茱萸宜之,若肾虚滑精早泄,精关不固者,山萸肉宜之。
豆蔻、砂仁理胸中之气食。
腹皮、厚朴治腹内之胀膨。
豆蔻、砂仁其味清香,性禀温和,入太阴阳明经,开胃醒脾,散结调中,助运进食,为调中州之要药。
腹皮、厚朴其性走散,能行气散结,宽中除满,温通气机,消痞除积,为治腹部胀满之要药。腹皮与厚朴相伍,一重在走血分,一重在气分,共奏阴阳平调之功。
白豆蔻开胃口而去滞。元胡索治气血而亦调经。
白豆蔻其味芳香,其性温通,芳能化湿,温能行气,通能散结,入阳明经有开胃醒脾、和中化滞之功。用于湿困脾阳,胃呆不纳,气食滞留,胸膈满闷,脘腹疼痛等症,为其首选之药。
元胡索其性温,行散力较峻,为血中之气药。能运通上下,调理周身气血,以疗气滞血瘀,经脉失调。《类经》曰:“若论行气活血,当辨其冷热,病性属寒,则选于温通。病性属热,则选于清散。气血壅滞,病机源于气者,当选气中之血药。源于血者,当选血中之气药。牢守病机,分型遣药,方能中底。”
附子回阳,救阴寒之药。
附子乃辛甘大热之品,入少阴肾经,补命火壮元阳,以除沉寒痼冷之疾。类经曰:“若论补阳,当辨何脏,脾阳衰者,肉蔻是也;心阳衰者,桂枝是也;肺阳(气)衰者,款冬花是也;肾阳衰者,附子是也;肝阳衰者,吴茱萸是也,五脏之阳衰,其源均系肾阳之衰,故治诸脏阳衰,不能离乎补肾阳之根,故附子亦为补五脏之阳的峻品。”
干姜治冷,转脏腑以温。
干姜味辛性热,入脾胃经,温经散寒,治中焦虚寒,四肢逆冷。脾统四肢,四肢为诸阳之末,中焦阳衰,不能温煦四末,唯有干姜性温气热,守中焦以旁运四肢,故为治寒厥之要药,多伍附子与人参,能扶心肾散失之元阳,以振阳复苏,挽其危候。
草果消溶宿食。槟榔去积推陈。
草果亦为草蔻,其性温香,入阳明经有消导助运之功。凡寒凝气滞,宿食不化者,唯用本品辛散温通。香燥以顺脾胃之情,化中州之冰结,振食滞之寒凝,宽中畅气,消导进食。其要点为宿食寒结,久不克消,寒结中焦者,赖此以除之。
槟榔质坚性温,攻逐力猛,有斩关夺门之功。其性行而不驻,其降力峻能至于极下,故有克化顽疾,散结除痞,去积推陈之功。
苁蓉壮阳而固本。鹿茸益肾而生精。
肉苁蓉性温力峻,入肾壮阳,为治阳虚滑精,女人带下,腰膝酸楚,元阳亏虚之要药。但本品性滑,具润肠通便之功,若阳虚便闭者,以半硫丸佐肉苁蓉可收其功。
鹿茸性温热,峻补元阳,填精益髓。此血肉有情之品,故用于男女虚劳,精血大亏,少气乏力,面色苍白,脉微欲绝者,有振奋元阳,强阴益精之功。
锁阳子最止精漏。菟丝子偏固天真。
锁阳其性温热,有益气壮阳、升提敛涩之功,用于遗精滑涩,小便失禁,少腹冷痛,溲清便溏。但要点重在壮阳温通、摄纳精气为要旨。
菟丝子亦为壮阳补肾之要药。用于阳痿、早泄,精关不固,女子带下,宫寒不孕。但菟丝子功效之要点为培肾元,益精气,调和阴阳,有续子延龄之功。
没药、乳香散血凝之痛。二丑、巴豆(二位相反)攻便闭之屯。
没药活血破瘀,行气止痛。乳香行气散结,活血止痛。没药为血中之气药,乳香为气中之血药,二药相伍,能化瘀于气中,行气以血外,使气血各循其道,复其常度,凝血自散,而疼痛亦止。
二丑与巴豆,其味辛,其性热,其用走,故能消导积滞,通腑攻下,为治便秘、便结、寒凝积滞。凡有形之寒凝之邪,在腑在肠者,非二药莫能逐之。
巴豆有毒,其性烈。二丑有小毒,其性善行不住。均为逐寒凝、开便闭之要药。但二者不相合,乃因犯于十八反之例。
紫苏散风寒,子能降气。
川椒退蛔厥,核治喘升。
紫苏有苏叶、苏梗、苏子之异。若散风寒,解表邪,则苏叶力峻;若平喘利咳,降气坠痰,则苏子功优。苏叶味辛性温,质轻上达,味辛入肺,开腠理以散风寒之邪。而苏子质重性降,亦入肺降气坠痰。二者均入肺,叶以宣之,子以肃之,二者相伍,治风寒喘嗽,其功最捷。
川椒辛温麻辣,为散寒通经之品,但对治蛔厥亦有良好之功效。因蛔虫得辛则伏,得苦则降,得麻则痹,故治蛔厥本品伍苦楝子收效最速。
川椒核质重沉性降,亦有降气、涤痰、宽中、除满、平喘、宁嗽之功。
五灵脂治心腹之痛。大茴香治小肠之气痛。
五灵脂活血化瘀,兼以行气散结,为血中之气药,能消除气凝血结、症瘕积聚所致的心腹诸痛。
大茴香又名八角茴香,味辛而甘,气香而散,入脾胃、小肠经,温中行气,破滞消坚,以理下焦、小肠、膀胱气见长。凡气滞寒凝,留结少腹而作痛者以本品而除之。
上述诸药均为热性之上品,凡证属阳虚寒凝、冷结者,均可分经别虚实而治之。
论及温药,各称其能。
凡中药其性虽繁,总之不外寒热两类。凉为寒之次,温为热之次,故分解而言,又称四性。治寒证、寒极者,以热药治之,阳脱者以热药救治。若虚寒之证,阳虚不甚之证,又当以温药和之,温药有温通经络,温煦脏腑,温养气血之功效。故温药在临证中用处十分广泛,以下分别论之。
甘草为和中之国老。人参乃补气之元神。
甘草味甘气平,有补中益气、清热解毒、润肺止咳、缓急止痛、调和药性之功效。在诸方之中,药品寒热补泻共存,必有甘草从中调和,方能共奏其效,故曰国老。本草纲目曰:“甘草以味甘而命名,生用气平,补脾胃不足而泻心火,炙用气温,补三焦元气而散表寒。入和剂则补益,入汗剂则解肌,入凉剂则泻邪热,入峻剂则还正气,入润剂则养阴血。能协和诸药使之不争,通行十二经解百药毒,故有国老之称,中满者忌之”。
人参甘苦温凉,大补肺中元气。泻火益土生金,明目开心益智,填精神,定惊悸,除烦渴,通血脉,破坚积,消痰水。治虚劳内伤,为治脾肺气虚,心气虚损,元气欲脱之要药。
葶苈降肺喘而利水,苦甜有别。
茯苓补脾虚而利渗,赤白须分。
亭苈子入肺泻热,利水化浊,其性行散淡渗,入肺经化痰浊消水气,复宣肃而平喘咳。若肺气壅塞、喘满甚者,可以苦葶苈泻下为峻。若虚劳喘嗽,脾虚痰湿上犯于肺者,又可选甘葶苈以治之。
茯苓味甘性淡,入脾胃经,有补中益气、利湿开胃之功。凡脾不运、湿浊内蕴所致的脾胃不运、胃不纳、气机升降失常者,当以白茯苓补而利之。补即补其中气,利即利其水湿。湿邪祛,中气充,而阳气复。脾得健运,而水谷纳,气血生也。若脾虚不甚,而湿邪尤盛者,当选赤茯苓。脾虚极而湿邪稍存者当选白茯苓。
黄芪补卫而止汗。山药益肾而开心。
黄芪味甘性温,色黄气厚,生用固卫气,实皮毛,敛汗托疮。炙用补中州,壮脾胃,益气生血。
山药味甘淡性涩敛,入心脾肾三经。入脾经有益脾固肠止泻之功;入肾经有益元涩精封藏之职;入心经有益气敛阴,养血安神之功。总之,本品为气阴双补、涩敛固脱之品。
莪术、三棱消积坚之痞块。
麦芽、神曲消饮食而宽膨。
莪术为血中之气药,三棱为气中之血药。二者相伍有攻坚导滞、散结除痞之功。凡积于胃肠有形之痞块,如症瘕积聚,均赖此以行散破结。但二者行而利峻,破泄功著,故气血虚弱而有症瘕者,当慎用或少用。
麦芽善消谷食之积,神曲善磨面食之积。二者相伍,共奏消食导滞、行气除满之功。凡脾虚食滞、久羁胃肠不得克消者,投此品以收功。若肉食之积,可佐山楂;若瓜果之积,可佐青皮,寒者伍干姜;热者伍郁金,以奏其功。顺气化痰陈皮可用。宽中快膈枳壳当行。
陈皮入脾、肺经,化痰浊,畅气机,以宁嗽平喘。咳者肺气伤也,喘者痰气壅也,痰源于脾,气源于肺,脾湿动痰,肺气壅滞,故痰嗽做矣。陈皮性燥以化湿痰,气利以肃肺机,故治之。
枳壳为橘类未成熟之品,其性行散力峻,与青皮类同。而青皮入厥阴以消肝积。枳壳入太阴以行散中宫之瘀滞,谓之不同。枳壳善能宽中快膈、理脾肺气机为其见长,但久用耗气,体虚人不易多服、频服。
白术健脾而去湿。当归补血以调经。
白术苦燥湿,甘补脾,温和中,能健运中州,去湿化浊,以复脾胃纳运之功而生气血。
当归味辛甘质润,善入厥阴血分,为补血养血、调经之正品。《类经》曰:“论当归实为调血之佳品,分头、身、尾,作用各不相同。头止血而上行,身养血而中守,尾破血而下流,全活血而不走。”陶宏景曰:“当归血滞能通,血虚能补,血枯能润,血乱能扶,善入心肝血分,为调血证之圣药。女人以血为主,故妇科赞本品为女人之圣品,经带之仙丹也。”
半夏治痰燥胃。枳实去积推陈。
半夏性温而燥,入中宫脾胃经,善化湿痰。脾为湿土,主脏属阴,喜燥恶湿,脾湿得化,升降复常。
枳实功同枳壳而力峻,以攻逐肠间积滞、破积散结见长。凡食积肠间,气结壅塞,大便不通者,可以此而下之。胀甚者伍川朴;燥甚者配芒硝;体质不虚属阳明实热证者佐川军,以并奏功。
川芎治头痛之要药。桃仁治瘀血之佳珍。
川芎为血中之气药,入厥阴血分,上行巅顶头目,下行血海,搜风散瘀,止痛调经。因本品即活血又散风,能达上焦巅顶,凡风热、风寒、风湿。上犯头目者,必气血壅滞而做痛,多伍荆芥、薄荷、白芷以奏功。
桃仁为破散瘀血之要药,其功重在破体内有形之瘀血,重在少腹瘀结,其功更峻。女人以血为本,以经用事,血虚则闭,血热则崩,血凉则凝,血实则壅,桃仁为治血热、血实之要药,多伍红花、川芎以奏其功。
艾叶安胎而治崩漏。香附顺气而亦调经。
艾叶性温质柔,入气分而行血分,为调和气血之要药,若女子宫寒不孕或胎动不安,可以本品温经和血而治之。崩漏者其因有三:一、血热;二、气虚;三、阳衰。本品治崩漏乃为阳衰之类,因阳气虚衰,气血失于摄纳,阴不载阳,阳不制阴,故血不循常道,溢于脉外而成崩漏。
香附为理气调经之佳品,本品入肝经善调厥阴气分。肝为血脏,肝气调则血安,故妇人调经多以本品与它药配伍而奏功。论调气必分脏腑经络,若用之不当则不能见功。如木香理肠气;佛手理胃气;香附理肝气;陈皮理肺气;沉香理肾气;苏叶理膀胱气;青皮理胆气。
杏仁止风寒咳嗽。五味敛肺气之升。
杏仁味苦性温,能温肺化痰,降气平喘,止咳宁嗽。凡风寒犯肺、肺失肃降而致喘嗽者,本品苦以降气,温以散寒,故治之。
五味子性温而涩,酸苦甘辛成五味具备,但酸咸为多,故专收敛肺气而滋肾水,使肾气充则肺气纳,喘息平则咳嗽止。凡咳喘症属虚劳者,肾不纳气者,无外感病邪者,可以本品治之。若表邪犯肺,当慎用,以免闭门留寇。
防风乃诸风之必用。荆芥清头目而疗崩。
防风辛温,性走散,上行头目,外达皮毛,凡风邪为患,皆赖此以除之。风有风寒、风热、风湿、风燥之不同,可以本品临证相应配伍而收其效,风热伍薄荷、银花;风湿伍羌活、苍术;风寒伍麻黄、桂枝;风燥伍沙参、麦冬。但本品其质轻,性浮,以存发散之性。
荆芥乃气中血药,搜风亦能散瘀,上行头目,有行气散风之功。下至血海,又能散血中之风,以疗崩漏,达止血之效应。凡清利头目,多以荆穗为最;治崩止血多炒炭用。
山楂消肉食之积。细辛止少阴头痛。
山楂性温,味酸而甘,有消食导滞、软坚散结、活血化瘀之功。本品善消肉食之积,用于食滞中焦,油腻肉垢,久积胃肠,非此不能除。
细辛性温而散,质轻上达,入手少阴及足少阴经,为治头痛之要药。
其头痛有五:有阳明头痛,有太阳头痛,有少阴头痛,有厥阴头痛,有太阴头痛。细辛为治少阴头痛之要药,少阴者肾也,肾精不足,阳气失守,不能上济于心,心肾失交,精血失于相互化生之职,清窍失荣,寒邪内闭而致头痛者,以细辛味辛以散之,性温以和之,使气血畅达,头痛自止。
后人论心肾不交,只知肾阴与心火,此谓阴不济阳,而不知肾精与心血相互化生,亦为两少阴交泰之枢纽也。肾精充则心血化生有源,心血足则肾精盈满,此谓精血同源之理也。再言之,肾主阴而心主阳,心阳不亢则心气和,肾阴上滋则心阳自降,此为坎离即济,阴阳交泰,则病何之而有?故治肾莫离乎心,治心莫离乎肾,此两少阴为一元之体也。
紫薇花通经而堕胎。酸枣仁敛汗而安神。
紫薇花味香而散,性温而宣透,入血分,有化瘀通经、下乳催生之功。用于妇人血寒经闭、少府瘀结疼痛。若胎死腹中而不下者,可用本品10g,佐百草霜5g、桃仁10g、,红花10g而下之。
酸枣仁味酸性涩,气温而和,入心经有养血安神敛汗之功。用于心气耗散,心阴不守而致的心悸、少寐、自汗、不安等症,多伍五味子、麦冬共奏其效。
藁本止头痛于巅顶之上。桔梗载药物有舟楫之能。
杜仲壮腰膝而补肾。红花苏血晕而通经。
肾虚有阴虚、精虚、阳虚、气虚之不同,杜仲专补肾气,以固肾阴,气阴双补,兼除风湿,为强筋骨、壮腰膝之要药。若肾虚兼阳气不足配淫羊藿;兼精血不足伍鹿角胶;兼阴精不足佐山萸肉;挟风湿者增狗脊;伴阴虚低热者伍二至丸,共奏其功。杜仲为补肾强阴、壮阳益精、舒筋活络、祛风胜湿之要药,本品入肾扶正达邪为其见长。
血晕有全身血晕及局部血晕之不同,有心、肝、脾、肾诸经血瘀之不同。红花善通经络,活血调经,用于血瘀阻塞窍络,扰及神明,使心神失守,成为血晕,又名血厥。以本品通经化瘀、活血安神、开窍通灵之功效,多伍石菖蒲、远志、郁金、共奏其功。
此温药之性气,学者必由是而遵循。
中药大体分为寒热、温平(凉)四类,温性药多有补益之功,有壮阳、填精、益气、活血、温经散寒、扶正达邪诸功效。但临症之中,必别寒热、查虚实、有的放矢。若热性病、燥性病、精血亏涸、津液不足当慎用,恐其抱薪救火,事成其反,致实实虚虚之弊。
即己明于三者,岂不悉举其平。
常山使之截症。阿魏用之消癥。
常山入厥阴、少阳经,有和解退热之功。凡病在少阳,邪困痰气,病在皮里膜外,难以分解之,而寒热交替,发作有时,此为疟疾。常山善除皮里膜外之痰,痰祛则阴阳和,气血顺,少阳复升发之机,而病得愈。
阿魏乃化癥疾之要药。人体内癥瘕积聚,皆因气血逆乱,失于和顺,聚而成积、成聚、成瘕、成癥。积者病块也,按之有形,其位不移,多为食滞做患;聚者痰气也,痰气结留肠间,逐之有形,推之可动,聚散无常也;癥者有形可证也,牢守其位,按之不移,成年累月痛无定时,乍做乍止,其病在血,在脏属阴;瘕者假也,其形无定处,游走漫延,聚散无常,其病在腑、在气。癥瘕主要区别,一在脏,一在腑;一在血,一在气;一牢守其位,痛有定处,一聚散无常,痛无定处;一为寒证,一为热证。
防己、木瓜除下焦之湿肿。
菖蒲、远志通心腹之神明。
防己有汉防己、木防己之分。木防己以祛风湿为最。汉防己以利水消肿为最。本文指汉防己,功在化湿利水,走下焦,利膀胱气,使水湿得化,而肿气消也。佐木瓜者,木瓜重在和胃化湿,活络舒筋。二者一为利水化湿,一为健脾化湿。合用共奏健脾助运,化湿利湿之功,使湿邪尽除,肿气消散。
菖蒲、远志均为清心安神、交通心肾之佳品,二者一是开窍醒神,一是交通心肾,定心安神。二者合用以增强安神定志、启闭醒神之功。壮腰膝莫如虎骨。定惊悸当用茯神。
虎骨补肾健骨以壮腰膝,此乃血肉有情之品,以骨强骨,以形补形之意也。
云苓生于树梢,茯神生于树根,梢者禀于阳气,近乎天也,故其性下沉,有淡利之功。根者近乎地也,其性上浮,故能上交于心,而定神安志,此篇讲茯神重在入心宁志安神。而茯苓入脾重在补中益气,利水,此二者之不同也。
阿胶止嗽而止血。牡蛎涩汗而涩精。
阿胶又名驴皮胶,以驴皮取阿胶井水熬练而成,本品其功有二:一、用于劳伤喘嗽,喘咳带血者,本品有润肺宁嗽止血之功。二、本品有补血养血安胎之功,用于气血虚弱,诸虚百损之证。
牡蛎其功有:一、有重镇潜敛、降阳熄风之功。。用于阴虚阳浮,风阳妄动而致头痛、眩晕、耳鸣诸症;二、有敛汗涩精之效,用于体虚汗出,腠里不闭,或肾虚封藏失职,精关不固所致的滑精、梦遗。总之,降阳熄风乃取本品之重镇潜敛之性,固精止汗,乃取本品涩敛之功。
羌活散风,除骨节之疼。
冬花止咳,降肺火之升。
羌活外达皮毛,内通血脉,旁彻腰膝,疏通气血而理筋骨,散肌表八风之邪,利周身百节之痛。为祛风胜湿、活络舒筋之要药,尤以上肢及头目风湿者其功最捷。
款冬花性温而平,入肺经、有降气化痰、止咳平喘之功。因其性温而不燥,行而不峻,故用于老年体虚痰喘最为适宜。若热痰者配瓜蒌、川贝母,寒痰者配白芥子、半夏。
独活、寄生理脚膝之风湿。
薄荷、白芷散头额之风疼。
独活与寄生均为足少阴肾经之药。肾主骨,独活重在祛风通络,善搜骨间之伏风。寄生强筋骨,善搜皮肉之游风。二者相合,共奏补肾健骨、祛风活络、宣痹止痛之功。
薄荷辛凉,质轻上浮,入上焦清头目之风热。凡风热上闭清窍者以此为首选之品。而白芷辛温,其气芳香,入阳明经,易达头目,热能祛风散寒,用于风寒上犯清窍所致之疾。二者相伍,薄荷之辛凉与白芷之辛温共奏平性宣达之功,而疗风寒、风热、风湿、头风诸疾。
木贼、蒺藜退眼睛之浮翳。
元明、海粉降痰火之升腾。
木贼、蒺藜均入肝经,能平厥阴之风热,风清热退,肝木复常,而目疾浮翳随之而消。
元明粉即芒硝,海粉即海蛤壳粉。元明粉重在通肠泻热,乃上有病而下取之,肺经有痰火,通过通泻大肠而肺气自清,此泻表安里之法,大肠为肺之表。
海粉重镇潜敛,有坠痰降火、肃肺开窍之功。二药相并,为降痰泻火、清理上窍头目、利咽平喘止咳之要药。
青皮伐木、紫菀克金。
青皮入厥阴肝经,破气散结,用于肝郁气滞、少府硬结疼痛之症选为上品。
紫苑质轻性温,宣肺利气,平喘宁嗽。凡咳喘属痰浊壅肺者,可与此品以治之。
五加皮消肿而活血。天花粉止渴而生津。
药凡皮者皆走皮也,五加皮即走皮而利水,又活血而消肿。活血利水消肿本品为其见常。
天花粉味甘性平,质润而滑,入肺、胃经,能益气生津,而具止渴清热泻火之功。
牛蒡子清咽喉之不利。
薏苡仁理脚气之难行。
牛蒡子质轻味辛,入心、肺经,直达上焦,清热搜风,解毒利咽,为疗风热喉痹之要药。
薏米仁入下焦,清湿热,祛风湿,活络舒筋,为治湿热在下焦所致的风湿腿痛、脚气水肿。
琥珀安神而利水。朱砂镇心而定惊。
琥珀与朱砂质地沉重,重以镇却,故有镇心安神,定惊之功。而琥珀除安神定惊外,又有利水之功。故凡痰火扰神、虚阳浮越、神志不安及水气凌心所致的肢体浮肿者,唯有朱砂、琥珀而治之。
贝母开心胸之郁,而治结痰。
百合理虚劳之嗽,更医蛊毒。
川贝母性凉味辛,入肺经以化热痰,兼入心经有清热祛痰、开郁散结之功,用于火热克金之干咳无痰或痰粘带血者,亦用于痰热扰神、心神不宁、胸闷热郁。太息源于痰热者均可治之。
浙贝与象具功用类同,二者均以润肺化痰为主,以治肺热痰嗽,但无清心泻火、安神定志之功。
百合其功用有二:一、有养心滋肾安神之功。用于燥热伤肾,夜不能寐,精神恍惚之症。二、用于阴虚火旺,劳嗽痰血之症。
总之,百合以滋阴降火为主。入心经以化痰热,宁神定志。入肺经以滋阴降火,理劳嗽痰血。
至于医蛊毒者,古方多用之,即现代所言水蛊之症,而今时多不用此。
升麻提气而散风。牛膝下行而壮骨。
升麻外以表散风寒,内以升阳举陷是本品的主要功能。凡外邪侵表,营卫不调,腠理不和所致的风寒、风热及斑疹隐现不透,均可以升麻外达肌腠而宣散之。若中虚气陷,清阳不举所致的久泻脱肛、脏器下垂等症,亦可以本品升举中阳之气以治之。所谓“陷者举之。”
怀牛膝苦酸而平,足厥阴、少阴经药。益肝肾、强筋骨,治足痿筋挛,阴痿失尿,伤中少气及风湿顽痹,均可赖此伍它药而治之。如挟风湿者配追地风、络石藤;肾阳虚者伍巴戟天、淫羊藿;肾阴虚者伍女贞子、旱莲草。此外,本品亦有引药下行之功,以治阴虚阳亢、虚火上扰之症,多伍元参。
而川牛膝重在祛风散寒,能搜剔筋骨经络之风湿,从而使气血流畅,消肿定痛。二者怀牛膝重在补,川牛膝重在泄;怀牛膝能降阳熄风,川牛膝能搜风疗痹为其不同也。
利水须用猪苓。燥湿必当苍术。
猪苓味甘淡,重在利水。凡水湿潴留、漫及全身所致的周身浮肿,以及小便涩滞不畅、点滴难下,均可以猪苓直入膀胱利水化湿消肿。但肿有虚实之分,猪苓重在治实邪浮肿。若源气虚脾不运湿,可用茯苓皮或全茯苓以治之。茯苓与猪苓之别,前者以健脾为主,兼以利湿,后者以泻水化湿为主,兼以分利小便,此为其不同。
湿邪为患,治法有四,一、芳化,二、淡利,三、运化,四、燥湿。苍术祛湿乃取本品燥烈之功,以燥胜湿,使湿邪尽蠲。苍术与白术二品虽均曰术,但其功用大有不同,白术重在健脾益气,燥湿祛痰,用于脾虚湿滞、脘满纳呆之症。而苍术无补益之功,以甘温辛烈之性味,燥湿化浊为其见长。此外又能发汗治痿,消除瘴疠之气,以疗流行时疾是其特长。若脾湿久困中阳,不宣,气机阻遏者,可与白术并用,以达攻补兼施,行散之中唯有补养之意,使祛湿而不伤正,培中而不留邪,此为二术汤。若痰浊盛者二术又可与二陈汤相伍,为治湿痰之佳方。
枸杞子明目以生精。
鹿角胶补虚而大益。
枸杞子为枸杞树所结的成熟之果实,又名杞果。入肝肾二经,能益肾填精,养血壮骨。入肝经为滋柔肝体、养血育阴明目之要药。总之,其功效有二:一、补肾填精,治疗肾虚劳损诸疾;二、养血柔肝,治疗肝血不足,目失滋荣各种眼疾。
鹿角胶为鹿角熬炼而成,此为血肉有情之品,善疗肾虚劳损诸疾,以肾气、肾阳不足所致的种种病变,本品其功最佳,为峻补精血、助阳益气上乘之品。诸虚劳损,五劳七伤,本品亦当首选。
天麻治诸风之掉眩。
木通治小便之秘涩。
若论治风有内外之别,外风乃六淫之风,内风乃肝经阳气之变动。天麻重在治内风。所谓“诸风之掉眩”是指血虚生风、肝阳化风、热极生风而言,六淫之风不在其列。风邪者阳邪也,多伤人体上部,扰及清空,而见掉眩,掉者震颤也,指肌肉膶动而言。眩者昏眩也,目无所视,旋转不定,又成晕眩。掉眩其因在元海阴精不足,虚阳上浮,而挟中宫痰浊所致。故丹溪有“无痰不作眩”之谓。天麻能理肝气,搜肝风,又能疗肝阳浮越、挟内痰之症,故本品为治风、治痰之要药。属风痰之症其头目必眩,因痰浊挟风上犯,清窍为之闭塞而掉眩作矣。本品入厥阴以平肝风,入太阴以化痰浊,风痰自化,掉眩可止。
木通质轻中空,其味苦而淡,故入肺以宣发气机,下入膀胱以利水通便。肺为水之上源,肺气宣,治节有度,膀胱气化得彰,故小便得利,为治疗小便秘涩之要药。
天南星最治风痰。莱菔子偏医面食。
天南星为治风痰之要药。痰有湿痰、燥痰、热痰、风痰、寒痰、火痰之分。一般说,湿痰源于脾,燥痰源于肺,热痰源于胃,寒痰源于肾,火痰源于心(火痰又称痰火),风痰源于肝。故治痰之要必明其病位,即痰之起源,方能杜绝其根。若见痰治痰,不究其源,恐难以根治,予后复作,终成大患。天南星入足厥阴经,善搜风化痰,使痰出风彻,血行畅利,而内风之患——偏枯即愈。
天南星与胆南星同出一品而炮制各异。胆南星是由猪胆汁炮制而成,有息风止痉、定惊镇却之功。专入胆经而治胆热不眠,或小儿急热惊风,病由于热痰扰及心胆二经者本品尤为合拍。
莱菔子即萝卜仔,本品有顺气化痰、宽中除满之功。若炒黄则重在消食,以面食为最佳。食滞之患有肉食、面食、谷食之不同,当分经用药,方可奏效。
(注:肉食——山楂 面食——炒卜子 谷食——炒麦芽)
本卷医学传心录中药一篇简单扼要的以寒热温平归为四类,每味药仅用七、八个字简述了药的主要功效,言简意骇。药味不多但选择精湛,均为临证必备之药。若能熟此,临床亦可应承,但必须再参照有关中药书籍以补其不足。总之,以此为纲,提纲挚领,以了解中药全貌为要旨。
治病主药
人世之间,病有多端,而医者用药又有千百之味,各种病证用药均不尽相同,此谓同病异治。而每多种病,又可用同种药治疗,此为异病同治。故治病用药,其学问博大精深。今治病诸要诀一篇,简扼的指出了何病何经用何药之秘诀,只要反复习诵,自能顺口入腹,得心应手。
头痛必须用川芎,不愈各加引经药:
人之头为诸阳之候,手三阳与足三阳经均相交于头部。而头又为人体的最高部位,故外感阳热之邪如风、火、暑、热均上犯于头目而致病,所谓“高巅之上,唯风可到”也。头痛乃阳经气血壅遏、经输不利所致,故当选川芎。川芎乃血中之气药,能散血中之风,上行头目,下行血海,搜风散瘀,止痛而调诸脉,使脉行通畅而痛自止。再根据病属何经,分经用药配伍以奏其效。如太阳经(脑后颈项处)头痛,可佐羌活;阳明经头痛(头部眉棱骨),配白芷;太阴头痛(前额致两太阳),配苍术;少阴头痛(正巅顶往后),配细辛;厥阴头痛(正巅顶)去川芎,加吴茱萸、藁本。
肢节之疼用羌活,去风去湿亦其功。
羌活味辛性温,气雄而散,疏通筋骨,温经活络,为疗风湿痹证关节疼痛必备之品,尤治上肢关节痹痛最为合拍。
小腹痛用青皮治,心下痞黄连枳实从。
少腹部位主厥阴肝经,小腹疼痛为肝经气滞络瘀,或寒凝肝脉所致。而青皮专入肝经,有行气破结、疏肝理气之功,故治之。
心下痞,痞者痞满也,即塞滞不通之谓,多为心经湿热瘀阻所致。黄连与枳实,黄连入心经清湿热,协同枳实消痞散结,共奏除满消痞、化湿清热导滞之功。
腹痛须用白芍药,因寒加桂热黄柏。
腹痛者有寒热之分,若气滞寒凝作痛者,当以肉桂配白芍以散寒止痛。佐白芍者而缓其急,以治肉桂燥热之偏。若热邪伤中而腹痛者,又当以黄柏配白芍,在白芍缓肝止痛的基础上佐于黄柏清热。此谓辨腹痛之因,明腹痛之性质,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解除病因则疼痛自止。
腹中窄狭苍术宜。胀膨厚朴姜制法。
腹中脾胃之所居也。腹中窄狭多源胃虚不纳、脾虚不运所致,但脾不运、胃不纳多由湿困中焦所致,故当首选厚朴,消胀除满。姜制者乃取其辛散温通之力,以助苍术除满。
腹中湿热何所施,大黄芒硝功有力。
腹中者上部为脾胃,下部为大肠也。大肠者腑,故多实多热。若大肠燥热成实,便结不通,而见高热神昏,脉沉实有力、溲赤便干者,当以急下存阴,选大黄以苦寒峻下,芒硝以软坚散结,共奏通下泻热之功。
虚热虚汗用黄芪。肌肤浮热黄芩宜。
虚热者阴虚也。虚汗者阳不足也,气阴大耗,阴血自虚,故气虚则汗液不固,阴虚其热自生,多源于中气虚陷,气血化源不足所致,此非实热也。故用黄芪益气补中,外固卫气而实皮毛,内补中州以生气血,气血充则虚热退,卫气充则虚汗收,故虚热、虚汗用黄芪也。
皮肤者肺之所主,太阴热邪循经外出,故热在肌肤。而黄芩入太阴肺经,以折其热,肺火清,营卫和,肤热自退矣。
胁下疼痛往来热,日晡潮热柴胡宜。
胁下乃足厥阴肝经之脉也,外邪侵入厥阴,病发半表半里,故脉弦而寒热往来也。日晡,太阳将落之时。如潮热在下午五点左右发作,多源肝经受邪,内热外寒,营卫不和所致,故用柴胡入厥阴升发阳气,和解退热。
脾胃受湿身无力,怠惰嗜卧用白术。
脾主运,胃主纳,脾为阴土,胃为阳土。脾赖于胃的温煦、昭著,胃赖于脾的滋润。若胃的阳气不足,而脾阳亦虚,致脾虚湿留,湿遏中焦,阳气被困。四肢为诸阳之末,阳不达于四末,故肢体无力,寒湿不解,阳气不彰,故怠惰嗜卧,神疲乏力。白术苦以燥湿,温以和中,甘以补脾,能化湿醒脾,助运和中,使湿邪尽蠲。阳气通达,胃得和,脾得输,诸症得解矣。
下焦湿肿兼火邪,知母防己龙胆并酒黄柏。
人之下焦,阴之处也。凡寒湿犯体,多在下焦,下肢为足阴经所过,故亦主寒湿。寒湿久困化热,而形成湿肿,此病最难疗治。若用寒药则助湿,若用温药则动火,故用龙胆草、黄柏苦以燥湿,寒以清其热,再佐知母以养阴,使热去毒彻、湿清而阴不受伤。佐防己其意义有二:一、载药下行,直达病处;二、助化湿药以利水,使湿邪尽解。此谓面面俱到,下焦湿肿火邪皆退,又无伤正之弊,此四种药相伍,实为绝妙之伍。
上焦湿热用黄芩。中焦湿热黄连释。
湿热为患有三焦之分,上焦湿热者多为口舌生疮,目痛眦烂,黄水侵淫,久不得愈;中焦湿热则里急后重,泻下赤白,古称肠癖;下焦湿热,脚气肿痛,溃烂,黄水侵淫,经久难瘳。黄芩为太阴经清热燥湿之品,入肺经专行上焦,凡口面部及皮肤湿热成毒者,必赖此苦以燥之,热以清之,湿热得解,毒邪自彻也。若中焦肠癖为患,乃湿热在肠,又当用黄连厚肠止泻,清热解毒,苦寒燥湿,而为首选之品。
渴用干葛天花粉。半夏燥脾斯时禁。
凡消渴一证,多源胃津不足,胃津之虚其因有二,一是火邪烁金,水化源不足,胃失其滋;二是中阳不振,气化不行,水液难以腾化,胃亦失其滋,胃者开窍于口,胃津虚则口干,口干故渴。葛根辛甘性平,轻扬升发,能鼓舞胃气上行,使气化得彰,生津止渴。天花粉甘凉滋润,入胃经养阴增液,而行燥以润之之职也,二品相合,以滋柔填补,增其液,以腾化布散运其津,相辅相成以收佳效。
用葛根与花粉相伍,实为绝妙恰到好处,但切慎记莫投半夏,燥脾耗津,使前功尽弃。
嗽用五味喘阿胶。枳实黄连治宿食。
嗽者多动于脾湿,咳者伤于肺气。五味子能收敛肺气,而使气机下降,归于肾元,故咳嗽源于肾虚者,功效甚捷。若兼风寒者伍麻黄、杏仁;兼肺热者伍杷叶、杏仁。
喘者多为脾湿生痰,肾元不纳,浮涌于上,阻塞气道所致,阿胶峻补精血,而又有平喘之功,属于虚喘者,其功甚捷。
黄连与枳实相伍,一是苦泻攻下;二是苦寒泻火,二者相伍,能荡涤清解肠间久积化热腐垢之宿食。若论清宿食,比治食积较难,因食积聚于肠间时间短暂而未成实化热,故用消导之剂可也,如焦三仙、炒谷芽、内金、木香等。但宿食则不同也,乃食积化热,熏蒸肠间,食与热结,燥化肠中,腐蚀肠壁而成毒也。故必以黄连苦寒清解,除热化毒,与枳实相伍乃使瘀垢积热将以化毒之品速以清除,荡排以体外。
胸中烦热栀子仁。水泻芍药云苓白术。
胸中烦热,乃源中宫有热,气血瘀阻。因气血滞留,热无游达而内陷中宫,扰及心神所致。栀子清热化湿,有利气之功,取仁者兼以入心,而清心中之瘀热也,中宫热清,气血畅和,神不被扰,心态安定,故烦热自止。
水泻者又称洞泻,指大便泻下如水,此为脾虚湿困,小肠失分利之职,大小便混杂于肠间而成此泻。以白术健脾化湿,以山药补脾止泻使中宫复健,水湿各得其道,小便长而大便实也。配芍药者乃酸甘化阴,因水液大下,恐伤其正,二者因泻泄多以寒凝水蓄肠间,故泻多兼痛,白芍为缓急止痛之要药。茯苓淡利渗湿能使胃肠之水湿直趋膀胱由小便而解,使大便固实也。总之,白术、茯苓以燥湿利水,白芍、山药以扶脾缓急止痛,使水泻止,中州和,脾机运,而水泻止。
调气必当用木香,若然气盛又非良。
凡气滞为病,轻者调之,重者破之、利之。若中州失和,气机壅塞,腹满腹胀,或气结作痛者,此为气滞轻症,在胃肠者以木香调之;在肝者以香附调之;在脾者以白寇仁调之。若气滞已久,导致气滞血瘀者,则腹中有病块,按之劳弱痛,此气滞伤血也,非木香、香附之所能及,当用三棱、莪术、川朴、大腹皮、槟片等品,以攻坚消积,方收其功。
补气必须用人参,肺经有热不相应。
气虚者有挟杂之不同,有气虚而挟瘀者;有气虚而肺经兼热者;有气虚而中阳不振者等等,均可分别治之,不能一见气虚之证首选人参,此妄行之举,恐治实实之弊。心肺气虚而无热象者,当以人参补之。若气虚而挟瘀,当以人参伍赤芍;若气虚而肺经有热,则以沙参易人参,增浙贝母;若气虚中阳不振,则以人参伍黄芪。均说明了人参为补之峻品,但气虚者必究其因,不可冒然用之。
痰涎为病需半夏,热加黄芩风南星。
痰涎为病,乃致病多端,治法各异。人之津液乃水谷化生,浊者为液,清者为津,是化生气血,营运周身,滋润孔窍,濡养关节,充养骨骼的精微物质。但津液因脾湿不运,肾阳衰微,失与蒸化,则化为痰浊,离于脏器,流滞周身,而成致病因素。痰有寒痰、热痰、燥痰、湿痰之分,若治湿痰(痰清稀量多,脉沉迟,舌淡苔腻,脘痞欲呕,纳呆),当以半夏为君,佐陈皮、苍术而治之;若热痰则见咽干、胸闷、干咳、少痰,痰唾如珠成线,伴眩晕而目不聪,脉多滑数,舌红苔黄腻,治以黄芩、南星、瓜蒌、浙贝母;若寒痰仃滞中焦,多胸中痞塞、乏力肢软、神疲懒言,舌淡苔白滑,脉迟稍滑,或缓细,多以白术、陈皮、白蔻仁、白芥子以治之。
胃脘痛用草豆寇,若然挟热芩连凑。
胃脘疼痛有寒热之分,属于寒者则以芳香温通之品以治之,如砂仁、草寇等。若因热者,可以黄芩、黄连清热,使气机调畅,以达止痛之疗效。
眼痛黄连、当归根,惊悸恍惚用茯神。
目痛其病多在肝,而目之两眦(两眼角),又为心所主,而眼痛多为眦痛,其因多为心火上炎所致,故用黄连以清心火。当归根即归尾,多以活血化瘀见长,使眼络血行通畅,火气消退则痛自止。
惊悸恍惚多为心血不足,神气飘浮之态,而茯神重在清心养血安神,若血虚者可加当归;若痰火扰神者可加石菖蒲、远志;若惊悸源于胆虚,惊恐不安者,可用胆南星、生龙齿、珍珠母以镇静安神。
小便黄时用黄柏,涩者泽泻加之灵。
小便黄其因有二:一为君火,一为相火。君火者心火也,心火移热于小肠则溲赤,以导赤散清之,其药重在用生地、木通、甘草梢、竹叶。相火者肾火也,肾火妄动,小便亦赤,此黄乃伴黄赤不利,但大便不干,乃虚热也,用药多以黄柏、知母、元参之品以滋阴涵阳,使阴充热清,而小便如常。君火小便发黄为实火所致,伴大便干结不通,故用导赤苦寒之品,折其有余而火邪退,便亦复常也。
若小便黄赤而兼涩滞不畅者,无论相火或君火,在清热之剂中,加因势利导之品,如泽泻、车前子、木通、瞿麦、扁蓄等甘淡渗利之品,以趋下行。
气刺痛时须枳壳,血痛当归上下分。
疼痛一证,有气血之分。气滞络脉阻隔而痛者,则以理气为主,多选枳壳、青皮、木香、檀香等品,以行气通络,则痛自止。若源血瘀作痛者,脉必涩迟,舌有瘀斑。轻者,瘀在上部而头痛者,当归头治之,可伍红花、桃仁。若痛在中焦,则用当归身,可伍赤芍、丹参。若痛在下焦,可用当归尾,可伍怀牛膝、水蛭。
痢疾当归、白芍药,疟疾柴胡为之君。
痢疾古称肠癖,以便脓血为其特征,多源于湿热交结,伤及血分所致。故治疗以当归、白芍和血调营,缓急止痛。若湿热甚者,可增秦皮、黄连、白头翁,标本兼治。
疟疾以发作定时,寒热交替,阵寒阵热为其特点,究其病源乃少阳胆经之属,而柴胡能升发少阳胆经之气,疏和厥阴之肝木,胆利肝和,阴阳互济(脏腑协调),气血冲和,则寒热自止。故柴胡为和解少阳、疏肝利胆之君药也。
血滞桃仁与苏木。气滞青皮与枳壳。
血滞血瘀也,凡血瘀之症,桃仁、苏木为必用之品,而桃仁多内用,为祛心经瘀血见长。苏木多外用,跌打瘀肿,煎汤外洗,亦可内服。
凡气机滞塞不利而作痛者,多用青皮与枳壳,属于肝经气滞用青皮较好,属于胃肠气滞用枳壳较好。但青皮与枳壳,临证因病情轻重可选药量大小,中病即止,不可过量,若多用则耗气伤元。
中医临证用药之妙,除能掌握病情的虚实寒热外,酌情用药,如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虚则补之,寒则泄之外,用调和群品的药物,如甘草寒热平调运用,亦不可忽视。其次,若中满之症,包括臌症、痞症、结胸等,禁用甘草,因甘能令人满之因。
医学传心录
(三)
中医治病,理法方药是其本也。理是阐述脏腑经络,阴阳五行,以及生理病理主要的内在统一整体系统。法是法则,研究各种疾病的成因、机制而推演出来的治疗原则。即明于上述二者,最关键的是方药,在理法的指导下,如何运用方与药,药已熟悉,但药的组合及巧妙运用,又是治疗中的精髓及关键所在。故衡量医者的技艺是否高深,除诊断之外,就是用药技法,技法已明,在临证可左右逢源。历代医方甚多,不下千余种,但简扼言之,不外气、血、痰、食以统领内脏病,以发热高烧统领六淫外感疾病,此乃治病用药之纲领也。
本书以四君子汤治气,四物汤以治血,二陈汤以治痰,平胃散以治食,小柴胡汤以和解退热。方虽五首,但面面俱到,在应用中每方百般变化,药味进退化裁,可称巧妙莫测。证有白变,药有千化,谨守病机,药随症转,治疗中只要掌握本书所论方子的内涵深奥秘旨,可达药到病除,无不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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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子汤加减歌
四君子汤由人参、白术、云苓、甘草四味药组合而成。是补益中气,调理脾胃,滋养气血,兼化痰湿的首方。人之生乃赖水谷之滋养以生存,故健脾培中为补气血生化之源。加陈皮名异功散,药由五味组成,治疗中虚气弱而兼痰浊者。
若中气虚甚,土不生金,腠理疏而不闭,自汗者,可加黄芪,名黄芪异功散。
若脾胃虚弱,中焦失和,而见脘满、纳呆、呕恶者,增半夏、橘皮名六君子汤。
若脾胃虚寒,食后脘满,气机上逆而见呕吐者,可以本方增木香、砂仁、名香砂六君子汤。症情甚者,脉必沉迟,呕吐频作,可在原方增丁香、藿香,名丁藿香砂六君子汤。
四君子汤与四物汤相合,再加黄芪,肉桂、生姜、大枣为引,名十全大补汤,是滋补气血、强壮脾胃的最佳方剂。五劳七伤,诸虚百损,当以本方为首选。本方加五味子、远志去川芎,名养荣汤,治产后虚羸、久病失养、正气耗伤的首选方子。若该证因元气不足、肾失封藏而兼有梦遗滑泄者,又可以养荣汤加牡蛎、龙骨、连须,使补气血药与涩精秘气药同施,共奏其效。
若肾阴不足,午后潮热而无汗者,此为阴血不足,元气未伤,可以四君子汤加当归、白芍、半夏、柴胡、葛根、花粉。
若脾肺气虚,常自汗出,可以四君子汤加熟地、黄芪、当归、牡蛎、乌梅、白芍、炒枣仁。
若病者虚烦不眠,心窝汗出者,四君子汤加生地、陈皮、当归、炒枣仁、麦冬、白芍、炒黄连、朱砂、乌梅、大枣四枚。
若患者肢体倦怠,疲劳无力,而身无热象者以四君子汤去茯苓,加麦冬、五味子、陈皮、黄芪。
若患者中虚脾弱,食纳不运,胸膈痞满壅塞者,以四君子汤增陈皮、当归、木香、砂仁,以行气宽中,助运除满。
若患者因中虚脾胃不和而症见健忘失眠,可以四君子汤增远志、黄芪、木香、石菖蒲、元肉、当归、炒枣仁,以健脾养血与安神理气药合用。
若患者气虚头痛,源于脾胃虚弱者,可以六君子汤加当归、黄芪、木香、炮姜。
若患者气虚咳喘短促,气息不相接续,而痰浊并不多,可以四君子汤加橘红、砂仁、苏子、人参增量、桑白皮、当归、木香、生姜、大枣为引,以沉香磨水兑服。
若霍乱病向愈之后,而头痛身痛,口干发热,肢体酸软,缠绵不愈者,以四君子汤加五味子、当归、白芍、乌梅、栀子、麦冬、陈皮。
若患者身体沉重,酸楚而痛,嗜睡乏力而兼口淡无味,阵阵恶寒,小便频数,以六君子汤加白芍、黄连、黄芪、泽泻、柴胡、羌活、独活。
解释:本证因中气虚弱,阳气衰微,故周身疲乏无力,以六君子汤中陈皮、半夏以助中焦之运化,方中加黄芪、柴胡以升举中气,加白芍、黄连以清热育阴,加羌活、独活、泽泻以固肾,促膀胱气化,而使上症皆除。
若虚胖之人时常眩晕,此为脾虚湿盛、痰浊内蕴所致,故以四君子汤加桔梗,配陈皮、半夏以化痰浊。增当归、黄芪佐四君子汤以补养气血,加川芎以散血中之风。增白芷、天麻以化痰搜风,止痛定眩。
若患者遗尿,小便混浊,则以四君子汤加熟地以培元气,加黄芪、升麻以益气升陷。益智仁涩敛精微,止遗化浊。陈皮理气。共奏益气培中,补元升阳,密气涩精,止遗化浊之功。
若患者腹部胀满,气机壅塞,痞闷不舒者,以四君子汤加枳实、槟榔以消痞除满,黄连以清化中焦之湿热,使气机和畅,痞满得除。若兼目赤肿痛,气血壅阻,此肝火亢盛也,再加龙胆草以除之。
若患者时常头痛,此为慢性头痛,源于脾胃久虚,气血化源不足,上焦络脉不畅所致。故以四君子汤补中益气,培血之化源,再佐川芎以清上焦头目之脉络,增蔓荆子以散头额之风,而头痛自止。
若久患脾胃病之人,除中焦虚弱之外,气化常常不利,水液注于大肠,混杂而下,而致小便不利,大便溏泻,此时可以四君子汤倍茯苓量,增泽泻以利小便,加白芍以和中止痛,使小便长,大便实,气血和畅,而痛泻自止。
若中气虚土不生金,肌腠疏而不密,使津液外漏,作汗而泄,恐其伤阳,故以四君子汤增黄芪益气固表以止汗,当归养血以培脾,倍白术量以助黄芪益气敛汗。
若中阳虚弱,头痛绵绵不愈者,此为阳明头痛,可以四君子汤增藁本、细辛以止痛。头痛在额角明显者,佐升麻、白芷以引诸药归经,散阳明上焦之风热,佐甘草以和中。
若脾胃虚弱之病患,口渴咽干久久不愈者,此为脾阴不足,胃阳欠乏,脾不能为胃行其津液,胃不能为脾化生津液,在六君子汤中增花粉(物质药)以滋脾之津,加葛根(机能药)以腾胃之液,使口渴咽干自止。
若脾虚有痰,胃火亢盛者,伍川贝母以清热化痰;若脾肾不足,气不得摄纳而喘嗽者,加五味子、桑白皮以纳气平喘宁嗽;若中虚不寐者,以四君子汤益气补脾,增炒枣仁敛阴养心,使气阴充,血气和,而能安睡。
若脾胃虚弱,中气不足,表现为脘满、纳呆、腹胀、吞酸者,可以四君子汤增神曲、炒麦芽以消导助运,枳实以除满宽中,山楂以开胃醒脾。
若素禀脾胃不足,而兼虚火上炎,口舌生疮,头痛目赤等,可以四君子汤加知母、黄柏以清虚热,元参以滋肾,散无根之火,此谓上有病而下取之,病在高巅而其本在肾,肾元得滋,则虚火自降。
脾虚而生内热者,多以小便黄赤、大便干结为主证,可以六君子汤佐黄芩、黄连以清内火,增天花粉以壮水之源。
若该患者兼有腰膝酸软,下肢无力,此为肝肾亏虚之候,可以四君子汤增杜仲、怀牛膝。
若脚痿软无力,其症必见下肢浮肿,多为阳虚水泛下焦所致,此为土不制水,可以四君子汤增汉防己、木瓜。
若身热常自汗出者,此为阴津不足,可以四君子汤加生地育阴清热。
患者中气不足,脾胃虚弱,而兼惊悸怔中者,此为心脾两虚之证,可以四君子汤增远志、茯神、石菖蒲、柏子仁、麦冬、五味子、炒枣仁。如有肾虚症状,再增山药、山萸肉。
脾胃虚衰久年不愈者,多涉及心肾,均称虚弱之脏器,可以六君子汤加远志、薏米仁、当归、莲子肉、山楂、山药、桔梗、黄连、扁豆、黄芪、神曲以补肾健脾,此为先后天双疗之法。在上方治疗中,若劳嗽而源阴虚者,去人参,恐其动火。小便正常者去茯苓,恐其利太过而伤阴。只要遵循上述配伍之法,服药与饮食有规律有节度。内伤劳倦,伤脾、伤肾、伤心、伤肺等病,如久药难愈,历时年长者,最后唯有从脾胃入手,补中州以调五脏,此谓脾为后天之本,万物之母。方之加减,多围绕脾胃,脾胃受益则五脏受益,用药之妙即在于此。
四物汤加减歌
四物汤由川芎、当归、白芍、熟地四味药组成。为调经血、益损扶正、女科之要方也。胎产、产后女科诸病涉及诸方大多以本方化裁而来。
四物汤合四君子汤名八珍汤,为治疗气血虚弱的主要方剂,其功在气血双补,和阴补阳。
八珍汤再加入肉桂、黄芪名十全大补汤,为峻补精血、气阴的复方。
若心气不足,心血虚损,以四物汤加参苏饮名补心汤,治疗产后受寒,心血不足,少寐易惊。
(参苏饮组成:人参、紫苏、葛根、前胡、半夏、赤苓、枳壳、苦桔梗、陈皮、甘草)
若病人午后五点左右发热,为阴虚血热之证,以四物汤加知母、黄柏,补血与补阴并用。
若患者骨蒸劳热,五心烦热,亦为心肾阴虚证。心阴不足,指阴血虚而挟内热。肾阴不足,主阴精虚而寓阴火。故用四物汤加柴胡、黄芪、鳖甲、知母、地骨皮,使补阴血的四物与补肾阴的诸药相合而使虚火降,营血清,骨蒸退。
患者月经适然而来,寒热交替,身体不爽,发作有时,似疟病发作者,此乃病在少阳,四物汤加小柴胡汤治之。(四物汤补血和营,小柴胡汤疏肝和解退热。)
病患孕后月水时时而下,此为胎漏,多源中虚肾元不足,肾失所固,脾失所摄所致,可以四物汤加阿胶补血固冲,艾叶温肾固元。
若妇人月经过期不至,此为月经后期。多源精血不足,胞宫有热,可用四物汤倍加熟地以补精血,加酒制黄芩以清热和营,月经自会复常。
若妇人月经来潮之时,少腹疼痛,经行不利,此为痛经。用四物汤加香附、三棱、莪术行气化瘀,调经止痛。
若妇人经行先期,经色紫黑,此为热瘀胞宫,热迫血行,不时而下也。可以四物汤佐黄芩、黄连、丹皮,清热凉血,化瘀散结。
若妇人少腹胀满而痛,四肢不温,脉沉迟者,此为寒阻胞宫。四物汤佐桃仁、乌药、香附。桃仁以化瘀破滞,乌药以散寒温经,香附以疏肝调经,共奏行气活血、温经散寒止痛之功。
若妇人月经历时数月不至,形体消瘦,纳谷不香,腰膝乏力者,此为妇人干血劳。以四物汤加桃仁治之。因桃仁即能活血化瘀,又能消散有形之瘀滞,兼以润肠。血枯一证,一因血瘀;二因气滞;三因经脉失滋。桃仁即消瘀,又化滞,又有滋润之功,故为治血枯之首药。
若妇人肥胖,面色淡,气短乏力,久不受孕,此为痰湿过盛,气血阻隔,形成痰瘀之证。可以四物汤活血化瘀和营,伍二陈汤以化湿除痰,使痰瘀尽蠲,其病可愈。
若妇人月经时时而下,经行无定时,量多难以止遏者,可以四物汤加柴胡、升麻、以升举阳气,此谓“陷而举之”。加黄芩、黄连、黄柏清热凉血,此乃凉遏与升举之法并施。再伍荆芥炭,以黑胜赤。加羌活、独活,能使药运于诸经,固于冲任,亦达止血之效。群药共奏一凉(血)遏;二提摄;三炭止;四固冲,四法并施,以挽大气下陷、巨血离经之危,可谓面面俱到也。
妇人孕后呕吐,腹满而痛,或心烦意乱、躁扰不宁者,此为胎气不安,多为中气虚弱、气机不利所致。中气者脾胃也,胎气生于胞宫,胞宫隶属阳明也,故安胎不离乎调理中宫气食。四物汤加人参、白术以补中焦之气,砂仁、苏梗以和中焦之气,中宫健运,气机流畅,则胎自安也,血和气疏故胎痛亦止。历代医家以白术能安胎,其意在白术为健脾化浊、补气养血之要药,而功专脾胃,故胞宫受益,胎自能安。
孕妇腹大超常,伴肢体浮肿,按之没指,凹陷不起,此为阳水过多,为胎水病也。同时伴有心胸腹部胀硬如臌,转摇不能,此为胎水病之重证。可以四物汤减去熟地、川芎,加鲤鱼、生姜、橘红、白术、茯苓,名鲤鱼汤。本方鲤鱼健脾利水。白术、茯苓健脾化湿利水。当归、白芍和营。橘红能引利水之药达于肌肤,通过恢复脾运,温通阳气以达利水之功。当归、白芍在方中为扶正之品,以养血安胎。本方攻补兼施,使攻逐水气而不伤正,养血育阴亦不留邪,药味平稳,以杜水邪泛溢之源。
孕妇自觉浮肿,胎动不安,胸膈胀满,倚息而不得卧,此为中焦气滞,胃气不降,脾气不升。治则和胃理脾,以调升降。四物汤加枳壳、紫苏以降气和营。砂仁醒脾升清,脾胃得以和降,气得高下而胎气自安。(脾气亦高,胃气亦降。)
孕妇心中烦恼,忐忑不安,烦躁忧虑,神气不定,此谓子烦症。病机多源肝肾热郁,心神被扰所致。故用四物汤加栀子、黄柏以清肝肾之郁热,以杜其本。再加大腹皮、甘草和中除满,以治其标。肝郁解则热清,肾阴充则热退,脾胃和则气舒,中焦运则胀除,故子烦之症除矣。
川芎2g与当归10g二味相伍名佛手散,是养血和血、补血调经、下乳催生之佳方,故妇人胎孕已满,临产之时可煎此方以保分娩之安全。若是难产滞生者可在四物汤的基础上增百草霜(烧柴的锅底黑)、白芷。百草霜活血化瘀而不伤正,利气坠胎而不伤正。伍白芷香散走窜之品,能达诸经利血脉,亦有催生下乳之功,合用共奏行气活血、扶正养阴之功,使胎元顺产。
姜炭又名炮姜,凡产后发热,多为血虚,伤血者则阴不足,阴虚则发热。姜炭味辛而甘,辛以益气,甘能守中,辛甘大热之品能补心血,此乃甘温清热之法。(与东垣黄芪甘草甘温除大热其意相同)。若患者汗多淋沥,四物汤中去川芎,恐其燥烈,再伤阴液,增人参、黄芪、防风益气养心兼以固表,以保存津液。
妇人产后神志昏迷,不省人事,耳目壅塞致目无所视,耳无所闻,此为血晕症。病机多源失血过多,恶露不止。血损则神无所扶;血虚则心无所养;血虚则精亦亏,肾无所藏;内脏亏极则九窍为之不用,故血晕之症成也。用四物汤加人参以生气血。伍泽兰、荆芥以化血中之滞(血虚则滞)。甘草培育中土,以生气血。所谓“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须当急固。”故人参、甘草为补气之佳品,参与四物汤之中,在补血之方以有生血之剂也,其名清魂散。
妇人产后恶露不尽,胎衣不下,腹急剧而痛,难以忍受者,以四物汤去川芎,加肉桂、黑姜(炮姜)、炙甘草、炒黑豆、生蒲黄名黑神散,急急煎服,片刻闻及腹中如雷鸣复作。其恶露净而胎衣下,腹痛自止。与黑神散中煎汤兑服童便少许其效更佳。
若产后恶露不尽,精神尚好,忽然寒热发作,腹中疼痛者,亦可用黑神散治之。
四物汤为胎产、产后妇科诸症之良方,逢症加减变通,只要认症准,用药确,组方当,可应手取效。四物汤产后用之,初产亦用之,初产用四物可增炮姜(焦姜),以辛甘化阳,促进气血运通,有助顺产。产后气血已亏,四物汤中当去白芍,因白芍为酸寒阴质之品,有伤生发之气。若产后脘满纳呆腻膈者,当去熟地,因本品滋腻,碍气妨胃。若产后大便滑泄者,可去熟地、当归,因二者皆为滋腻润滑之品,若肠滑用之,乃以利再利,致虚虚之弊,亡命之由也。若产后汗多淋沥,须去川芎,因川芎辛温性燥,走而不守,恐复伤阴津。若产后血虚腹痛,只要阳气不甚衰微者,可加白芍以缓急止痛。总之,四物汤的加减千变万化,奥妙无穷,只要把握临床病机,熟悉药品性能,可以进退化裁,随心所欲。但其关键有三:一、悟病机,二、明药性,三、巧化裁。药随证转,证从机始,机从源化,能洞察上述几点,可谓上工也。
二陈汤加减歌
二陈汤由陈皮、半夏、茯苓、甘草组成。陈皮、半夏二品置放时间越久越良,故曰二陈。为化痰、燥湿、清肺、止嗽、平喘的主要方剂,药虽四味,但配伍精当。方中半夏燥脾祛湿化痰,以杜生痰之本。陈皮理气和中,清肺化痰,助半夏祛除湿痰。茯苓健脾渗湿,和胃安中。甘草调和群品。共奏和中运脾、化浊行气、肃肺止咳之功,若咳喘属痰浊者,本方最为合拍。
临证中患者胸膈满闷,气机壅塞者,本方佐枳实、桔梗,以利气消胀除满,枳实降而桔梗升,二药相伍,使气得上下,胸中痞塞、气机阻滞则迎刃而解。除满必行气,行气必调升降,清者升,浊者降,气得以顺,诸恙悉平。
若患者属湿痰化热者,舌苔必黄腻,脉由缓转滑,痰清稀而转粘稠,可在上方(二陈汤加枳实、桔梗)基础上再伍黄芩、黄连,以清上中二焦之火,使痰火尽除。
若本方加入人参、白术名六君子汤,为健脾和胃之佳方。方中以白术、茯苓健脾祛湿,增人参补气,佐半夏、陈皮以化痰浊,使脾健湿化,中气得和,则健运复常矣。
若患者久虚脾弱,湿痰寒化,困解中焦,纳谷不香,神疲乏力者可以六君子汤增香附、砂仁,以温中开胃,消导助运,行气醒脾。去人参恐其寒邪不化,气机壅塞,蛮补误人。
若患者素禀脾胃虚衰,又因饮食不节,食客中焦,成食滞中焦证。可以二陈汤加炒麦芽、焦山楂以消导有形食滞。再加枳实、炒黄芩以攻逐宿食,使脾得运转,胃得和降,使虚弱的脾胃渐复其常。
凡患者咳嗽有痰者,首别痰的性质,若热痰用二陈汤加黄芩、黄连、枳壳。寒痰加砂仁、枳壳,使痰气自能消除。
若患者素禀脾虚痰盛,复感风寒,内有痰饮,外闭风寒,可以二陈汤加枳壳、桔梗与前胡、苏梗、葛根、炒杏仁、桑白皮、木香相伍,共奏健脾化痰、散寒解表、宣肺理气之功,三法相合以治之,名参苏饮。
因二陈汤橘皮、半夏其性燥烈,亦耗液伤津,故血虚或津少口干渴者不可用。若妇人胎前产后而见咳嗽者,不可选用二陈汤。因产后阴血不足,可以四物汤加贝母以代其功。
若患者风痰为病,如口眼歪斜,头眩耳鸣等症,可以二陈汤加天麻、白附子、皂角子、南星以治之。
若患者痰湿过盛,而见体胖气短,手足疲软,痰稀而多者,可以二陈汤伍苍术、白术以治之。方中以白术助二陈汤健脾燥湿,以苍术燥湿力峻,使体内湿浊尽化,气机复常。
若患者久病体虚,咳喘不已,痰粘,舌苔黄燥,脉滑数者,此为正虚邪实,痰浊化热。主要表现为喉中痰鸣,干咳不解。以二陈汤加瓜蒌以润肺,加香附以解郁,加枳壳、桔梗以理气,增黄连以清热。同时伴大便干结难下者,又可增元明粉(芒硝)使痰化热清,气利便通,使热邪由便而解。
若患者四肢疼痛,非风寒湿者,其脉必弦滑,此谓风痰在络在经,可以二陈汤兑姜汁、竹沥汁,以温通经络,使气顺络畅,痰气自化,而疼痛自止。
若患者痰流胁下,气滞作痛者,以二陈汤佐白芥子。若痰在脾胃,气机上逆而作呕者,以二陈汤佐枳实。
若患者心悸心烦,心中懊憹,彻夜难眠者,此为痰热在心。以二陈汤加竹茹、枳实名温胆汤以治之。
若患者胸膈痞塞,咽膈不利,可以二陈汤加枳实、南星,名导痰汤。
若以二陈汤去甘草、陈皮加紫苏(苏梗)、厚朴、生姜、大枣,名七气汤,又名四七汤,用于治疗妊娠恶阻,其功效在散郁、消痰、理气,三者并施,而夺其效。
若患者呕血不止,其因乃胃火炽盛,灼伤胃络所致,其脉必洪数,呕吐连绵不止,可用二陈汤加枳实、竹茹、姜汁、炒黄连。方中以二陈(陈皮、半夏)降逆,枳实导气下行,竹茹和胃而止呕,黄连凉血以清热,姜汁和胃止呕。若病人其药难以吞下,可以原方佐槟榔少许,与木香合用,其病可愈。
若患者呕吐频作,痰湿血混杂而下者,胸中胀闷,以手护腹,其势不减者,可以二陈汤加枳实、厚朴、黄芩、黄连、白芍。若患者上呕而兼便秘者,又可增大黄、芒硝,一服而病得瘳。
患者嘈杂嗳气,胸腹胀闷,此为胸中积热与停痰互结所致,可以二陈汤加石膏、香附、南星、藿香。
若患者腹部闷胀,口吐酸水,可以二陈汤加吴茱萸、黄连(左金丸),以寒热并调,而治寒热困解中焦,斯时难解之症。
若患者素禀肾阳不足,水停心下,以二陈汤加枳实、茯苓、猪苓以利二便。
此是二陈汤加减变化之总方,掌握其方要点有三:其病位在脾肺,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治痰以健脾化浊杜其本,以清肺理气化其标。二、明痰之性质,寒者热之,如白芥子;燥者润之,如瓜蒌;湿者化之,如半夏;风者疏之,如南星。三、明治痰三要。(一)燥湿运脾,(二)宣肺理气,(三)行气畅中。只要掌握以上三点,再结合临床诸症与二陈汤相参,进退化裁,其妙无穷。
小柴胡汤加减歌
小柴胡汤由柴胡、半夏、人参、黄芩、甘草、生姜、大枣组成。此方为足少阳胆经和解退热、疏肝利胆的主要方剂。少阳经证以寒热往来,胸胁苦满,心烦喜呕,口苦咽干,目眩,舌红在两畔,脉弦为主要症状,上者只要有两症具备,可以小柴胡汤而治之。
若本经之病与阳明经证相合,此为少阳、阳明经证。临床表现:口渴而烦,干呕频作,目痛鼻干,夜不安寐,可以小柴胡汤加葛根、知母、白芍、炒黄芩而治之。
若患者腹中痞满,身热躁扰,可以小柴胡汤加枳实、桔梗。枳实以开结消痞,桔梗以利胸膈,意在消痞除满,脾满得除,其热自清。药后若痞满还不得解,可以本方与小陷胸汤并用。小柴胡汤乃少阳方,小陷胸汤乃阳明方,上证为少阳、阳明合病,故二方相伍成复方,亦多佳效。
患者汗多淋漓,大伤气阴者,必唇焦、口干、饮水无休,此类消渴,可以小柴胡汤加黄连、葛根。再不解者,增竹茹、石膏,以甘寒清热,苦寒坚阴。
若患者大汗之后热退身凉,神气渐爽。今汗后浑身壮热烦者,此为逆证。甚则谵语干呕,呻吟不绝,可以小柴胡汤与黄连解毒汤同煎服下,顷刻可愈,平乱而致太平也。
若口渴烦热,烦躁不宁,泻利不止,可以小柴胡汤与四苓散相合而用。若患者遍身发黄,小便赤涩,可以小柴胡汤增黄芩、黄连、知母、黄柏。
若患者大便干硬不下,兼口渴者,此谓热病伤阴、津液枯涸也,可以小柴胡汤增黄连、厚朴、瓜蒌、枳壳。药后大便仍干结不通,可以小柴胡汤与大柴胡汤合用。若身热恶寒,口不渴者,此为营弱卫强,可以小柴胡汤合桂枝汤同用。
若是唇焦烦渴甚者,可以小柴胡汤加石膏知母汤(白虎汤)。若患者胸烦不呕者,可用小柴胡汤减人参、半夏,倍加瓜蒌仁。
若口渴饮引,亦为热病伤津之候,可以小柴胡汤去半夏加知母、花粉。
若患者腹痛,用小柴胡汤去黄芩加白芍。若患者胁痛发热,黄连、白芍同炒与小柴胡汤相合。
若痰多者,属热者脉必滑数,小柴胡汤增川贝母、瓜蒌。如患者作呕者,小柴胡汤增姜汁、竹沥、陈皮。
若患者咳嗽,属于虚劳、肾不纳气者可以小柴胡汤增五味子。若患者胁下硬痛,可以小柴胡汤加青皮、牡蛎,以青皮入肝经,消坚散结。以牡蛎软坚散结。
若患者小便涩滞不畅,心下悸者,以小柴胡汤加茯苓。若痞塞胸胁胀满,以小柴胡汤增牡蛎,干姜。若胸满而咳者,此为邪气盛,正气不衰,可以小柴胡汤去人参、大枣,加五味子、干姜。
若患者热病之后,大伤气阴,发热饮引,饮而无休者,可以小柴胡汤去人参增麦冬、五味子。
若患者脾胃虚弱,大便溏泻者,可以小柴胡汤加白芍、猪苓。
若患者阴精不固,而见梦遗滑精,属相火妄动者,可以小柴胡汤加牡蛎、知母、黄柏。
若患者潮热频作,口不渴,欲近衣者,以小柴胡汤去人参加桂枝。
若春温发热,肺阴受损而咳嗽不止者,以小柴胡汤加五味子、瓜蒌去半夏。
若温病后内热炽盛,外寒不甚者,以小柴胡汤去柴胡、人参加茯苓、桂枝、葛根、白芍、升麻、大枣。
若患者咽痛较甚,为热邪伤阴,心火亢盛,可以小柴胡汤加桔梗。
若伤寒过经十三日不解,胸胁满呕潮热者,以小柴胡汤加芒硝。
若温疟以口渴心烦恶热甚者,可以小柴胡汤加知母、石膏。
若患者伤寒日久不解,此为过经,无表里证时,可直接用小柴胡汤。若患者邪气亢盛,正气虚弱,重加人参、麦冬、五味子名生脉饮,使气阴双补。
若患者伤寒治愈后,又因劳食不节而复发者,主要表现为壮热,心悸,痰喘气促,还须用温胆汤配小柴胡汤。
若病人发热白天平静而晚上发作频繁者,名为邪热入血室,以小柴胡汤加丹皮、生地、黄柏、黄连、栀子、知母、当归。
若是白天病情严重,而夜间较轻者,可以小柴胡汤加知母、黄连、栀子、地骨皮。
如患者白天黑夜潮热均不见退者,以小柴胡汤加四物汤合栀子、黄连。
若大汗出后,津液亡失,二便秘结,以小柴胡汤去半夏加生地、黄芩、白术、陈皮、当归、白芍、麦冬。
若病患仍燥热心烦者,还可以小柴胡汤治疗。
小柴胡汤中柴胡与黄芩以苦寒胜热,发转热邪。止呕除痰则半夏为峻。因为柴胡、黄芩气味辛烈苦寒,宜伤中焦,故表证不甚者,而里证兼虚者,当以甘草、人参入其中而和解之。生姜、大枣重在和解营卫,凡热在少阳必和解之。热在阳明而下之,热在太阴而散之,此为退热之大法。
平胃散加减歌
人之发病,千变万化,累及五脏六腑,故治疗总则当以修复脏腑的生理功能,改善消除病理变化,从而调节气血阴阳为总纲。但在调节脏腑,改善病理状态,以脾胃尤为重要,因脾胃为后天之本,水谷之海,是化生气血以奉生身的根本所在。若脾胃一衰,水谷精微欠乏,气血随之而减少,则旁及四脏均不能受荣而衰败,由生理转为病理,故治疗它脏之疾,凡源于脾胃虚弱而得者,首培补中焦,调节其机能为要旨,使脾健胃和,它脏受益,所谓:“补中州以运四旁”。
平胃散就是根据上述之旨而设,药虽四味,其功不浅。陈皮、苍术、厚朴、甘草组合而成,方中以苍术化湿复运,因脾为阴土,喜燥恶湿,若改善脾湿过盛必以苍术。陈皮助苍术以燥脾湿,而又具和中理气之功。厚朴即助苍术燥湿,又具除满消胀之力。甘草味甘守中,引诸药达于中焦,而又有调节药品之功效。可谓治脾和胃、除湿散满、调中行气之首方,以恢复中焦纳、化、升、降、燥、润六字之功能,使脾胃复健。
若脾虚湿滞,中运不健,胸腹饱闷,其因乃饮食不节,脾胃受伤也,其脉必滑。可以平胃散加香附、砂仁、枳实、木香。若食积甚者,可再加麦芽、神曲,以炒焦为最。若肉食伤中可再加山楂。
患者素为脾虚,重伤生冷瓜果停积,以腹胀而痛,面色苍黄,四肢不温,脉沉迟为主证,此乃寒食伤中、脾胃滞留所致,故加干姜温中散寒,青皮消导瓜果之积而治之。
若患者中焦素虚,又因饮酒过度,重伤其胃,可以平胃散加黄连以解热毒,葛花以散酒气,乌梅以收敛胃液,使热邪得清,酒毒得解,胃液复常,其病转愈。
若患者中焦虚寒,纳差欲呕者,此为胃气失降,可以平胃散加丁香、藿香、半夏以温胃止呕,乌梅以敛阴保津,恐呕伤其正。
若患者胃热久积、大肠燥结致大便不通者,此为腑热证,可以平胃散加槟榔、枳实以导滞除满,大黄通下泻便而又有坚阴之功。
患者素为脾胃虚寒,又复食生冷,致寒积客中、胃失和降之职,食后难以消化,以平胃散加干姜、肉桂温胃散寒,莪术、三棱、巴豆攻积导滞,泄下破坚,此为治冷积之五杰也。
若湿热久蕴中焦,食不克化,而口作酸者,可以平胃散加香附、砂仁、炒黄连、吴茱萸、栀子、枳实。若兼嘈杂、胸满、吞酸者,再加川芎、白芍。
若远出离乡之人,因异乡水土不服而见脘满纳呆,呕恶眩晕者,可以平胃散加香附、砂仁、藿香、半夏以避浊和胃。若兼吐泻者,再加茯苓、白术、炒薏苡仁、山药、乌梅。
若泄泻完谷不化,可以五苓散与平胃散相伍。
脾胃病久久不愈,,食后倒饱,为食停中焦,运化无力,可以平胃散合异功散,增香附、砂仁。
若患者吐泻频作为霍乱病者,可以平胃散去苍术加白术,合二陈汤再加大腹皮、紫苏(苏梗)、藿香、白芷、生姜、大枣。若霍乱转筋加木瓜。若腹痛再加白芍、木香。若冷痛者,脉必沉迟,加干姜、肉桂。若痞满加青皮、枳实。
患者有霍乱症状,唯不吐泻为干霍乱,以平胃散加香附、砂仁、木香、枳壳、肉桂、藿香、干姜、紫苏(苏梗)。若腹中硬痛加槟榔、山楂。
患者因胃寒时常呕吐者,可以平胃散加丁香、肉桂、干姜以温中散寒,和胃理脾,降逆止呕。若兼虚汗出、口唇青紫,四肢冷,平胃散去陈皮,加附子、小茴香。
总之,治疗脾胃病必须掌握脾与胃的特点、生理变化、病理反应,然后再根据临床具体脉证,斟酌寒热虚实,分症用药,加减变通,可收其效。
病因赋
医者医其病也,生者保其生也,凡为医之道,做医生甚难,握人命之柄,掌生存之关,人命关天,非同儿戏,故诊病必审其因,以因测机,以机论症,故内经曰:“知标本者,万举万当,未知标本,是谓妄行。”
病因赋一章,却为认病辨证之精髓,要洞察深奥,一一领会,只要掌握本篇则能达到见证知源,而不误诊,为用药当否起决定性关键。
百病皆生于六气
内经曰:“天食人以六气,地食人以五味”。六气者风、热、湿、火、燥、寒也,在正常气候下,不为致病因素,成六元正气。在太过与不及成为六淫,六淫,淫即淫乱之意,六种气候则转化为六种致病因素,也就是超越了人体的适应范围,形成六种病邪,分述如下。
《原病式》曰:“诸暴强直、支痛、一风緛戾、里急、紧缩,皆属于风。足厥阴风木乃肝胆之气也。”
(《原病式》:即《素问玄机原病式》刘河间著。)
是指突然发生肢体强直、肌肉僵硬或肌肉拘急,筋强痿缩,均属于风证的范围。风在时为春,在方位为东,在脏为肝,在体为筋,其色青,其味酸,此皆言内风,厥阴肝木阳气之变动也,故治风必悟其列。若肝血不足而生风者,以滋柔肝体、壮水涵阳则风自息,如生地、当归、白芍、山萸肉等。若肝阳妄动,风阳上扰,则降阳以息风,用牡蛎、代赭石、双勾、天麻。若肝经素有郁热,挟肝瘀化火而生风者,则以凉肝息风,药用羚羊角、黄芩、夏枯草。故治风诸法,可兼通活血化瘀之品,以增疗效,如丹参、赤芍、郁金、桃仁、红花等,此谓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
二 热
《原病式》曰:“诸病喘、呕、吐酸、暴注、下迫、转筋、小便混浊、腹胀大鼓之如鼓、痈疽疡疹、瘤气结核、吐下霍乱、瞀郁、肿胀、鼻窒鼽衄、血溢、血泄、淋秘、身热恶寒、战栗、惊惑、悲笑谵妄、衄蔑血污,皆属于热。少阴君火乃真心小肠之气也。
其热证有实热与虚热之分,有累及脏腑不同,故临床见证各异。若热在肺者,则为喘咳。实证者,用苏子降气汤、清肺饮等,如瓜蒌、枇杷叶、贝母。虚证多为肾不纳气,虚火灼金,用七味都气加减,药如熟地、五味子、山萸肉、沙参、百合等。
若火在胃则为呕逆。实火则干呕、目眩、便结溲赤,以清胃散加味,药如生地、元参、黄芩、芦根、丹皮、代赭石、旋复花。证属虚呕者,则以二陈汤合丁香,柿蒂汤化裁,药如半夏、陈皮、藿香、竹茹、苏梗、丁香、柿蒂。
吐酸又称吞酸,乃中焦不和,热郁内结所致。
实证:吞酸脘痞纳差,腹胀嘈杂。以平胃散化裁,陈皮、苍术、厚朴、甘草、枳壳、黄连、吴茱萸、瓦楞子、桑螵蛸。
虚证吞酸:脘满呕恶,气机上逆,作酸作呕,脉沉细。以六君子汤化裁,白术、茯苓、木香、砂仁、牡蛎粉、川贝粉、乌贼骨、甘草。
暴注、下迫:指突然暴泻,腹痛里急,窘迫下坠。
实证:泄泻暴注,腹痛里急,大便多伴赤、白痢下。治疗用葛根芩连汤。黄芩、黄连、秦皮、葛根、白头翁、白芍、甘草。
虚证:泄泻缠绵,里急后重,腹痛,四肢逆冷。以四神丸合甘草芍药汤化裁。黄芪、升麻、补骨脂、五味子、肉桂、吴茱萸、白芍、甘草。
转筋一证(抽筋、瘛疭),其病在肝,其证为热,亦有虚实之分。虚者多为肝阴不足,虚火内炽,筋脉失荣。治以滋阴凉营。用补肝汤加减。当归、白芍、木瓜、五味子、丹皮、地骨皮、伸筋草。
属于实火亢盛,肝血暗耗,阴不制阳,风阳妄动,肢体抖动,筋脉挛急。治以凉肝清营汤。龙胆草、栀子、柴胡、黄芩、生地、白芍、忍冬藤、地龙、丹皮、玳瑁、芦荟、天麻、甘草。
小便混浊又称膏淋,多为热结膀胱、气化失司、小肠失于分清别浊之职所致。实证用萆薢分清饮加减,生地、元参、瞿麦、萹蓄、射干、萆薢、车前子。
虚热证:清心莲子饮加减。生地、石莲子、竹叶、灯心草、女贞子、旱莲草、泽泻。
腹胀大鼓之如鼓:指腹部胀大如鼓,胸闷痞塞,多为肝郁化热、脾虚湿盛,湿热交阻、壅遏中焦所致。俗称臌证。
实证以除满消胀、活血行瘀为法,消臌汤加减。焦白术、大腹皮、三棱、莪术、川朴、榔片、木香、红花、桃仁、猪苓、车前子。
虚证:四肢不温,神疲懒言,腹胀大,小便不利。治以健脾化湿、疏肝解郁、清泄虚热。方用实脾饮合五苓散加减。焦白术、茯苓皮、木瓜、木香、柴胡、枳壳、川朴、龟板、土鳖虫、车前子、榔片。
痈疽疡疹(疮疡痘疹),其病因均为心经热毒,有挟脾挟肺之不同。若心经热毒与脾胃中焦火毒相结者,发于肌肉则为痈疽(大疮)。治疗则清心泻火,和中解毒,以四味消毒饮加味。生地、蒲公英、银花、连翘、野菊花,甚者加大青叶、黄连。若心经热毒与肺经瘀热相结,则发为疡疹,疡多指天花,疹多指麻疹。治以清肺解热、解毒,消斑透疹。用消风散加味。黄芩、薄荷、荆芥、丹皮、升麻、葛根、银花、连翘、桑叶。
瘤气结核(瘰疠结核、俗称老鼠疮)为湿毒与寒瘀相结,肝气郁滞,气行不畅,发于颈项或腋下,成豆大或杏核大小不等的瘿瘤结核。治疗当以疏肝理气、解毒散瘀、行气化瘰为法,处消瘰汤加减,当归、丹皮、柴胡、枳壳、橘核、荔枝核、百部、黄芩、苦参、川楝子、香附、郁金、功劳叶。
吐下霍乱。霍乱一证,多为时行疫疠,侵及人体胃肠,致胃肠功能失调,湿热交迫中焦,上吐下泻,寒热频作,发有定时,类疟之状,治疗当以清热利湿和中,调升降纳运,以复胃肠功能。霍乱吐泻方。白术、茯苓、柴胡、枳壳、秦皮、半夏、藿香、佩兰、黄连、葛根、甘草。
瞀郁,即郁证。神情呆滞,漠漠不语,郁闷不舒,甚则哭笑无常。治以疏肝解郁,化痰理气。柴胡疏肝散加减。柴胡、白芍、香附、陈皮、川芎、郁金、香元、远志、玫瑰花、石菖蒲、苏罗子、甘草。若痰浊过盛者,可加半夏、胆南星。大便干结者加川军。
肿胀多为君火妄动、脾气不调、清阳不举、浊气不降所致。治以清心泻火,化湿升清。处方用黄连解毒汤加减。黄连、黄芩、黄柏、大黄、苍术、厚朴、枳壳、蒲公英、地丁、甘草。
小注:肿胀有火肿、水肿之不同,火肿者面赤脉滑,小便赤涩,治在清火解毒。水肿者舌淡苔腻,脉息迟缓,治以化湿运脾,利尿消肿。
鼻窒鼽衄,指鼻塞不通,鼻孔出血。多为肺火炽盛,耗津动血所致,津伤者孔窍失濡,故鼻塞。热灼阴络者,故见出血。治疗当以清肺泻火、保津养液为法,用清肺饮化裁。黄芩、栀子、桑白皮、天冬、麦门冬、桔梗、银花、白茅根、血余炭、藕节、薄荷、甘草。若肺阴大虚者,可加沙参、花粉。
血溢,即各种出血证。泛指血不归经,离经之血溢于脉外,这里指血热妄行为主因的出血证。治疗当以凉血固经,或佐以敛涩,或佐以提摄,或佐以炭止,标本兼治,方能奏效。凉血止血药多以清营汤为主方。生地、白芍、丹皮、黄芩、大青叶、茜草。若佐敛涩则加乌梅炭、仙合草、棕榈炭。若加提摄则用紫胡、葛根、升麻。若加炭止则用地榆炭、棕榈炭、血余炭,共奏其效。
小解:血溢主要指上窍出血。血泄主要指下窍出血,即大、小便出血。治疗方法与上同,但血溢多取白茅根、藕节、荆芥炭、侧柏叶。下窍出血多取地榆、棕榈炭、仙合草。凡上窍出血者用药宜凉宜收宜降。下窍出血者,宜凉宜升宜涩敛,此为治血溢血泄之大法。
淋秘:淋即小便淋涩不畅。秘即大便秘结,均由热邪迫及大、小肠而成此证。
(1) 热邪迫及膀胱与小肠者,使气化不利,小便涩滞不畅,多以清泄膀胱及心、小肠之实热,使热清,气化得利,小便自能复常,如导赤散、八正散诸方,重用石苇、海金沙、瞿麦、萹蓄、灯心草、生甘草梢。
(2) 若大便秘结,以清泄大肠腑热、急下存阴为法。多用三承气汤(大、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或五仁丸。主药:大黄、枳实、芒硝、川朴、二丑、郁李仁、火麻仁等。
身热恶寒,多为外感风寒化热,热在肌肤而寒在骨髓者是本病病机。治以外解风寒,内清里热为法。大青龙汤为首选方。麻黄、桂枝、杏仁、甘草、石膏、生姜、大枣。即表寒得解,内热已清,营卫和而热退,恶寒得除,其病自愈。
战栗,即恶寒,肢体抖动,寒战而栗。多为外闭风寒,气血不足,不能作汗外出之故。治则:益气补阳,育阴增液。鼓舞胃气上行,使汗液四布,寒邪尽出,战栗可止。此谓益气助阴,云腾雨施之法。以四君子汤与麻黄汤相伍,再加黄芪、当归、葛根而成。
惊惑,惊即惊恐,惑即神志错乱。是指精神失常,惊恐不安,言无伦次,喜笑无休。多为心经痰火旺盛,扰动神明。治以清泄心经痰火,定志宁神。用滚痰丸加减。瓜蒌、浙贝母、知母、远志、郁金、石菖蒲、生赭石。若痰盛者加旋复花,失眠者加朱砂,使痰火降而惊惑自止。
悲笑谵妄,即苦笑谵语妄言,神志错乱,多为痰火扰神之证。轻则语无伦次,重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为狂证发作阶段。治疗亦当清热涤痰,开窍醒神,多以滚痰汤、导痰汤、十味温胆汤化裁。若彻夜不眠者可佐朱砂、炒枣仁、合欢花、龙齿等以治之。用药与惊惑基本相同,但用量要大,以镇静安神为主,以豁痰开窍为辅,以清降心火为佐,是治本病之原则。
衄蔑血污,指鼻子衄出黑色的瘀血。其病源亦为心肺之热,上壅鼻窍而出。此与衄血不同,衄血多为血热出血,而衄蔑出血属于血瘀出血。治疗当以活血化瘀而止血,用三七化解汤。三七、丹皮、赤芍、郁金、薄荷、白茅根、甘草。
以上诸证均属热病之范畴,当以清热泻火、清热解毒、清热凉血、清营解毒、凉营止血、凉血和血、凉血化瘀等法,参与临床具体见症分别加减治之,可收预期之效。
诸痉强直,皆源气机壅塞,血行瘀阻,气血不和所致,《类经》曰:“痉者瘛也,强者疭也。”指肢体强硬不柔之态。其病多源于脾湿痰滞,脉络受阻,故肢体强硬,关节屈伸不利。治当以运脾化湿,祛痰化瘀,行气和络为法,此为治病求本之大法。故除湿莫离乎脾,后世医家误为肝风所致,故取之不验,因肝乃血养之,血源于中焦,中焦者水谷之海,气血生化之源也。若筋得荣必求于肝,若肝血得充必寻于脾,脾泰则胃和,脾燥者为泰,故祛湿为运脾涤痰化生气血之本也。一般选药二陈汤加白术、苍术、薏米。若阳气虚者少佐肉桂,使湿邪得化,痰浊易清,脾健津生,气血而有化源,故胃得和,肝得充,肾得固,肺得肃,周体气血通泰,而诸痉强直何而有之。
积饮,为湿积水饮久克中焦而不去,形成的湿积痰饮为患。其病机亦为湿邪不化所致,其病位亦在太阴。脾土一虚,湿邪自留。胃气一虚,食滞不化。水停则成痰成饮,食停则为有形之食积。故积饮其本又当责于脾也,故助脾之运,调胃之纳,脾运则湿化,胃纳则积消,而诸恙得平。去食积当以消导为主,如平胃散、枳实导滞汤、香砂六君子汤等。选药:川朴、枳壳、砂仁、木香、佛手、二丑等。
化湿则以胃苓汤为主方,药用:白术、茯苓皮、干姜皮、苍术、陈皮、猪苓、肉桂、泽泻等。
痞隔中满。痞者痞塞也。多源湿郁气滞,中焦疏化失常,饮食不节,食滞中膈所致,故曰痞隔中满。治疗莫离乎脾、肾、胃,温肾助阳,温脾化湿,使阳气通,湿邪化,则中满除。胃得和,谷得消,阴阳相济,中运复常,痞隔中满自能消除。用枳术丸、藿香正气散化裁。选药:焦白术、枳实、干姜、肉桂、砂仁、草豆蔻、茯苓、薏米、川朴、大腹皮、藿香。
霍乱吐下。本证多发于秋初及暑热季节,因饮冷脾胃受寒,暑热外袭,寒热错杂,伤及中焦气机,使脾失健运,胃失和降,谷不纳而反吐,食不化而反泻,使吐泻交作,不得平复。治疗用藿香正气散随症化裁。白术、干姜、云苓、香薷、防己、木瓜、竹茹、藿香。若吐甚者加丁香、乌梅。若利甚者加诃子、禹余粮。
体重胕肿肉如泥按之不起,皆属于湿。肢体沉重,脚腿肿胀,按之没指,凹陷不起者,为湿邪致患。因湿邪为阴邪也,多取人体下部,故呈现水肿。因水湿滞留肌肤之中,故身体沉重。治疗亦不离乎脾胃,以温阳利水、甘淡利湿和健脾燥湿三法同施,可收其效。以实脾饮、五苓散和泽泻汤化裁。处方:苍术、厚朴、白术、茯苓皮、肉桂、干姜皮、五加皮、猪苓、桑白皮、泽泻。若肾阳久虚,命火衰微者可佐附子、吴茱萸。
足太阴湿土乃脾胃之气也。
诸热瞀瘛,指神昏抽搐。此乃热极生风之证也(包括肝阳化风),其病在肝,其病因为热,热之极则动火,烁炼精血,血耗则肝虚,肝虚则筋不荣,故肢体瘛疭抽搐。热邪伤营,心神失守,故神昏而成瞀瘛。本病当以泻火清热、养血清营、镇静安神为法。治疗多以镇肝熄风汤加味治之。处方:当归、白芍、天冬、元参、牡力、代赭石、龟板、怀牛膝、龙胆草、远志、石菖蒲、黄连、竹叶。
暴瘖,即声音嘶哑,骤然言语无音。此证皆源火热之邪灼伤肺津。肺者五声之本也,燥易伤肺,热易伤肺,金被火刑,肺津枯涸,乃火更胜于燥也,津涸则声道(带)失濡,故言而无音也。火为阳邪,来势急骤,故发病迅速,此为暴瘖。治疗当以清金润肺、泻火保津为法,处益音生津汤合发音汤化裁。处方:生地、天花粉、玉竹、沙参、麦冬、石菖蒲、射干、竹叶、黄连、黄芩、银花、甘草。
冒昧,即昏愦的意思,是指神昏意乱,意识不清。多为火热之邪扰及神明所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火亢盛又与六淫之火相合,两火相并,少阴君火复炽,心血被耗,神不留舍,故意识昏乱不清。治疗以清心降火、安神定志为法。以天王补心丹合朱砂安神丸化裁。处方:黄连、莲子心、麦冬、丹皮、远志、百合、石菖蒲、郁金、朱砂、龙骨、牡力。若大便秘结不下,可少佐川军、芒硝,使腑热得清,而心神自定,此谓上病下取之法。
躁扰。躁即烦躁,扰即扰乱不宁,乃烦躁不安之态。如温病热入心包所致的神昏谵语,掷手扬足等。本病其病位在心,其病机为火,其病因为热伤心血而神不守舍。治疗以清心泻火、开窍醒脑、启闭苏神为法。以泻心汤合定心宁智汤化裁。处方:朱砂、龙齿、生龙骨、生牡蛎、天麻、钧藤、生铁落、麦冬、五味子、黄连、郁金、竹叶、甘草。
狂越,狂即狂妄,越即超越,指神态异常,超越了正常的意识形态,言语无伦,甚至狂妄躁动,亦为热邪扰神之动态,多见于狂证。因热邪扰及心神,故心神不安;热邪扰及肝经,则魂魄不定;热邪扰及脾经,则痰热上壅。本病为痰热挟内风上扰君主之官,而神昏错乱,言语无常,而成此证。治疗当以平肝风、化痰热、凉心营为法。用涤痰汤、滚痰丸、生铁落饮化裁。处方:石菖蒲、郁金、竹沥、半夏、熟枣仁、夜交藤、合欢花、当归、白芍、天麻、南星、生地、黄连、甘草。
骂詈惊骇。其意义同上,均云狂癫之证。精神失守、意识错乱的外在言行表现,治法同狂越,但在原方上加朱砂、琥珀以镇惊骇。
胕肿疼酸。肿有水肿、风肿、火肿、气肿之分。水肿者按之如泥、凹陷不起;风肿者肿而瘙痒、皮肤暗红;血肿者肿而躁扰,其皮色滞暗;火肿者肿而疼酸;气肿者肿而胀痛。本文胕肿疼酸是指火肿。火热之邪扰及血分,则血行过速,肌腠络脉灼伤,血不循经外溢于皮腠之间而成肿胀。一般火肿与瘀肿相提并论。治疗以清热凉营、活血消肿为法,以清营汤加味治之。处方:犀角、丹参、元参、黄连、生地、麦冬、银花、连翘、竹叶、紫草、五加皮、蒲公英、甘草。
气逆冲上。指胃气上逆和肺气上逆而言。火热犯肺,挟痰上扰,作咳作喘者则为肺气上逆;火热犯胃,胃失和降,作恶作呕,则为胃气冲上。其病涉及脏腑虽异,但病因则同,在肺者泻火清肺,化痰理气。处方:瓜蒌、枇杷叶、黄芩、代赭石、旋复花、炒杏仁、苏叶。在胃者则清泻胃火,和胃平冲。处方:藿香、陈皮、半夏、苏梗、竹茹。火气撤则胃气平,肺气安,喘呕得息,气逆冲上自平。
禁栗如丧神守。禁是口禁,(牙关紧闭,口不能张),栗是战栗,肢体抖动,不能自控,好像是失去了神志。这是由于热邪侵犯肌表,营卫不和所致。因风寒之邪犯表,腠理闭塞,故恶寒禁栗,高热,此乃寒邪化热,故应汗解。处麻黄汤以开腠发汗,逐邪外出,阳从汗泄,热从汗解,而病自愈。处方:麻黄、桂枝、苏叶、杏仁、甘草。
嚏、呕。热邪犯肺,余邪出于肺窍则为嚏;热邪犯胃,胃失和降,不纳反上则为呕。均为火热之邪所致。治疗当以和胃平冲、肃肺降气为法。前者用黄芩、枇杷叶、浙贝母、杏仁、苏梗以止嚏;后者用石膏、芦根、竹茹、藿香梗、半夏、陈皮以止呕。
疮疡与喉痹。亦为热邪侵袭内脏,使气壅血热、肌腐络溃所致。热邪在脾胃则成疮疡,脾统肌肉是也;热邪在心与小肠则成喉痹,喉舌者心之窍也。故治疮疡重在清理脾胃之热毒,药如石膏、芦根、蒲公英、板蓝根、大青叶、栀子、黄芩。喉痹重在清心经之热毒,药如黄连、山豆根、薄荷、银花、连翘、生地、元参、射干、竹叶、灯心草。
耳鸣及聋。火热之邪下犯肾者,而致肾阴不足,阴不敛阳,则虚阳循经上扰,而致耳鸣。耳鸣与耳聋虽均为虚火所为,但有挟实挟虚之不同。虚火而挟实火者则耳鸣;虚火挟虚热者则为耳聋。故治疗耳鸣当以降虚火为主;治耳聋当以填肾精为主,但均不离乎清热。治耳鸣用杞菊地黄汤加味。处方:生地、丹皮、山萸肉、泽泻、生山药、石菖蒲、菊花、磁石、甘草。治耳聋以麦味地黄汤加减治之。处方:熟地、山萸肉、怀山药、丹皮、泽泻、白茯苓、阿胶、龙骨、牡力、鹿角胶、甘草。
呕涌溢食不下。呕即呕吐;涌是食物上涌从口而出。呕是有声而无物;涌是有物而无声。呕涌即呕吐,而涌比吐更甚,指食后片刻呕涌而出。溢食不下,此多源胃火炽盛,火气上逆,胃不得和降所致。治疗当以清热和胃,佐以降逆之品,用益胃汤加减。处方:半夏、沙参、甘草、粳米、竹茹、花粉、砂仁、代赭石、旋复花。
目眜不明。目眜即视物模糊不清,又称目暗不明。其病因为心火亢盛,灼伤肝经脉络,致肝血受损,不能上荣于目所致。治疗以补养肝血、清热泻火为法。以养肝汤合龙胆泻肝汤化裁。处方:当归、白芍、五味子、木瓜、黄芩、柴胡、栀子、龙胆草、谷精草、木贼、菊花、杞果、甘草。
暴注。凡泻泄一证,有虚实寒热之分,属虚寒者病情来势较缓,而愈缠绵。实热者来势猛峻,而愈者亦速。暴注一证,暴即猛峻之意,忽然峻泻如水如注是为暴注。其病多源热迫胃肠,肠间积热,与湿相合,湿热交阻,失于正常传导之职,而成此证。治疗以清热燥湿为法,用葛根芩连汤化裁。处方:焦白术、黄芩、黄连、葛根、车前子、黄芪、马齿苋、升麻。若腹痛里急增白芍、甘草。里急后重增木香、槟榔。
膶瘛。指肌肉跳动、抽搐。气血以和为静,血热则气不宁,气热则血不安,热迫气血,使气壅作胀,血壅震颤,扰及肌肉筋脉,故使肌肉跳动,筋挛瘛疭。治疗当以凉营疏气,使气血畅达,肌肉筋膜功能复常,自会向愈。用清营汤合疏筋散化裁。处方:生地、丹皮、元参、茜草、紫草、柴胡、枳壳、佛手、玫瑰花、当归、白芍。
暴病暴死。指疾病夭折卒死之证,此病多为实证火证。人生命之源脾肾,而生命之精灵心也,心为君主之官,又为火脏,若五志化火,与少阴君火相并,急迫心神而致暴死。治疗以宁心安神、养血复脉为要招。此病发作多呈现神志昏乱,脉律严重结代,使气血逆乱,上下不相接续,心失所滋,故成暴死。治以活血通脉为法。处方:红参、五味子、桂枝、麦冬、山萸肉。若脉律不齐,心悸严重者,可加牡力、龙齿。若卒死后时不超两分钟者,加以生半夏末吹鼻取嚏。或针刺少商、人中、涌泉、十全、素髎以抢救之。若痰气壅盛,可以白矾、川贝母、旋复花煎服取汁,撬开病患之口,徐徐灌之。
手少阳相火之热乃心包络三焦之气也。心为君火,君者大主也,若朝中之帝王,统领周身之少火。而心包为心之外围,与心相配亦构成表里关系,其辅佐君火以行令,故曰相火,为君下之宰相也。凡火邪扰及心脏,心包首先受之,若心包失制,失去保护心脏之职,少阴君主方能受邪,故致病。论治心者,实则治其心包也,心包康复,心亦复常,故心包络三焦之气禀于心而使于心,医者当悟。
诸涩枯涸。是指五脏六腑、肢体关节、阴虚津液枯乏所致的一切疾病。论其五脏之阴,心肝之阴血也;脾肺之阴津也;肾之阴精也;肢体关节之阴液也。因诸阴不足而导致心失所养,肝失所滋,脾失所统,肺失所宣,肾失所藏,则诸症丛起,故治疗当以补血、养阴、增液为法。而五脏之阴赖肾以统之;五脏之液赖膀胱以约之,故治病求源,以滋肾阴为大法,肾阴充则五脏之阴亦充。其次在补阴之同时,稍以辅助命火,使气化得彰,水津四布。用八味地黄丸、滋阴增液汤、沙参麦冬汤化裁,治之。气液之化生,重在肺、脾、肾三脏。血的化生重在肝肾,治疗不能失去大法,舍本逐末。处方:生地、白芍、丹皮、山萸肉、山药、瓜蒌、玉竹、花粉、葛根、石斛。少佐以肉桂、附子、使胃气和,脾气统,肺气宣,肾气腾,则济水以行舟,诸涩枯涸之证尽得滋濡营运而诸证得消。
干劲皴揭。是指皮肤干涩皱裂,如鹅掌风、硬皮病等。其病与肺肾有关,肺主皮毛,肺津欠乏,气液不布,皮肤失滋而皱裂。肺津之虚又源于肾气不滕,故肺肾双调,金水相生,使阴液津气布散周身外及皮肤。处方:葛根、花粉、黄精、女贞子、旱莲草、天冬、百合、沙参,少佐肉桂。
硬皮病外洗法。处方:红花20g,桃仁10g透骨草20g,丹参15g,白芥子5g,土茯苓10g,煎汤外洗。诸病上下所出水液澄彻清冷。诸病指五脏六腑之病,上者包括了心、肺、脾、胃,下者包括了肝、胆、肾、膀胱。盖言之,凡五脏六腑之病,属于水液方面的,如脾胃寒则成洞泄,或成浮肿;肝肾寒则成小便频至;肺寒则滴液多不能自控;膀胱寒则小便失禁。这些水液为患均为阳气虚,气化无力,亦成阳不胜阴,阳虚则四末不充,手足厥冷。上述诸症均指澄澈清冷,用四字而括之。治疗当以助阳化气,温经散寒,以补肾命之阳为根本,肾阳充则五脏之阳亦充,气机周转,水液代谢如常,经脉通达,而其病自愈。
症瘕。指腹中有形之痞块也。而症按之不移,牢守其位,无甚大变化,按之痨弱痛,其病属阴,在脏在血。瘕按之则动,行走无定处,聚散无常,属阳证,在腑在气。二者病症成因虽不同,但均为阳虚寒凝袭于脏腑,遏滞气血而成,故治疗亦当以通阳温经、行气散瘀。用消症汤、化聚汤化裁。治症重在温经活血、破瘀软坚。处方:三棱、莪术、红花、五灵脂、干姜炭。治瘕重在行气散结,兼助阳散瘀。处方:青皮、木香、干姜、川朴、大腹皮。
颓疝。即寒疝,是指小肠下注阴囊而使阴囊肿大,引起睾丸重坠,所致病症为疝气。以少腹疼痛、腰膝酸楚、行路艰难、转侧不便为主证。主要病因为肝经受寒、循厥阴经脉下注所致。治疗以温通肝经、行气活络为主法。以七层茴香丸、治疝三捷汤化裁治之。处方:柴胡12g、青皮10g、肉桂12g当归12g、黄柏5g、橘皮5g、荔枝核12g、橘核12g、乌药5g、吴茱萸5g,痛甚者加元胡10g、白芍20g、香附10g,若气机下陷,难以回收者加黄芪20g,升麻10g.
坚痞。痞即痞塞不通,壅滞中下二焦,痞满不舒。若痞积延久不愈而成坚痞,治疗坚痞一证与治瘕证类同,但不同之处,在治瘕证的药品基础上加消导之剂,如砂仁、莱菔子、焦三仙、内金、枳壳等。
痞塞一证最为难医,其关键为寒湿互结之证,寒者易温,湿者难清,若化寒湿,必兼通阳,故痞证逢脉迟涩、面晄白、脘痞塞、苔白腻者,干姜、肉桂亦不可少,以翰璇气机为法。
腹满急痛。腹痛多为寒证。若腹痛而不满者病在脾,以温运为法;若腹痛而满者病在胃,当以行气除满,兼温里祛寒。药如:白术、川朴、木香、草寇、佛手、元胡、白芍、甘草。若急痛可重用白芍、甘草,量增倍,以酸甘和中而定痛。
下利清白。凡里急后重、泻下赤白为肠癖。赤者为热,白者为寒。寒痢必以温通,药用:小茴香、木香、干姜、肉桂、榔片、砂仁、白头翁、秦皮等。若寒热错杂者上药加黄连、葛根。
食己不饥。患者不觉腹中饥饿,到餐时而不思食,反觉腹胀满如食后状,则为食己不饥。其病在胃,胃不纳则谷不运,滞塞中焦,使食积不得疏化,故不饥。治疗当以健脾和胃、消导助运、和降胃气为主法。方药:藿香、木香、砂仁、焦三仙、炒卜子、炒谷芽、甚者加川朴、大腹皮。
吐利腥秽。即吐泻物腥臭、秽浊,指消化不良,脾虚胃寒,食积不化,致脾胃升降失常。胃气不降则吐,脾阳不举则利,寒凝中焦食物不得克消则腥秽。故治疗当以和胃降逆、健脾升陷、温中行气为法。药如白术、茯苓、枳壳、木香、砂仁为基本方。吐者加藿香、苏梗、陈皮、半夏。利者加黄芪、升麻、葛根。排泄物腥秽者加干姜、肉桂以散寒助运,使食得运转,气机通畅,积化滞消,腥秽自散。
屈伸不便厥逆禁固。肢体关节僵直,僵则硬,难以屈伸,四肢逆冷,阳气不通,故禁固。本言是说,患者阳气虚衰,难达四末,四肢厥冷,屈伸不便,其病因为寒,其病位在肝脾,脾统肌肉,亦主四肢,脾寒阳衰,故肢厥。肝主筋,骨属屈伸,赖筋膜肝血以养之。肝受寒则血行迟缓,筋膜失荣,故屈伸不利。治疗温脾养肝,益气行血。处方:茯苓、焦白术、肉豆蔻、砂仁、山药、当归、白芍、桂枝、吴茱萸、甘草。
以上皆属寒邪为患,乃足太阳寒水(即膀胱)及足少阴肾的阳气不足,寒邪凝滞所致,故以上诸病均为温补助阳、化湿为法。
【原文】风有风寒、风热。风寒者,发散祛风,则风自解。风热者,疏散热郁、则风自平。热有虚热、实热、热郁。虚热者补之,实热者泄之,郁热者散之。湿有寒湿、风湿、湿热、湿气。寒湿者热药燥之,风湿者风药胜之,湿热者寒药清利之,湿气者气药通畅之。寒有内寒、外寒、虚寒。内寒者温中为急,外寒者发表为先,虚寒者壮阳兼固本。燥有热燥、寒燥、风燥。热燥者清热,寒燥者温经,风燥者祛风,亦必以养血润燥之药为君。
六气之中风寒暑湿燥火感受人体往往相互错杂而致病,如风有风寒、风热之分,风寒者以散寒祛风为要招。风热者以清热祛风,兼热者则以疏散热郁为主。风寒者则以发散寒邪为主。处方:麻黄、桂枝、荆芥、防风、羌活、白芷。若风热者则用银花、连翘、薄荷、菊花、黄芩、牛蒡子、竹叶等。
热又有虚热、实热、热郁之分。虚热者亦补阴,实热者亦泻火,郁热者亦疏条。故治疗当区别热的性质而分别用药。如虚热多以生地、元参、地骨皮、女贞子、旱莲草等滋补气阴而热自退。实热者则以黄芩、黄连、栀子、石膏、知母、黄柏苦寒之品以折其火焰之势。郁热者以柴胡、郁金、香附、玫瑰花、佛手、枳壳疏肝解郁,使郁解、气畅而热自消。
湿邪有寒湿、风湿、湿热、湿气之别。寒湿者热药燥之,如肉桂、附子、苍术、干姜炭等。风湿者以风药胜之,如羌活、防风、独活、荆芥、薏米、苍术等。湿热者以寒药清之,如茵陈、萆薢、栀子、木通、泽泻等。湿气者以气药畅之,如藿香、香薷、佛手花、木通、竹叶等。
寒有内寒、外寒、虚寒之分。内寒者为寒邪直中脏腑,治疗当以理中汤化裁。白术、人参、干姜、甘草。外寒者发表为先,用麻黄、桂枝、荆芥、羌活以发表散寒。虚寒者多为阳虚为患,以壮阳固本为法,药如肉桂、附子、干姜、巴戟天、淫羊藿等。
燥有热燥、寒燥、风燥之不同,热燥者亦清,如芦根、天冬、麦冬、玉竹等。寒燥者亦温,如款冬花、紫苑、干姜皮、砂仁壳。风燥者亦祛风,如佛手花、玫瑰花、桑椹子、荆芥穗等。但无论风燥、热燥、寒燥,除针对燥邪的性质不同而治之,但必以养血润燥为方中之君药,如当归、元肉、白芍、杞果之类。
诸症莫逃乎四因
凡人之为病外因不外风寒热湿燥火,而内因不外气血痰食。故丹溪治病而重于内因,仲景治病而重于外感,此各有建树,非一般医者而所能为也。上言尽外感诸疾,而下以探讨内因治病之根源。丹溪宗四君子汤以治气,四物汤以治血,二陈汤以治痰,平胃散以治湿,故以四方为主,在参于郁法治之,故药不繁而多中于病。论及气,气有气虚、气滞、气逆、气乱、气陷之不同,言四君子汤治气,乃治气之虚也。气出于中焦,由谷气所化,故四君子汤以人参为补气之君,白术、茯苓、甘草为补脾益气之源,而故治之。若气陷者增黄芪、升麻;若气逆者增陈皮、半夏;若气虚者增黄芪;若气乱者增枳壳、苏梗;若气郁者增香附、郁金。故四君子汤为治气之本方。《内经》曰:“气虚者补之以甘。”如参、苓、术、草是也。又言:“补气者当求之于脾分”。而六君子汤、香砂六君子汤皆源四君子汤所化,药物增减括充而来,故补气、调气、温气、摄气、纳气、平气、疏气,均可以四君为本,再与它药合参配伍而治之。
《内经》曰:“中焦受气,取之变化而赤是为血。”血源谷气所化,源于脾胃,出于中焦,借三焦之气运于脉中,化白为赤乃血之成因也。血是营养内而五脏六腑、外而皮肉筋骨、四肢百骸、五官九窍,无不赖于血的滋养而保持正常的生理功能。《内经》曰:“目得血而能视,足得血而能步,掌得血而能摄。”均说明了血在人体的重要性。总之,血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人体脏腑组织机能活动的供应物质;二亦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物质源泉。《内经》曰:“补血者当求之于肝肾。”故四物汤(川芎、白芍、当归、熟地)熟地、白芍滋腻,而以川芎、当归调之,使熟地、白芍、当归滋补精血,而参以川芎血中气药唯有流动之机,而阳中助阴、以制纯净之品的泥补之偏。血有血虚、血热、血寒、血瘀之不同,故治疗当以四物为基方,再加它品而调之,如血虚加人参、黄芪,此谓益气生血之法;血热加丹皮、生地以凉之,此谓养阴与补血同施;血寒加干姜、肉桂,此谓助阳益气与养血同施,共奏气血互生之效;血瘀以四物增桃仁、红花,此谓养血活血并用,用于血虚血瘀者方为合拍。四物汤中以当归为君,本品即补血又养血,即和血又活血,能使气血畅达,补而不腻,滋而不滞,活而不峻,以达预期之目的。清代名医汪昂在《本草疏正》中云:“论其当归乃血病之佳品也,头止血而上行,身养血而中守,尾破血而下流,全活血而不走,血虚能补,血滞能通,血枯能润,血乱能扶,乃血家之正剂、妇科之妙药也。”高度的阐述了当归在治血方面极高的药用价值。
痰为病理产物,从生理观看,痰是谷精之气所化生而转化,则不为血而成痰,故痰之源在脾。从病理观讲,痰是阻绕人体气机血脉正常运行的极大障碍物,它能使气机阻滞,亦能使血液浓稠,形成血瘀,导致阴阳失衡,脏腑功能紊乱,故为致病的主要因素。临证变化百端,诸症丛起,皆由痰作怪。以现代医学讲,论及痰的病理,可纳入高粘脂血的范畴,尤其在晚年,它是对人体损害的主要杀手,如高血压、冠心病、肺心病、脑梗塞、脑出血等病,无不由此而生,故要从根本解决这些疑难重病,从中医角度看,必须解剖痰的内在成因,杜绝痰的生成及痰对各脏器的干扰,最高妙的手段也就是如何将人体内储蕴的痰浊、痰湿、痰饮这些废物通过吸收转化为血液,这才是最高妙的方法与手段。
(一)论痰之成因。痰乃水谷精微所化也,正常生理状态下,通过脾机运转,通过肺的宣发,在肾阳的蒸腾,在肝的疏化之下,而化白而赤形成血液,以奉生身。若中焦气虚,失于转化之职;若肺气虚,而失于宣发之能;若肾气虚,命阳不足,则失于滕化之职;若肝气虚,失于疏泻之职,均能影响这种白色的生理痰液化为血液,而形成病理之痰,积留体内变生百病,此痰之由来也。故治痰必悟痰的内在生成根源,而后治之方有见地。若见痰而治痰不晓痰之成因,不但痰无所化,所致痰以变性,如湿痰用药过于燥热,则化为热痰,比湿痰而更难医,故治痰除悟痰之生成外,还要别痰之性质及其所在病变部位而分别治之。如痰在心则扰动神明而成癫狂;痰在肝则阻绕调达疏泄而形成肝郁气滞、肝瘀化火,肝炎、肝病、肝硬化、脂肪肝之所由来也;痰在脾阻绕中阳,失于转枢之职而使清气不升,浊阴不降,脾胃失于纳运之职,而消化系统病之由来也;痰在肺阻碍气机,使肺失清肃宣发之职,而痰咳作,肺气壅塞,肺闭、肺痈形成之由也。痰在肾以阻绕肾间动气,使肾气虚,对膀胱约束无力则成遗尿。(一)若气虚甚则成阳虚,阳气不固,以影响水谷运化,此谓釡底无柴;(二)阳气不能布散周身,温煦五脏,形成脏腑虚寒证。(三)阳气久衰,甚至生殖无能,成阳萎早泄。若阳虚之极,可致阴虚,阴精不充,则骨失其荣而成骨痿,发落齿摇,未老先衰。以上乃痰扰及五脏诸病之成因也。若论及腑亦然,如在肠则为滑泻;在经络则为麻痹;在皮肤则为瘰疬;在肌肉则为流注等等,故有“痰生百病”、“百病皆由痰作祟”之说。治痰之大纲,古人早有结论,以二陈汤为其宗方,是化痰浊、痰湿之总方也。以橘皮、半夏治痰燥胃。以茯苓健脾利湿,以杜生痰之源。以甘草助茯苓以培脾,而亦有化痰止咳之功。四药相伍共奏健脾利湿、燥湿化痰之功。若脾虚者可增白术,以助健脾燥湿之效。而后观其痰的性质,分别参药治之,如热痰增瓜蒌、浙贝母、沙参之属;寒痰增白芥子、苏子、干姜之类;湿痰可伍苍术、薏米之类,甚者可加亭苈子,使燥利相合,湿邪尽蠲;若风痰可伍天麻、皂角、南星;若火痰可伍黄芩、黄连。
《内经》曰:“食天于六气,食地于五味,六气由鼻而入,而肺应之。五味由口而入,以胃应之。”气食相搏而成宗气,是化生气血的前身,此谓宗气。上走息道而司呼吸,下贯心脉以行血气,化为营气与卫气,维持机体生命活动。可见饮食的摄取是人生命的物质源泉,是化生气血的根源,是承接天阳之气的阴阳相配,物质与机能相转化而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故《内经》曰:“人半日食不入则气衰,一日食不入则病矣。”故论食则仿于水,水能行舟而亦能覆舟,而食能养生而亦能治病。故治食之为患,当明其古人疗食疾则以平胃散为首方。食入于胃,以脾运之,脾喜燥而恶湿,脾燥则运,脾湿则腻,故以苍术、陈皮、厚朴健脾燥湿,佐甘草以和中。共奏化湿行气、除满宽中和胃之效。药虽四味,但配伍严谨,各尽其用,方简而效宏。
伤寒症传变六经必须熟认
凡病有内伤、外感之分。内伤者多由气血痰湿六郁为患,而外感者以伤寒诸症而统之,包括了外感热病。伤寒外感热病的主要季节在霜降以后,春分之前。张仲景辨治伤寒即以六经分治,三阳与三阴,合手足实则共成十二经,何以言六经?而手足共成一经也,如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共成太阳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共成阳明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共成少阳经。此阳经有三之谓也。阴经亦有三,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共成太阴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厥阴肝经,共成厥阴经。手少阴心经,足少阴肾经,共成少阴经。此阴经其数亦为三也。故阴阳二经共为六条脉,均包括手足在内,总称六经。
伤寒六经传变其病首传太阳,太阳主表,故伤邪中表,头痛、恶寒,无寒而喘。次犯少阳,少阳为半表半里,其病在胆。后犯阳明,阳明在胃,其病由表及里,先经而后腑。阳经传遍,次传阴经,太阴受病,脾胃不和,寒喘而作。再传厥阴,厥阴在肝,而为风气内动,肢体震颤。终传至少阴,少阴者肾,阴邪过盛,故呈现肝肾虚寒之症状。六经传遍,自当而愈,若不愈者则为坏症。有一日两经表里相传者,此为坏症恶变,病人水浆不入,昏不识人,六日之后当殒命。若伤寒症过期而误服药,七日之后无其它变症则会自愈。若七日之中一剂投差,则变为坏症,久久不愈,有阴盛格阳或阳盛格阴之症须细察。凡辨其太阳病传至少阴,表里阴阳必须明确,治疗上汗、温、吐、下诸法不要用错。
太阳经证用药诀
太阳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是本证的主要脉证。故本文云:太阳经证恶寒先,身热头痛脊痛连。太阳病又分虚证与实证。表虚症则汗出,脉浮缓。表实证则无汗,脉浮紧。表虚症则为营卫不和,故可用桂枝汤以调营卫。而表实证则为营弱卫强,热蕴里而寒闭外,肺卫闭塞,恶寒无汗,故用麻黄汤辛温发散以达汗解,阳从汗泄,佐桂枝以助发汗,又佐杏仁、甘草与麻黄相伍,共奏辛开苦降、利肺平喘、和中助阳、开泄腠理、发越表邪之功。
桂枝汤重在和营,故用芍药和阴育阳,同桂枝阴阳相济,调和营卫,使腠理和,邪气达,正气复,而病邪自退。其中甘草和中,以制芍药之寒凉,甘酸化阴。姜、枣以助桂枝、白芍增加和营之效用。而麻黄汤重在开宣肺气,发散表邪,虽二方均有桂枝,而麻黄汤中桂枝主要作用助君药以增进发汗之效果。而桂枝汤中之桂枝与芍药相伍重在通阳和营,解除营卫不和、自汗而热不退的表虚证,其方妙在芍药之酸寒与桂枝之辛甘,合甘草之纯甘,酸寒以敛阴,辛甘以发阳,纯甘以守中,使阴阳相济,芍药制桂枝之辛热,不致重汗而脱阳。桂枝之辛甘济芍药之酸寒,不致凝敛阳气,阻绕宣发之力。甘草守中,佐芍药以化阴,佐桂枝以和阳,共奏表里双解、营卫协调之功,使邪气尽蠲。
若伤寒表证,介于麻黄汤与桂枝汤之间,恶寒而不甚,无汗或少汗,脉浮而细。若用麻黄汤峻发其汗则亡阳,若用桂枝汤则达不到发汗目的,故用香苏饮即和营解表,又能外解风寒,适用于太阳表实轻证最为合拍。
凡外感风寒之证,最初病在太阳,其特点是发热恶寒,无寒而喘。只要辛温解表,开泄腠里,阳从汗泄,病可愈。若将太阳证误辨为阳明证,不解表而清里是错误的,故不能用白虎汤清里解表。用白虎汤必备三大症状,大热、大汗、脉洪大数。若不具备三大之证,而用阳明经药,则使内热不退,表不得解,病情加重。
阳明经证用药诀
太阳病不解,热邪由表传里,而形成经证与腑证两大类型。经证者身热甚,不恶寒反恶热,目痛鼻干,脉浮洪滑而长,此时为阳明经证初起,用升麻葛根汤可愈。重则可用白虎汤。若误用小柴胡汤,阳明经热非但不能解,而很快传入少阳经使病情加剧。
少阳经证用药诀
少阳经证主要脉证:一、往来寒热;二、胸胁苦满;三、口苦咽干;四、目眩晕;五、脉弦。凡少阳证具备上述一至两条,可断为小柴胡汤证。少阳者胆也,胆与肝相合,以疏泄通利为顺。故方中用柴胡、黄芩疏肝胆而清湿热。半夏与甘草和中降气,理脾化痰。用人参一扶正益气养阴,二佐柴胡、黄芩以清虚热。全方共奏和解退热之功。
凡阳明经证下传少阳者,小柴胡汤一剂其热尽解。若半表半里证视为表实证,而用麻黄重发其汗,则变为蓄血坏症而致蒸蒸发热。若少阳经证用小柴胡汤后其证未能全解,可再服小柴胡汤可解。若用大黄下之,亦能变成痞气结胸坏症。在临证务需留意。
太阴经证用药诀
太阴脾经之症,多源少阳经证不解传至而来。主要脉证:恶热、脉沉实有力,舌苔燥而黄,心烦躁而不安,可以石膏知母汤投之则愈。若太阴恶热烦躁甚者,口必干,舌苔燥,心下满闷,二便自利,其病在中焦,此乃痞症也,可以黄连泻心汤治之。若恶热口渴,烦躁腹满,此为热邪伤阴,可以黄芩、白芍、甘草与石膏知母汤相合而奏其效。以黄芩助石膏、知母清其热,以黄芩佐甘草收酸甘化阴之功,
以达热清阴存,中焦复常,恶热自退。若太阴经证身恶热而兼腹痛甚者,此为危证。腹部满,大便秘结不通,用桂枝大黄汤速速下之。若太阴经证,体表有热而内有烦躁便结者,腹部必满闷,舌苔燥,必以和解攻下同施,大柴胡汤投之方效。
少阴经证用药诀
少阴之病,此乃病邪由表及里,由浅及深,由阳转阴,最后及肾与心的过程。肾者太乙寒水之脏,故主症为身体凉,恶热烦躁,口渴,舌苔厚,腹满硬,或狂言妄语,下利清谷。治当以三味小承气汤治之。
厥阴经证用药诀
厥阴乃肝与心包之所属,肝主筋而心包统血,故症状多见筋脉失荣及神志错乱诸症。临床主要表现身厥冷,腹满硬,燥扰不宁,舌卷囊缩,气上冲,若发狂谵语者,此为重症。从脉象论,沉实有力可投大承气汤急下之则安。若脉微而乱,乃死期将至,不可救药。
三阴厥逆之症实非真寒,乃假寒也,外虽厥冷,内有实热。《内经》曰:“亢则害,承乃制。”此为热极反兼寒化,阳盛格阴之候,热深厥亦深也。表虽厥冷,非比太阳恶寒之症。如初病太阳,后次第传至三阴,必先扬手掷足,揭衣去被,狂乱不宁,而大小便秘结,复至沉静厥逆,医家至此不可不细察因由。若将假寒视为真寒,妄投热剂,杀人不远。故可以白虎汤清其里热,若便结妄言,可以承气急下存阴。
伤寒之病,乃外感热病之总称也。张仲景列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用药九十三味,可贯全证,无不尽验,可谓精粹之极。今一仁刘氏著传心录一书,(在伤寒用药精益求精)选三十二方,简而精,概括性强,为临症必备,实不可缺少的经方,分别论述如下。
一、 麻黄汤组成:麻黄10g、桂枝5g、杏仁5g、甘草4g。麻黄汤用于伤寒表实证。风寒之邪侵袭肌表,肌腠闭郁,恶寒发热,无汗而喘,此乃寒邪犯表,肺卫闭塞之症也。故方中以麻黄佐桂枝重在辛温发散,开泄腠理,宣散表邪,使寒邪通过发汗由毛窍透散而出,此为阳从汗泄,阳热散则身凉,风寒出则腠理和,恶寒得除。佐杏仁使其疏利肺气,助麻黄以平喘,汗出则肺气得宣。麻黄味辛,杏仁味苦,辛则宣,苦则降,故使肺气宣肃复常而咳喘自平。甘草味甘守中,培土益肺,制麻黄、桂枝辛烈之性,恐其汗甚伤中,而又调和诸品,以并奏功。药虽四味,君臣佐使具备,克敌制胜,组方简扼,无不尽善,可谓方中之杰也。麻黄汤贯于伤寒诸方之首,此仲景用方杰中之杰,精中之粹也。医者只要深悟其方,可知仲师用药之良苦,下及群方,无不尽验。
桂枝汤
组成:桂枝6g、白芍6g、甘草3g、生姜3片、大枣3枚。
桂枝汤专为伤寒表虚证而设,此为卫强营弱,微汗出而热不解,不恶寒而恶风,此为风伤卫,营卫失和,腠理不闭之证也。故方中以桂枝之辛甘,佐芍药之酸寒,和营养阴,散寒祛邪。佐生姜、大枣使生姜之辛以桂枝辛甘相并,扶阳而益阴。芍药之酸又与甘草之甘相合,乃酸甘化阴,使风寒之邪得除而无伤阴之弊,共奏和营解表、调节腠理之功,为治伤寒表虚自汗之佳方。
香苏饮
组成:紫苏12g、香附10g、陈皮10g、甘草5g
香苏饮主要是治疗风寒表实轻症而设。以紫苏(全草)代麻黄与桂枝发汗宣散表邪。因其症轻,如用麻黄恐其发散太峻伤其阳气,故以苏叶辛散温通,使表寒尽解而不伤阳。伍香附、陈皮以理肝脾二经之气,使肝气得疏、脾机得运。肝统一身之气,肝气疏则诸气自和。脾为五脏气血之化源,脾胃和则气血顺,气血畅达,表邪尽解,其病自愈。至于佐甘草一味,其功有三,一、调和群品,平衡阴阳;二、助陈皮以理气和中;三、助香附以疏肝缓急,助紫苏以宣散表邪。故本方具内外双解、表里平调之功,实为解表散寒之轻剂。
葛根汤
组成:葛根15g、白芍15g、甘草5g、桂枝5g、麻黄10g
葛根汤为太阳、阳明合病之主方。方中以麻黄、桂枝表散太阳之风寒,解肌开腠,逐邪外出。而以葛根辛甘性平之品,轻扬升发之职,专入阳明以开腠解肌发汗。麻黄之发汗、其汗出皮毛,肺之所应也。而葛根之发汗,汗在肌腠,阳明所应也,此乃肺主皮毛,脾统肌肉是也。白芍与甘草酸与甘合,化阴增液,以杜汗之峻而液之耗也。桂枝者其用有二,一、助麻黄解太阳之风寒;二、佐葛根以助阳明之气机。故药虽五味,配伍精练,太阳与阳明合病者非此不能除也。
升麻葛根汤
组成:升麻10g、葛根15g、白芍20g、甘草5g
升麻葛根汤为解阳明热邪之主方。热邪由太阳传至阳明者,而身热烦躁,咽干,口渴或不渴,脉洪,其轻者升麻葛根汤主之。重者白虎汤主之。升麻葛根汤为治疗阳明经证发热之轻剂。本方以葛根为君,佐升麻共奏辛甘升阳之剂,轻扬升发,鼓舞胃气上行,生津止渴,而又具开腠发汗、解肌退热之功,为清解阳明之专剂。芍药与甘草酸甘化阴,以制约升麻、葛根宣发之太过,故凡阳明热邪轻症以此治之,可收捷效。
石膏知母汤(白虎汤)
组成:石膏30g、知母10g、甘草10g粳米10g
阳明热邪久羁不解,而见大渴、大汗、脉洪大者,但大便自利,知其热邪在经而非在腑。口渴乃热邪伤津之候,心烦乃热邪却营之候,气急乃热干于肺之征,故重用石膏之甘寒,佐知母之辛苦,内以清热,外以宣表,使热邪顿而速解。甘草缓急守中,佐粳米顾护胃气,使邪撤而不伤正。热在阳明,石膏为正品,因石膏辛甘性寒,辛以宣散,甘以守中,寒以清热,使热邪内得清而表得解,故重证以石膏为正品,切莫投苦寒之剂,恐伤阳损中,酿成坏症。
黄连泻心汤
黄连泻心汤用于心经实火,火热扰神,心烦意乱,夜不能寐。本方以黄连15g佐灯芯20条,佐灯芯者乃导心火下行,使热邪由小便而解。黄连泻心汤本为苦寒之剂,服时必饭后半小时为宜,恐其伤中。心火降,血自静,而气自平,阴阳和,故心烦少寐、燥扰不宁诸症会迎刃而解。
黄芩汤
组成:黄芩20g、白芍20g、甘草10g、大枣二枚
黄芩汤专治上焦火炽盛,邪热在肺者最为合拍。以口燥、咽干、咳逆喘息、头痛目眩等症均可用之。本方以黄芩入肺经,苦寒以折有余之火势。佐芍药敛阴降阳增液,以助黄芩解热。甘草、大枣味甘守中,恐用苦寒、酸寒阴质之品而伤阳。故本方药虽四味,滋阴降火、守中缓急,面面俱到,可谓清上焦热邪精校方之一,用之者,无不奇效。
桂枝加大黄汤
组成:大黄15g、桂枝20g、白芍30g、甘草10g、生姜、大枣
凡便干、便结之证有阳明、太阴之分。阳明之燥结多为热邪化燥,肠失滋濡所致。而太阴之便结多为寒邪凝滞、表里不通、气失宣达所致。故本方以桂枝、白芍和营,宣达气机。生姜、大枣助桂枝、白芍以和营,白芍即和营又能土中伐木,疏调脾经气机,使气机顺而便结自通。大黄者乃将军也,直入太阴佐桂枝而攻泄寒凝,使寒邪撤、气机和,积滞荡,腑气通,便秘得解。
大柴胡汤
组成:柴胡12g、半夏10g、黄芩10g、白芍12g、大黄10g、枳实12g
大柴胡汤乃表里双解之剂。病在少阳,位在半表半里之间,当和解之。而今和解未愈,腹石满硬,便结不通,非腑实而不能用承气汤,故以小柴胡汤加大黄、枳实以治之。方中以柴胡、黄芩、半夏和解半表半里之热,以白芍伐肝安脾,佐大黄、枳实攻下通解,故成表里双解之剂。
大、小承气汤
小承气汤:大黄10g、厚朴12g、枳实12g
大承气汤:大黄12g、芒硝12g、枳实15g、厚朴12g
大承气汤为治阳明腑实之方,而小承气汤亦为治阳明腑实之方。唯不同之处大承气汤有芒硝,而小承气汤无芒硝之差。大承气汤以大黄攻实,以厚朴除满,以枳实消痞,以芒硝软坚润燥,此痞、满、燥、实四症俱也。而小承气汤主治痞满而实,无燥之症,故去芒硝之咸寒软坚。凡阳明腑实之症,痞满而实者乃小承气汤之主之。痞满燥实者大承气汤主之。故小承气汤为微下之方,大承气汤为峻下之方。
理中汤
组成:人参15g、白术20g、炮姜15g、炙甘草15g
太阴受寒,脾胃食积气滞流结中焦,中土不运,升降失职,故吐泻作而腹中痛。此乃寒克于中也,其脉必沉迟,甚者四肢逆冷,腹痛加剧。理中汤以白术补脾和胃,健运中焦。佐人参益气扶阳。加炮姜温中和阳。炙甘草助阳益气,缓急止痛。共奏健脾和胃、温中散寒之功。脾胃和则升降自调,吐泻能止。中焦运则阳气通,寒邪撤而疼痛止,使阳复阴降,气通血和,脉由沉迟而转缓态,邪气去而谷气存,病当自愈。若兼气虚乏力、少气懒言者加黄芪20g,若寒凝腹痛甚者加桂枝12g、白芍15g,若中虚便溏者加炒山药20g、诃子12g,若呕吐甚者加半夏10g、陈皮10g、若便下完谷不化者加陈苍米20g、炒薏米10g、炒谷芽12g、内金10g。
桂枝人参汤
桂枝10g、人参12g、白术12g、干姜10g、甘草10g
桂枝人参汤用于中焦虚寒而兼外感发热之证。中焦虚寒,气血凝滞故腹痛而便泻。方中以人参、白术益气培脾。干姜、甘草辛甘化阳,温中散寒。而使脾机运,胃气和,寒邪撤,阳气复,痛自能止。而外感寒邪身热而无汗,寒邪属于表寒与内寒相结。故在散内寒之同时佐桂枝以发散表寒,故使内寒得解,表寒得散,中焦健复,诸症得痊。
四逆汤
组成:附子10g、炮姜20g、炙甘草15g
四逆者,四肢清冷而厥逆也。脾统四肢,脾阳衰微,阳气不能达于四末,故厥逆而冷。四逆之症其因有三,乃心脾肾三阳之衰也。故方以附子助肾阳,以炮姜助脾阳,以炙甘草扶心阳,使三阳振奋,寒邪消退,气血畅达,厥逆之症自能复苏。
麻黄附子细辛汤
组成:麻黄10g、附子12g、细辛5g
伤寒之邪由太阳渐次传入少阴者,其表邪未解,寒邪克中,循经入里,致寒中少阴,脉沉、身热、怕冷、面苍为其主要指征。脉沉者病传里也,身发热者表未解也,怕冷者寒邪居中也,面苍者阳气微也。故当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治之。麻黄以散未解之表邪,附子以温肾阳,细辛以助附子通阳,又能入厥阴散肝寒。厥少二阴阳气振复,面苍怕冷诸症得解。表邪散腠理和则身热亦散,故本方药仅三味,其肺、肾、肝三经之寒邪皆退,而病得愈。
桂枝附子汤
桂枝12g、附子10g、炙甘草12g、生姜5片、大枣三枚
太阳伤寒,寒邪入少阴者多以直中者多。凡寒邪直中少阴之经而见头痛、体痛者,多为寒邪伤阳,肾阳耗伤,五脏之阳皆衰,寒邪循少阴经脉滞留体内则体痛,滞留头部则头痛,其脉必沉迟而弱,畏寒身凉,肢厥逆冷,体倦少言,舌淡面苍。用桂枝佐附子助肾阳以温经通络,炙甘草助桂枝、附子和阳,生姜、大枣温中散寒、和中止痛,共奏温经通阳散寒之功。
上两方(麻黄附子细辛汤)用药之要点:一、寒在少阴,二、阳气虚衰,三、脉沉迟。若无此症切不可用。
黄芪建中汤
组成:黄芪30g、桂枝12g、白芍12g、炙甘草10g、生姜5片、大枣三枚、饴糖30g
黄芪建中汤即小建中汤加黄芪而成。建中者建其中焦、培其脾胃也。凡中焦虚寒、中气不足、阳气衰微所致的肢体倦怠,少气懒言,四肢不温,便溏溲清,肢冷,脉细或沉迟,当以小建中汤而治之。桂枝、炙甘草辛甘化阳,以壮中焦之阳。白芍与甘草酸甘化阴,与辛甘化阳相合,使阳得阴助,则生化无穷。佐生姜、大枣以振奋胃阳,增进饮食而化生气血,故为治中焦虚寒之要方。若中焦虚寒症以气虚偏甚者,腠里不闭,自汗不止,则以小建中汤加黄芪而成黄芪建中汤。中气虚极,营卫疏而不闭,故自汗。黄芪甘温益气,补脾培中,敛汗扶阳,故黄芪建中汤弥补了小建中汤之不足。
小半夏加茯苓汤
组成:茯苓15g、半夏12g、生姜5片
半夏与生姜名小半夏汤,专治水停心下而胸腹有阵阵水声,以生姜捣汁合半夏而煎之,服之水气即散。若心阳不振,肾阳衰微,中土失运,水气首停心下,后即脘胁,延及肌肤者,则以小半夏汤加茯苓,以增淡渗利湿之功,故成小半夏加茯苓汤。
附子泻心汤
组成:附子10g、黄芩12g、黄连10g、大黄12g
心下痞者,虽曰心,而实其脾胃也,古人以胃脘为心。若寒邪与热邪相结,寒热交阻,停于心下,脘腹痞塞,气机不利者,乃阳气虚,寒邪凝,热邪结,寒热错杂之痞证。故方中以附子温振心阳,使寒凝得解。以黄芩、黄连散其热郁。以大黄攻逐有形之实邪,使腑气通,寒热解,气机利,痞证消。
小陷胸汤
组成:黄连12g、瓜蒌20g、半夏12g
小陷胸汤为治痰热结胸之主方。伤寒之热邪拘留胸内,与痰饮互结,而致胸闷、气粗、脘腹胀满者,则以本方治之。以黄连清其热,以半夏逐其痰,以瓜蒌宽其胸,而亦有清热化痰之效。故三药合用,共奏清热化痰、散结除满之功。
大陷胸汤
组成:甘遂10g、芒硝15g、大黄12g制丸服,每丸9g,日二次。
大陷胸汤用于热与水结之症。伤寒热邪内潜胸腹,阻碍气液之宣发,而致水邪与热邪相结,气机阻滞,热郁不达,水液停留,而致疼痛难禁。本方以大黄、芒硝清其热,软坚破积,攻逐有形之实邪。佐甘遂以逐水饮,使水消热退,气液复常,升发有度,气畅血和,则疼胀自止。
黄连解毒汤
黄连12g、栀子12g、黄芩10g、黄柏10g、大黄10g
黄连解毒汤治疗三阳经(太阳、阳明、少阳)实热之证而见热毒疮疡,热邪壅滞,神昏发狂,热结肠间,便血、滞痢,以及各种热毒疮痈疖肿等症。本方以黄芩、黄连、黄柏、大黄清热燥湿,苦寒峻泻有形之实火,攻伐狂躁之火郁,又以栀子清热利湿,使热邪屈屈下行,由小便而解。热邪退则气血凉,毒火撤则营阴和。本方必以实火之症脉洪实者方为对症。若虚热虚火切莫用之。
化斑汤
石膏30g、知母20g、犀角12g、元参15g
温病热在营血而病在肠腑者必发斑。若热邪在肺者则发疹。斑为阳明热毒,疹为太阴风热之谓也。故化斑汤以石膏、知母大清阳明之热。以犀角解气分、血分之毒。以元参解毒而滋阴,使热毒得解,阴津复常,而斑毒自消。因斑发于肌肉,而疹出于皮毛,肌肉者脾之统也,故治中焦脾胃之实毒,中焦得解,而能使肌肉之斑毒自清。若化疹消疹当以清肃肺气为先,肺气清,表邪解,热毒退,其疹亦消,故用药斑与疹当分别治之。
茵陈蒿汤
茵陈30-60g、栀子10-20g、大黄5-10g
茵陈蒿汤为治疗湿热蕴结中焦、肝胆失其疏利、身热发黄的主要方剂。方中以茵陈为君,用量可至二两(60g),茵陈芳香清淡,味苦性寒为利湿化湿清热的要药,本品妙在味芳香而不碍胃,性寒而不苦,亦不伤中州之气。佐大黄以利胆,佐栀子以泄肝,共奏清热疏肝、利胆退黄之效。本方乃伤寒论之经方,故药极为简扼而取效甚宏。
桃仁承气汤
桃仁15g、桂枝12g、芒硝10g、大黄10g、甘草10g
桃仁承气汤为太阳腑蓄血之证而设,太阳经证热邪不解,循经入腑,结于下焦少腹部位,故形成少腑蓄血证,其人如狂,腹痛而急。方中桃仁为君以破血瘀,桂枝通阳散寒,佐大黄以清血分之瘀结,芒硝与大黄同施,攻其实而润其燥,又桂枝佐甘草辛甘化阳,使瘀血散,腑气通,阳气和而气血畅,蓄血之证自解。
枳实栀子汤
枳实20g、栀子15g、淡豆豉5g
其证皮发热者邪在表,有腹部发热者邪在里,亦有五心发热者而虚热也。今枳实栀子汤专为内伤发热、饮食停滞、劳倦过度所致的劳复发热(波状热)而设。方中以栀子豆豉汤和中化湿,即清内热又有散表寒之功,佐枳实以攻逐肠胃之积滞,使热邪无所依附而热自退。药虽三品,面面俱到,此乃仲景方选药之精当也。
温胆汤
陈皮10g、半夏5g、云苓10g、甘草5g、竹茹5g、枳实12g
凡夜睡不能入寐者其因有三,一、心血虚,二、痰火盛,三、心热神烦。其温胆汤专为治疗痰热不眠,虚烦不安,夜不入寐之症。本方以二陈汤化其痰浊,增竹茹安胃清心,除烦宁神,枳实坠痰浊,宽胸利气,消痞除满,共奏和胃醒脾,宁心安神,除烦定惊之功。凡痰热不眠,胆虚惊怯,心神不定者,服此方均能获效。本方再增胆南星10g、远志12g名十味温胆汤,以增强宁心安神之功。若为心血虚不能养心者,不可以服。
当归四逆汤
当归15g通草5g甘草5g桂枝5g白芍20g细辛3g大枣5枚生姜3片吴茱萸10g
当归四逆汤为治寒凝气滞、气血凝敛、络脉不通所致的厥逆之证。或诸寒凝疼痛之症,均可服之。方中当归、桂枝温经活血通络,佐通草以运诸经,佐甘草、白芍以疏筋缓急止痛,增细辛助甘草、白芍以增止痛之功,大枣为引,和中理脾,恐其伤正。如若久有沉寒痼冷之疾不能消散者,其源寒凝肝脉,在本方基础上可增吴茱萸直入厥阴,温经散寒,疏通筋膜,再佐生姜辛甘化阳,以除寒凝瘴翳之邪,生姜与大枣相合,增辛甘化阳之效。本方药虽九味,但活血通络、温经散寒、活络舒筋,内温脏腑,中和脾肉,外护营卫,使气血畅通,周身尽达。
三黄石膏汤
黄芩10g、黄柏10g、黄连5g、栀子12g、麻黄10g、淡豆豉5g、石膏20g
本方以黄芩、黄连、黄柏增栀子苦寒胜热,可折内在有余之火。石膏甘寒益胃,助三黄清胃腑之热而兼有宣表之功。麻黄、豆豉辛温表散外在之风寒,共奏清里解表之功,使内热得解,表热得清,其病自愈。用于脏腑久有热邪,化热成毒,而外复感风寒,入里化热,表不解而热不撤,内外相召,缠绵难愈热毒之证,均可以此方治之。
五苓散
白术12g、泽泻12g、猪苓15g、茯苓10g、肉桂10g
伤寒太阳腑证蓄水者为其专用之方。太阳经证,热郁不解,皮毛闭涩,热邪循经入里,与下焦膀胱气分相结而成蓄水证。方中白术、茯苓运脾土,燥湿浊,化气机,渗水湿。佐肉桂釜下增薪,助白术、茯苓之气化。佐泽泻、猪苓使中焦下焦之湿邪尽蠲,由膀胱排除体外。本方药虽五味,但内寓其意有三:一、运通中焦;二、温肾气化;三、渗利水液。三者相合,共奏气化温通、祛除水湿之功。
消斑青黛饮
青黛15g、栀子10g、黄连10g、石膏30g、犀角5g、知母20g、元参15g、生地15g、人参5g柴胡5g、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2枚
温病发斑热毒在中焦脾胃也。温热之邪不得外解,不能透热转气而渐及深入营分与腑热相合,熏蒸于肌肤而发斑。斑毒多为阳明之热极,与疹不同,疹毒较为轻浅,多为太阴肺经风热。故治疗疹多透发表邪,清气分之热,重在治肺。而斑为阳明毒热久居所酿而成,发于肌肉。治疗重在清胃腑之热,解毒凉营,药多选苦寒与甘寒相并,苦寒者清热解毒而兼燥湿也,甘寒者清热凉营而兼保阴也。热毒撤,湿邪除,热不伤阴,湿不留邪,阴液不伤,则热毒能以尽撤。方中青黛、栀子、黄连、石膏专清胃腑之热,犀角、知母、元参、生地专凉专解营分之毒,人参益气而脱毒,柴胡升发而散毒,甘草、生姜、大枣和群寒之品,恐伤阳分生生之气,该方配伍巧妙,标本齐治,使热清毒解,阴复阳退。
回阳救急汤
陈皮10g、半夏10g、白术15g、云苓12g、甘草5g、人参12g、肉桂15g、附子10g、干姜15g、麝香3厘、猪胆汁少许
伤寒重证,病入厥阴或少阴而成厥证者,此乃危候也,四肢逆冷,面色暗淡苍白,舌白滑,脉沉微,两目无神,精神萎靡,神情散乱,甚则汗冷如珠,气息微弱。回阳救急汤专为此证而设,方中以六君子汤为基方,威振中焦之气,恢复脾胃机运,增肉桂、干姜辛热之峻剂,以助六君振奋太阴、阳明之气,温通祛寒,旁达诸经,周身经脉宣畅。再增麝香、胆汁以助群品之效,而有醒脑开窍之功,起画龙点睛之效。药虽十品,而能挽救垂危之候,此乃组方高妙之所在也。
瘟疫病感冒四气务要先明
瘟疫病为时行疫毒侵犯人体而形成的憎寒、壮热、头痛身痛、口渴、不恶寒而反恶热为主要病症的疾病。一岁四季之中,气候超越了正常的气候,如春应温而反寒,夏应热而反凉,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温,此为非其时而有其气,故治疗当以调整人体气血阴阳,寒者热之,热者寒之,温者清之,邪在表者汗而发之,邪在里者引而竭之。方剂有人参败毒散、小柴胡汤、九味羌活汤、芩连消毒散、大柴胡汤、冰解散等。
一、人参败毒散
本方用于正气虚弱、外感寒邪或风寒直入肺经所致的肺卫闭塞、腰膝酸痛、周身尽痛、恶寒头痛等。以人参、茯苓益气扶脾,以前胡、桔梗、薄荷宣通肺窍,以羌活、独活、柴胡发越风寒邪毒,川芎活血,枳壳调气,甘草守中,生姜和营,共奏扶正达邪、散寒祛风之功。
二、九味羌活汤
本方为治外感风寒时邪内伤气血、络脉瘀阻所致的恶寒发热、周身关节酸痛、风湿痹证,凡源于营卫虚弱、气滞络瘀、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者,属早期阶段皆可以本方治之,方中细辛温经散寒,疏筋止痛。白芷温经散寒,搜风止痛。防风散风通络,善治高巅之疾,三药共奏祛风散寒定痛之效。苍术祛湿,川芎活血搜风,二药与祛风湿药相伍以助其功。黄芩、生地恐温散药太甚,耗伤其正,故以二品滋阴清热,以调其偏。
三、芩连消毒散
本方为治时行疫毒所致的头痛缠绵,重着胀憋久不愈,此为时热成毒之证,或咽痛声浊嘶哑者,此为热毒盛,俗称咽痛大头方(瘟)。本方以川芎、防风、柴胡、连翘、荆芥、白芷清温散寒,除湿解毒,以桔梗、射干、甘草解毒利咽,共奏清热解毒、散风除湿、利咽止痛之功。
四、冰解散
此方为治外伤风寒、毛窍闭郁、恶寒无汗、内停食滞、大便干结、数日不下所致的表寒内实证,其证主要表现在似太阳经证,即麻黄汤证,而又具阳明腑实大承气汤证。本方以麻黄解其表,以大黄攻其里,使表里双解。又以桂心温经散寒,以复散失之元阳,又佐白芍、甘草和中理脾,缓急止痛,酸甘化阴,使中州得运,寒邪散,燥热除,阳气振复,而病告愈。
按语:一岁四时之气,春温、夏热、秋凉、冬寒,此为正气,又名六元正气,有助万物生化,人体健康。若夏应热而反凉,冬应寒而反温,此为阴邪瘴气,为致病之因素,超越了人体适应范围,故易发病。所谓瘟即热毒也,所谓疫即沿门户皆相染也,即传染性较强的流行疾病,而本篇所列之方,九味羌活汤属辛温表散之品,而无消疫毒之药,如板蓝根、贯众、马勃之属,故瘟疫在此篇不为却当,当考察《瘟病条辨》、《时疫明辨》等书,做进一步探讨,庶不致误。
附:流行性感冒的治疗
流行性感冒中医称伤风,其主要病因乃六淫之邪所犯,如春应温而反寒,寒邪伤人,首犯太阳,使毛窍闭郁,肺失宣肃,身热恶寒,咳喘。夏应热而反凉(凉,寒之次也,与寒邪致病同),秋应凉而反热,(热邪致病与瘟病同),邪热多从口鼻而入,自上而下,卫气营血相传。冬应寒而反温,温燥之邪上受首先犯肺而致燥咳,不恶寒反恶热,汗自出,头痛,舌红少苔,故风寒热燥四气而统之。火、暑、温附于热,凉属于寒。一般湿邪属于附属之邪,非在上述四邪之内。如寒邪与湿邪相合则为寒湿,如风湿、湿热等均为四时致病因素,而风邪又为百病之长,六淫之邪多依附于风而侵犯人体,如风寒、风热、风湿、风燥等。
主要治则:一、风热重在清热透邪,主药:银花20g、公英15g、连翘10g、薄荷10g、黄芩12g等。如热毒偏胜加板兰根12g大青叶10g野菊花10g;如热邪伤阴,可加生地12g、元参12g、知母12g;兼口燥者增花粉12g、玉竹10g、芦根10g。
二、风寒:以寒邪束结皮毛之肺气壅塞,高热无汗,气逆咳喘。主药:麻黄10g、桂枝10g、苏叶10g、防风12g、咳嗽加炒杏仁10g、甘草5g、前胡10g,高热加石膏30g、竹叶10g,头痛加白芷10g、细辛5g。
三、风湿:风湿是指外感风寒挟湿,以肢体重着酸痛、身热无汗、头痛如裹为主证。主药:羌活12g、防风10g、细辛4g、白芷10g、苍术12g、川芎5g、黄芩12g、生地15g
四、风燥证:主要以秋燥为多见,秋令气寒,风气萧涩,秋气多为燥邪,故治疗多以疏风润燥为法。主药:沙参12g、瓜蒌15g、桑叶10g、花粉12g、玉竹12g、防风10g、百合10g、生地12g、浙贝母10g、麦冬10g、生甘草5g
按语:流行性感冒属于时令病,春多温,夏多暑热,秋多燥,冬多寒,故治疗当别季节,此其一也。其二,寒证(风寒)多观脉证以衡其变,如浮紧多为寒重风轻,以解表散寒为主;若浮缓则为风重寒轻,治疗多以疏风调营为主。次观舌苔,寒邪盛者,舌质淡苔白;风邪盛者,舌质淡苔薄干。
风热病(风热)其要点脉浮数或浮滑,数者热盛也,滑者痰热壅也,即热邪挟痰,故用疏风散热之品当挟化痰之药。其次风热以风盛者脉必浮,甚而稍数。热盛者脉浮数而有力。总之,以清热为主,散风次之,或以清热为主,化痰次之。
燥邪脉多浮涩,浮者病在表,风气盛也,涩者营阴亏也,营阴不足,风盛耗液,故主燥也。投药凡清火、泻火均取甘凉,挟湿者取苦寒,因苦燥湿也。甘凉之品多用于燥热,苦寒之品多用于湿热。治风多以肝经为主,治热多以心经为主,治湿多以脾经为主,治燥多以肺经为主,知其病源,晓其病因,虑其病的传变,以及舌脉的变化,再遣药组方,分甘寒与苦寒,分辛凉与辛温,分苦温以辛燥,辨证求因,审因论治,方能事半功倍。
内伤脾胃者辨有余与不足
脾胃病为内伤疾病,多因劳倦过度、饮食不节、起居无常为致病的主要成因。东垣曰:“饮食不节则胃病,胃病则气短精神少。”胃虚证久则累及脾,降浊升清气机紊乱,脾当升而反降,水谷精微不能上达布华盖运四肢,精微下流,乃虚证之所成也。胃当降浊而反逆,糟粕不能顺其生理常态传递大肠,而致便结、腹满痞闷、呃逆、呕吐等病,此为实证,实证即有余之证,指邪气实。虚证即不足之证,指正气虚,总之,脾胃实证多由胃旁及脾,虚证多由脾累及胃,故治疗当从脏腑发病前后分标本而治之。
脾病主要的临床表现为:怠惰嗜卧、四肢无力、大便溏泻。脾主中州,化生气血,脾虚则气血衰,胃虚则津液乏,气血精津不足,体失滋濡,故肢体乏力、嗜卧,脾失运则肠传导功能紊乱,故大便泄泻。脾即病则胃不能独行津液,故应之而病,而表现为精津不足,火焰上扰,独燎其面,故内经曰:“面热者足阳明病也。”大抵脾胃虚弱,阳气不升,五脏之气不化,累及全身器官便生它病。如脾病则下流乘肾,土克水则骨乏无力,是为骨痿,令人骨髓空虚,足不能履地,此阴盛阳虚之证也。治当升浮助阳,以补中益气汤为代表方。常言为病从口入,多指脾胃病由一饥饿损伤,二饮食过伤,三服峻剂药品以致内损脾胃,总之,一句话而言,饥饱损伤和药品损伤。《内经》曰:“饮食自倍,肠胃乃伤,膏粱之变,足生大疔。”此其谓也,故调理脾胃首当调饮食为其要点。
一补中益气汤
补中益气汤药取甘温与升阳举陷之品合为一方,使甘温入中焦以扶脾胃气机,为君。如人参15g、黄芪20g、白术15g、甘草10g、当归12g之类是也。佐举阳升陷之品,顺其脾情,使清阳上达,如升麻10g、柴胡10g之类也,此为其臣使。后增陈皮10g一味,在健脾益气升陷之中,又照顾了胃气的通降,全方共奏补中益气、升阳举陷、和胃畅中之功效。
二加味平胃散
调理脾胃之病,其纲为虚则补,实则泻,虚则以中气虚为主,故以补中益气汤治之。实则以食滞不化、壅塞气机、胃失和降为主。虚多在脾,实多在胃,故有实则阳明,虚则太阴之说。
平胃散专为胃实之证而设。有消积导滞、和降胃腑、疏理气机、和胃平冲之效。药选:焦神曲10g炒麦芽10g焦山楂10g草果5g消食导滞,化解有形之实邪,以苍术10g、川朴10g、陈皮15g化湿醒脾,和胃畅中。佐木香5g畅达中焦气机。又增甘草5g以和中,药虽简扼,脾胃双调,为治中焦实证的有效方剂。
葛花醒脾汤
素禀中虚之人饮酒所致的脾胃受损,厌食、呕吐、久久不愈。形体虚弱者酒伤于胃,非葛花20g不能解。方中以青皮10g、干姜5g通阳理气,以陈皮10g、白术12g化湿降逆,佐神曲5g、草豆蔻5g醒脾开胃,使中焦振复,气机调畅。葛花、泽泻10g、猪苓10g以醒酒利尿,使酒毒从溲中而解。人参10g、木香5g乃补元之品,在诸消导药中起扶正达邪之功。木香少少参入,恐人参补之太峻,以纠其偏。本方一消,二补,三清、四利,使毒热尽解,气机流畅而正不伤,实乃解酒之良方。
外感热病者知夏热与春温
凡外感热病由寒邪犯及太阴,毛窍闭郁,热邪乃寒邪所化也,故用辛温之品以表散之。若冬季受寒,寒邪潜伏于内,藏于肌肤之间,偶不及发,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热病,此热均由内而发也。故不用麻黄汤而用解表之轻剂,如参苏饮、杏苏散之类。若在春夏秋三时之间,感冒非实暴寒,又宜疏表利气之剂,如十神汤之类。
十神汤
感冒分季节而流行,一般说冬感寒邪,春感温邪,秋感燥邪,但总之病邪不外寒热两端。十神汤是介于解除寒热疫毒之间的一般平淡方剂,寒热表邪均可用之,时行瘴疫亦可祛之。方中川芎10g、白芷10g以活血搜风,疏通经络,以平高巅之疾,外邪上受,首先犯肺,而令咳喘。佐苏叶12g、陈皮10g散寒宣肺,理气畅膈。少佐麻黄5g以助祛散表邪。少佐升麻5g同川芎、白芷相伍,以助除头目之疾。伍香附10g以避疬气。合甘草5g以运其中焦,又避邪解毒,协和群品。赤芍佐川芎以活血,此谓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
参苏饮
本方为治疗四时痰嗽常用之方。凡痰嗽一证其源有三,一痰,二气,三逆,故止咳利气降逆化痰为先。方中枳壳10g、桔梗10g、木香10g利气兼以降逆。前胡12g化痰搜风。佐葛根鼓舞胃气上行,上滋于肺,使肺热者清,燥者润,逆者平,而为止咳之本。药虽五味,但配伍精当,故能收奇效。
按语:外感之邪不外寒热两端。寒者乃伤寒之列也,热者乃温病之列也。而二者的区别,一、寒邪由表及里,自外而渐次及内,故恶寒重而发热轻,口不渴,无内热之象,治以辛温解表,使邪从汗出。而温热之邪系热邪潜久,温蓄不解,首先犯肺,由上及下,热邪多耗阴动血,故恶热口渴,喜凉饮,呈现一派内热之象,治以辛凉表散,透邪外出(透热转气),大忌辛温之品。
上列几方,前胡、羌活均辛温之药,不宜温热病症,应参考《温病条辨》、《温热经纬》等书,以纠其偏。
受湿有内外之分
六淫之犯人体,湿邪乃其中之一。湿有内外之分,外湿多由早行雾露,冒雨涉水,汗衣湿履,此乃外湿也。内湿多源姿饮酒浆,过食生冷,而致伤中。若脾土受湿浊困扰,则失于运化转输功能,使湿邪困结中焦,蕴久不化,旁及它脏及四肢肌肤,而出现种种病证。
大凡治湿之法,在表者宜宣发,如麻黄、桂枝、苍术、汉防己、白术、茯苓。在里者治法有一、芳化,二、淡利,三、温通,四、健运。芳化乃取芳香化浊之品,发越脾气,宣透湿浊,如藿香、白蔻仁、佩兰之属;二、淡利,药取甘淡清利之品,使体内湿浊由上及下,降于膀胱排出体外,如木通、泽泻、茯苓皮、猪苓、车前子等是;三、温通,本法多为中焦虚寒、湿邪凝敛而设,通过温化,使气机畅达,湿邪宣散,如干姜、附子、丁香、肉桂之属,本法多与淡渗之品相伍共奏其功;四、健运,健运法是治湿邪的治本之法,通过恢复脾机,运通脾阳,振奋中焦机能,使湿邪表者散,里者化,上者清,下者降,以达尽解,药如苍术、白术、厚朴、半夏、木香等。此外,若湿邪与热相结者,当采用苦燥、芳燥之品以治之,如茵陈、木通、泽泻、葶苈子、海金沙之属,即化湿利湿又有清热之功,其意在苦以燥之,淡以利之,香以化之,而中寓清热之功,使湿热尽蠲。
若湿邪与寒邪相结,此谓寒湿客中,或寒湿入络,或寒湿入营,治疗方法与上略同,唯助阳益气,药助辛甘、辛热之品为其不同,如附子、淫羊霍、肉桂、炮干姜以温通阳气,恢复气化功能,以助寒邪随湿邪化解。
火有七说
人身之火乃阳气之变动也。但有壮火与少火之分。壮火者乃病邪也,它能耗阴动血,伤津劫液,能破坏人体之阴,使阳邪亢盛以为患。少火者乃人体内正常之热能也,它能温煦内而五脏,外而肌肤,各脏器机能活动,食物的运化,津液的敷布,气血的运行,精微的摄纳,糟粕的排泄,种种机能活动均赖于少火,故少火为人体动力的源泉。少火的化生其源不外二途,少阴心火与相火,即两少阴之火也。本文言火有七说,实则乃两火而已,即少火与壮火。所谓火有七说,是对火的分解而言,即君火心火,相火肾火,再加五脏之火共成七种。五脏之火,又称五志化火,大怒气横而动火,火起于肝;悲哀抑郁则火起于肺;醉饱过伤则火起于脾;房劳过甚则火起于肾;思虑过甚,操劳耗神则火起于心,此火出于人为也。总之,火为热之极,热为气有余,即机能亢奋而为火也。
五脏火的主要病症及用药:一、诸风掉眩、胁痛目赤乃肝火也,柴胡、黄芩、龙胆草主之;二、诸痛痒疮、口舌疮疡,乃心火动也,黄连、生地、灯心草、竹叶主之;三、诸湿肿满、口疮口臭乃脾火动也,石膏、知母、芦根、天花粉主之;四、诸气膹郁、干咳、鼻衄、肺火动也;栀子、黄芩、枇杷叶、天门冬主之;五、遗精梦泄、赤白便浊,肾火动也,知母、黄柏、萆薢主之;六、目黄、口苦、坐卧不宁,胆火动也,栀子、虎杖、夏枯草主之;七、癃闭、淋沥、赤白带浊,小肠火动也,木通、通草、翟麦主之;八、牙龈肿痛、颧腮颐肿,胃火动也,石膏、石斛、升麻、连翘主之;九、喉痛、齿痛、便秘不通,大肠火动也,黄芩、大黄、芒硝主之;十、小便不利、少腹重坠疼痛,膀胱火动也,黄柏、翟麦、萹蓄、石苇主之;十一、头眩、体倦、手足心热,三焦火动也,柴胡、黄芩、连翘主之;十二、阳事频举,精溺不止,命门火动也,黄柏、知母主之。凡此皆苦寒之药,能泻有余之火。有余者实火也,上述诸火均为实火之范畴,实火者舌红苔黄,脉洪数有力也,故药取苦寒,折其有余,以平火热亢盛之势,火气平则诸脏腑机能皆平,阴阳和而病去也。
此外又有虚火之说,《玉机微义》说:虚火乃出于七情气食,若饮食劳倦,内伤元气,发热自汗,困倦,脉虚大而无力,气口盛而人迎衰也。一般说,气口大于人迎一至二倍,此为阳虚之证,用药务忌寒凉苦泄,当以甘温之品以除其热,药选人参、黄芪、白术、甘草而治之。
若阴微阳强(尺脉细小,寸脉洪盛)乃君火亢盛,相火复炽也,此为阴虚发热。用药必壮阴制阳,如生地、天冬、黄柏、元参、知母、五味子、怀牛膝等。若心火内生,郁热内结,为阳强之症,可药取咸寒以治之,如大黄、芒硝之属。若肾水受伤,真阴失守,为无根之火,又以生地、元参甘寒咸寒相济,培元阴而降浮阳。若命火衰,阳事不举,釡下无薪,其脉必细迟无力,或虚数而濡,此乃真寒假热之症,当以温热之剂祛真寒而清假热,附子、干姜是也。如胃虚食冷,抑遏阳气于脾土之中,而见脉虚数者,为火郁之症,药取升散之剂而发之,所谓火郁发之是也,升麻、柴胡、葛根之类均可运用。柴胡能升发少阳、厥阴之火邪。升麻能升发阳明、太阴之火郁,葛根能升发胃肠之火郁。
凡热邪治法不外一清、二泄、三降、四散、五滋、六和。清者乃药取甘凉之品也,泄者乃药取苦寒之品也,散者乃药取辛凉之品也,和者乃药取甘温之品也。降者乃药取咸寒之品也。甘温除大热乃以热治热之法,为其反治,所谓从者反治是也。其余诸法,均为逆治,即反者逆治之法是也。只要悟其上述论火治火之法,临症可见症明理,追本朔源,而不致误。
痰有十因
人之为病不外虚实两端,虚则填之(补、滋、润),实则泻之(疏、清、利),此为大法。但痰之为病,乃本虚标实之症,即不宜补,而又不宜清,故当澄其本,以理脾杜生痰之源,以宣肺化浊温阳,清热治痰之标,此为治痰之大法也。一般痰之成因多为脾湿不化,气机不宣,痰浊蕴结中焦。与外风相合则为风痰,与外寒相合则为寒痰,与外热相合则为热痰,与暑湿相合则为湿痰,与秋令之气相合则为燥痰,此乃外因之痰也。论及内因,痰与内风相合则为中风。痰与阳虚相合,则为痰痹(手足麻木)。痰与脏腑之火相合则为痰火。根据痰的成因不同,病证各异,当区别而治之。
一、 风痰。痰唾涎沫,其脉必弦,治以前胡、旋复花之类;二、寒痰。痰唾清冷,其脉沉迟,治以生姜、肉桂、细辛之类;三、热痰。痰唾胶黄,其脉洪数,治以黄芩、黄连、栀子、石膏之类;四、湿痰。痰唾碧绿,其脉浮缓,治以苍术、茯苓之类;五、热痰而挟湿者,其脉虚数,治以香薷、扁豆之类;六、燥痰。痰唾如线如珠如胶,咳而不爽,其脉滑数,治以瓜蒌、花粉、川贝母之属。此外又有酒积而生痰者,痰唾呕恶,清晨发嗽,治以猪苓、葛花之类。食积而生痰者,痰如桃胶,胸腹满闷不安,治以香附、枳实、神曲、炒麦芽。脾虚而生痰者,体倦少食,痰唾清稀,治以白术、陈皮之类。若潮热,痰动五更者,此阴虚劳伤而动痰也,治以麦冬、天冬、五味子之类。上述治痰诸法,均为辅佐之药,而诸剂又当以二陈汤为不可缺少之剂。
气有九论
人体之气其含义有二,一是指脏腑组织的机能活动,二是指维持机体生命的精微物质。气有元气、营气、卫气、宗气之不同,但总之不外乎天阳之气、水谷之气而言。人体一身之气周流,则百骸贯通,若无七情所干,寒暑所犯,则疾病何以生焉。若七情所干,寒暑相召,则病生焉。《内经》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寒则气收,热则气泄。”因气病的成因不同,故为病则异,但总不离乎虚实两纲。以虚实论治,实则邪气实,虚则正气虚。气虚的主要表现,倦怠嗜卧,乏力神疲,肢体痿痹,眩晕、泄泻、自汗、虚脱,其脉必细软无力,用药多以甘温之剂而补之,用人参、黄芪、白术之类。
论气实之证,主要表现为心痛、胁痛、小腹痛,其邪气多为寒热、痰湿、血瘀,干扰气机不畅而发病。气属阳,调气之药必用温散,使正气流通,其痛自止,如沉香、木香、丁香、小茴香、藿香、百豆蔻、陈皮、香附、砂仁可取效。如病日久,气从火化,而温热之药又不可单投,必以黄芩、黄连、栀子之类为主药,少佐热药为之向导,以并奏功。其次要论治气,首明气血之理,气为血帅,血为气母,故活血则有行气之功,补血则为壮气之本,凉血又为清气之源,故治气机壅塞、气血瘀阻而变生它病者,必以调气药中加理血之品,如当归、赤芍、桃仁、红花、川芎等。若见气治气,不晓气的成因,及气与血的关系,则用药良苦而病不得愈。
郁有六名
凡百病之生,不外内外因两端而已。外因于天,内因于人,内因乃气、血、痰、实、热、湿是也。《内经》曰:“人之气血冲和,阴阳调济,百病不生。”如情志郁遏,痰湿阻滞,湿热内生,则百病生焉,六郁即指于此,分述如下:
一、 气郁:胸胁满痛,脉沉涩或细弦。二、血郁:四肢无力、能食、便结而红,脉沉细或沉实。三、湿郁:肢体酸重,关节胀痛,活动不便,遇阴寒则发,脉沉细而缓。四、热郁:瞀闷、狂越、烦躁、溲赤便干,脉沉而数。五、食郁:嗳酸嘈杂、腹满不适,不喜饮食,气口脉滑盛。六、痰郁:气短喘促,咳逆胸闷,脉沉滑或弦滑。
以上六郁一般说每种郁证不单独伤人,往往与其它郁证相合侵犯人体,如痰湿、湿热、气血同病等,故治疗六郁之症均可以六郁汤或越鞠丸为主方。
六郁汤:苍术12g、焦神曲10g、香附10g、栀子12g、连翘10g、枳壳10g、陈皮10g、川芎5g、黄芩10g、苏梗5g、甘草5g
本方以香附治气,以苍术燥湿,以神曲消食,以栀子、黄芩清热,以枳壳、陈皮治痰,以苏梗利气,以连翘宽中散满,以甘草和中,使气血湿热食痰诸郁消散,已达气血和平,阴阳复常,则病得愈。若湿邪偏盛加白术、羌活,若气郁偏盛加木香、榔片,若食积明显加山楂、砂仁,若血郁明显加桃仁、红花,若热邪偏盛加柴胡、黄芩增量,痰浊偏盛加半夏、胆南星。
方二:越鞠丸
越者发越也,寓清气上达,浊气下降,宣达透彻之意。鞠乃降也,有浊邪下降,气机畅利,水湿淡利之含义。使清者升,浊者降,热者达,寒者宣,郁者开,结者散,气平以顺,血行以畅,百郁皆消。
组成:香附、苍术、川芎、栀子、神曲
本方以香附解郁行气散结。以苍术运脾化湿、涤痰。川芎活血行气,搜风除湿。栀子清热利湿开郁,神曲导滞消积,醒脾除满。故本方亦为治六郁之主方。
临床运用:湿邪偏盛者加白术、茯苓,热邪偏盛者加青黛,痰浊偏盛者加胆南星、海浮石、瓜蒌,血瘀偏盛加桃仁、红花,食湿偏盛加焦山楂、砂仁,气滞加木香,共奏其功。
痢因湿热及受积停
痢疾又曰肠癖,以里急后重、大便脓血或疼痛为主要症状。其病以湿热、食积为主要病机。其病早期伤及气分,痢下则白。中期伤及血分,痢下则赤。晚期气血俱伤,痢下则赤白相兼。切脉伤于气分者则浮滑,伤于血分者则浮涩,凡脉微涩细小者预后多良,浮洪实大者则不吉。湿热盛者苔则黄腻,食积甚者苔则厚滑。治疗大法多以清热化湿、消食导滞。又当分清热在血分与气分,气分者宜清气,血分者宜凉营。痢疾后期气血耗伤又当祛邪与扶正兼施,使祛邪药苦寒而不伤正。久痢不愈而见气虚脱肛者,又当升阳举陷。
一、 湿热型:里急后重,大便脓血,便意频作,便下不爽,小便赤涩,舌苔黄腻,脉滑数。
治疗以清化湿热、理气宽肠为主,使湿热清则痢止,肠中气机得疏则后重除。
处方:黄芩12g、黄连10g、当归15g、白芍20g、秦皮12g、黄柏10g、木香10g、槟榔5g、甘草10g
加减:少府痛甚者加元胡10g、青皮10g,便血甚者加白头翁12g、地榆炭12g,小便赤涩不利者加小蓟10g、白茅根10g、车前子10g,湿邪偏盛者,苔厚脉缓,加苍术15g、薏米12g,热邪偏盛者苔黄干,脉滑数,黄芩量增至15g、栀子10g,食积盛者脉必沉滑,苔污腻,加焦山楂12g、炒卜子10g、鸡内金12g
二、虚寒型:乏力肢倦,自汗,里急后重,赤白痢下,滞而不爽,量少,腹痛喜按喜温或脱肛,脉沉涩或虚软无力,舌红瘦苔黄薄腻,纳谷不香,神志疲惫。治以补气血、化湿浊、升阳举陷。
处方:红参12g、焦白术12g、当归10g、白芍12g、木香10g、米壳10g诃子10g乌梅10g肉豆蔻5g、令包车前子5g
加减:脱肛不举者加黄芪12g、升麻10g,便溏稀,腹痛者加苍术12g、白芍增倍,元胡10g。
按语:凡治痢必分虚实寒热,虚与寒并存,实与热同居。凡虚寒者多以温补、固摄、升举。凡湿热者多以清化利湿、解毒调气。前者以固本为要,后者以治标为要。辨痢疾之脉,凡脉洪大实数者多为病邪亢进,急性发作期,临床见于早中期,舌苔黄腻者为多见。黄燥者多为湿邪化燥、伤津耗液之征,在祛湿热方中务要保津,如白芍、乌梅、生甘草,以酸甘化阴,使病不致恶化。若食积过盛,脉必洪滑或滑数,此食积化热之征,在消食导滞方中,必兼清火泄热之品,如黄芩、栀子等,使热与食同时得到治疗。虚寒之痢,脉细小者宜治,洪大者难移,因细小之脉为久痢伤正之貌,虚则补之乃正治之法。若反见洪实者多为内虚外实,脏衰腑盛,若补易恋邪,攻易伤正,故当根据病人体质强弱,当投内补外攻,使正复邪去,病能渐愈。
呕吐者胃气逆而不下
呕吐是诸病中的一个外在证候,多见于脾胃病。而呕吐无它病证,所伴存者亦可单为呕吐之证。呕即有声而无物,吐即有物而无声。一般呕与吐往往并存,不可断然分割。一般说,呕频而吐少者,多气与火。吐频而呕少者,多痰与食。故治疗当以调理脾胃升降、顺气化火、祛痰消食为治疗之大法。凡气逆多在胃,胃失和降,腑气不降而反升则作呕。但又源于脾之不运,脾之不升。脾不运则胃中湿滞不化,气机反逆。脾之不升,清阳不举则浊气难降,故亦而呕。又有中焦寒凝,阳气失于宣化,亦能作呕,又当投温中散寒之品方见其效。
治疗多以从气、火、痰、食、寒、积入手,使病邪去,脾胃健运复常,气从以顺,呕逆自平。治疗当以审因论治,投药可随症加减,方能中底。
处方:和胃降逆汤:焦白术12g、茯苓10g、川朴5g、陈皮10g、半夏5g、竹茹5g、藿香5g、苏梗10g、砂仁10g、沉香12g、甘草5g
加减:气逆甚属肝气犯胃者,必兼太息,脉弦滑,加郁金10g、青皮10g。胃气上攻者,必兼腹胀,脉缓或细缓,加木香10g、佛手10g。属于肝火犯胃者,必兼两胁攻痛,溲赤、脉弦数,加龙胆草10g、代赭石20g。若胃肠火盛者,必便燥腹满,加川军5g、枳实15g。若痰浊盛兼热者,必气促喘逆,加瓜蒌20g、川贝母10g。兼寒痰者必痰唾清冷而稀,加白芥子12g、干姜5g。若兼湿痰者必痰唾量多,胸闷气塞,舌胖苔腻,加苍术12g、白蔻仁5g。若食积停滞者必腹胀,脘痞,脉沉滑,加焦三仙各10,甚者增槟榔10g。若食积甚而成积滞证者,腹部按之坚满有痞块,按之而痛,加莪术10g、三棱5g。此外,凡降逆之品如代赭石、旋复花、沉香、丁香、竹茹、藿香、苏梗、枳实、枳壳、榔片等,在加减之同时,必须分清寒热,根据上药寒热性质,分别临证加之,以解吐逆标证之急,如寒者丁香之属,热者竹茹之属,火者赭石之属,等为用药降逆治标的基本之法,而后再观其病因,究其病机,或调胃气,或降胃浊,或健脾运,或疏肝气等以治其本。
按语:凡治呕吐之证,首先以调理胃为主,如因肝而作呕者,兼治其肝,如肝气犯胃,胃气上逆。如因胆而作呕者,兼治其肝,利胆和胃。如因其脾,脾呆不运,食积上犯者,当治其脾,此为治本之法。在治本之同时,再观其标证之因,有因气、因火、因痰、因食、因积之不同,再随证增药,以祛其标证,为治标,此第二步治法也。第三步治法,再因气上者而降之,气逆者而平之,治法以重镇降逆之品或攻下疏利之品,如代赭石、旋复花、沉香之属,随症加减,以助其效。
泄泻者脾气伤而不平
泄泻俗称腹泻。即大便次数增多,或溏或稀,日内不规则便下而伴有腹痛、里急后重者,均为泄泻范围。泄泻一证,古人云该病究其因不外湿、火、寒、积、气虚、湿滞六者,而见于临床虚寒、食积、湿热三者可统之。虚寒为虚证,多以体质虚弱、中气虚陷、清阳不举所致。食积与湿热,此实证也。食积者乃水谷停滞中焦,脾机不运,积久则清阳不举,而反泻下。湿热是指内有湿浊,久积肠间而外感热邪,循经入里,湿与热合,而致泄泻。治疗凡虚者多以真人养脏汤为主。食积者通因通用,多以保和丸加减为主。湿热者多以葛根芩连汤为主。若久泻而兼脓血又可以白头翁汤为主。
一虚寒型 主证:乏力神疲,肢倦,里急后重,腹痛喜按,便溏,舌瘦苔薄腻,脉细弱。治法:益气补中,升阳举陷。
处方:人参12g、黄芪20g、焦白术12g、木香10g、炒扁豆10g、升麻5g、山药20g、莲子肉10g、甘草10g
加减:气虚脱肛者加诃子12g、葛根12g,腹痛甚者加白芍30g、甘草15g,纳差者加砂仁10g、内金10g
二食积型 主证:腹胀、腹满、便下酸臭,或食积不化,稀稠不调,脉滑,舌苔厚,黄白相兼。治法:消食导滞、以下为补。
处方:焦山楂20g、大腹皮12g、枳壳12g、莱菔子12g、木香10g、榔片5g、内金12g、川军5g、甘草10g
加减:腹痛加青皮12g、元胡10g,纳呆加炒麦芽12g、焦神曲12g
三湿热型 主证:大便粘制不爽,里急后重,溲赤腹痛,舌红苔黄腻,脉滑数。
治法:清化湿热,和中止泻。
处方:黄芩12g、黄连10g、葛根12g、白头翁20g、秦皮12g、川楝子10g、木香12g、黄柏12g、甘草10g
加减:里急后重者加榔片10g、枳壳12g,溲赤灼热而痛者加小蓟12g、丹皮10g、栀子5g,便下粘滞不爽者加败酱草12g、茵陈12g,腹痛加白芍20g、甘草10g
按语:治泄泻者首别虚实,再观其湿热、食积其兼症而分别治之,虚者亦温补、升举、涩肠固脱。实者宜清热利湿或消食导滞,疏通大肠气机,使实去热清、积化、气顺,其泻得止。
痞满脾倦积湿而成
痞非腹内痞块之痞,乃病患自觉胸腹痞塞、郁闷不舒、气机不畅之态。此病多源脾虚不能运化水谷,以致积食成痰,痰湿聚积中脘而感痞闷症状的称为痞满证。治疗以健脾顺气为主,脾健则食化,气顺则痰利,食化痰利、痞消满除而通泰,使病得愈。
处方:陈皮10g、半夏10g、茯苓10g、甘草5g、焦白术12g、枳实12g、砂仁10g、香附10g、白蔻仁10g、藿香5g、厚朴10g
加减:身体消瘦者脉必数,此瘦人多火也,加黄连10g去半夏。肥人脉必缓,此肥人多湿也,加苍术15g。若食积不化者加焦三仙各10g,去白术、半夏。气虚者脉必沉细,加人参10g去半夏。痰热盛作喘咳者,舌红苔黄脉滑数,加瓜蒌12g、川贝母12g、桔梗10g、竹沥10g,去半夏、陈皮、白术。若脾湿过甚,肥胖,肢体困重,舌胖苔腻,脉缓者加苍术12g、薏米10g、茯苓皮12g,去半夏、甘草。
按语:痞塞之证,以胸腹痞闷,情志郁结不舒,善太息,肢倦体丰,多由痰湿留滞中焦所致,痰湿与食滞相搏,使气机阻塞,而成痞证。治疗以健脾化湿,杜绝生痰之源。脾健则运,痰自化,湿邪除,饮食消而气机畅。故治疗该症以健脾为治本之法,祛痰利湿、消食导滞为治标之用,标本兼治,则痞满自除,病可获愈。